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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醋海生波盡是風流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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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仲玉向慎芳說道:“芳妹,趕快把範老頭,好歹處理一下,我們好上連環峰吧。”慎芳冷笑一聲,向姣蓉斜睇一眼,答道:“你既是奉命傳話,當然奴婢也只有奉命行事了…”說著,蓮足移出幾步,雙手玉指奔彈,並言道:“範老頭,你造化非淺,得蒙救苦觀音大發慈悲,傳諭饒你不死,後須得恩圖報才是…”嘶嘶勁風飛,範崑山立即連打幾個寒襟,頓時身體各部恢復正常,停止了手舞蛙跳,接著又踉蹌幾步,身軟如綿“拍”地摔在地上,昏過去。

這一位“血雨寒屯”的長老,雖不會被折磨致死,但迭經這番制錯筋的摧殘,已是氣洩疲,武功全廢,成為一個普通老人了。

慎芳任處置範崑山完畢,方待衝口再說幾句尖酸刻薄的話,洩洩酸憤,但突瞥見姣蓉,被報得正低頭嚶嚶啜泣,仲玉也是鐵青著臉,鳳目含威,狠狠地瞪著自己。

她這才自覺,剛才的言態,確實太過骨,超出了婦德的約束,氣憤之下竟說出,有失風範,傷別人自尊心的話來,初相逢誼才兩,為何這般無理無格,悟此,內疚頓生,追悔不及。

人就是這樣,尤其情剛烈的女人,當行動之時,什麼話什麼動作都做得出來,但一獲得了勝利,瞥見對方慘敗容詳的模樣,又便覺後悔了。

慎芳原是一個溫良的女子,唯一的缺憾就是醋勁太大,襟狹窄,容易衝動,兩來見姣蓉與仲玉,時相廝守,表現得非常友愛,而且已看出,仲玉對姣蓉多般維護,倒把自己冷落-旁,因之,心中早薦芥蒂,待見他倆喁語低談,更是氣憤填膺,才說出重如山嶽的話來。

然而她覺悔之中,見姣蓉對付雨披梨花,孤伶楚楚的模樣,也不疚痛得傷起心來,只見她滿面羞愧,睫排擠著淚珠,含乞忖的柔輝,向仲玉怯生生地投了一眼,然後徐走到姣蓉面前,伸手塔在她的香肩,柔聲道:“蓉妹妹,原諒我…”

“別碰她”仲玉倏地一聲暴喝,道:“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庸俗心地狹小的女人,一陣潑狂之後,還來一套假惺惺,不怕沾損了蓉妹妹的瑩潔…”仲玉想是急怒生恨,對自己的未婚子,竟當著眾之面,撕裂了她的尊顏,說出不生愛的話來。

主寒蟬似的靜立一旁,她們在其間,格於身份尊卑,與陌生的巧遇,同時,已猜知仲玉和慎芳,關係並非一般朋友,而是一對末成禮璧的人,不然,何至於這樣拆責,是以,不然驀然相勸。

但奇怪的仲玉為什麼對蓉姑娘獨具親切,愛護倍至?這三人之間,現形情態,真是不可解釋…再加上那柔腸如絲,不知芳蹤的繡紋,將來不知如何分解。

此刻,慎芳宛如一尊石像,呆立不語,淚眼凝視著仲玉,櫻口微望,宛如失魂落魄一般,而心中則湧起陣陣慘痛。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受最難堪的斥責,傲霜玉姬雖然對她管教甚嚴,但從沒有像這樣責備過,悔疚之中再加上仲玉這樣對她,兩種不同的痛苦,熾於心中,怎不使她柔腸百轉,呆若木雞?倒是言姣蓉靈心量宏,見仲玉對慎芳這種言態,甚為過意不去,同時,由此也知他倆必已紅鶯並並,如此一來,豈不有傷他倆的和睦,心下電轉,暗自打好主意。

於是,抬袖抹了一下眼淚,說道:“玉哥哥,剛才原是我的不是,你宋對待芳妹妹,反而使我萬分難過,如此看來我幫助不了你們,甚至還是一個累贅…”說此,破涕一笑,又問慎芳道:“芳姐姐,請恕我的年幼無知,逆揹你的心意,妄自多言…現在我要辭別眾位姐姐,去尋找我師父…願前途珍重,再見…”語畢,嬌軀一扭,蓮足急彈,白雲似的已自奪門騰飛而去。

小丫頭這突然的舉動,竟忙得仲玉和眾姑娘,急起直起,數條身影閃動如電,已圍阻在言姣蓉跟前。

當然,他們怎能放心,她孤身一人,在這陷阱密佈的山野,茫茫胡闖,遂紛紛說道:“蓉姑娘,你單身一人行走,怎麼可以呢?”

“是呵,又是一個女孩子,我們豈會放心。”

“你要尋令師,偌大山野,哪裡去找呢。”

“蓉姑娘,剛才是點小誤會,不要太認真,這樣會使芳姑娘更加準過的。”之後慎芳也說道:“蓉妹妹,你要走是不是因為還在生我的氣…”言姣蓉見眾姑娘,都誠意阻攔她,而且慎芳也意透挽留,堅決的動機已消失大半,接道:“芳姐姐,你別誤會,我沒有生你的氣…可是如果我再眼你你們一起,恐怕…會使你和玉哥哥,多生誤會有傷諧和…”慎芳聞言,心中更是慚愧,想不到她年紀這麼小,竟能善體人意,度量寬宏,方待答話,仲玉已開口說道:“蓉妹,你未免也太多慮了,我與芳妹的情,已成定型,慢說你不會影響我們,既是能的說,我也不敢妄自菲薄的…”仲玉話音剛落,忽聞怪嘯疊起,遍地呼應,連環峰下的樹叢裡,藍,黃,紫的人影躍動,宛如群魯奔馳,快似繁星殞落,其聲勢好像千軍萬馬驟臨一般。

眾人神一振,巴不得早結束這場必然的糾紛。

這時仲玉矚目一望四周,說道:“看此地樹木排檀,紅花映,除了能障人視力,眩人錯覺之外,沒有什麼奚巧,我們趕緊追上去,多悉一點地形…”說著,一拉言姣蓉衣袖,已領先向前面數排花叢密綴的樹林奔去,隨之,幾個主紅影疾,緊接銜尾撲去。

但是慎芳和煙主馬婉卻一前-後,殿後緩緩縱騰,兩人各懷心事,快怏生愁,沒打彩的樣兒,如同失群孤雁。

少頃,仲玉想到慎芳,側目環視,沒有看見她的影子,旋即停身,掉頭望去,才見她和馬婉,一前一後,落後數十丈,憑她倆的輕功,怎會落後這麼遠?無疑地餘氣未消,懨懨不前。

這情形仲玉不得不予安一番,於是,箭步騰身,先躍到馬婉身前,笑道:“馬主,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誰不舒服?”馬婉杏眼睇蕩愁,冷冷道:“你是咒我死,豈不是好?哼,你是少院主,高高在上,我只是‘天別院’一個下屬主,敢勞你掛念麼?”語畢,面泛紅潤,美目斜瞟,又輕哼一聲,嬌軀猛起,仲玉則被楞在當地,望著她的背影尋思出神,百思不解。

馬婉暗戀仲玉,苦無親近機會,既不敢表明心意,又不願怏怏死心,苦透了,每見仲玉與慎芳姣蓉談笑,心中有說不出的酸味,空自翻胃。

真的女人害起單恩病來,比男人要痛苦萬倍,因為,她們是被動的,臉皮嬌又害燥,誰敢向喜歡的男人,表明心跡,當然,世間上豈不是紅蠻星,滿天飛了,而男人只要想誰,便可老臉皮厚,亂纏一陣,成不成又另當別論,總比蹩著舒服多了。

這一回,馬婉伺機,連諷帶示意的轟了幾句,不管仲玉會不會意,嬌矜了一下,實比悶著痛快多了。

然而仲玉卻莫明其妙,馬婉對他,總是使點兒小氣,或突然頂幾句摸不著頭的話,只當地生如此,刁鑽冷寬,卻不知人家,想他想得要發瘋了。

仲玉楊楞了一下,猛回頭慎芳已臨近他跟前,但卻是緊繃著瞼,黛眉深鎖,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只默默地擦臂而過。

見模樣動真情,仲玉對慎芳又產生了歉疚,實不該當著眾姑娘之面,呵責於她,越想越慚愧,當即身形一提,趕上了前去,與她並肩而馳,婉言道:“芳妹,剛才的事,請你寬宥我,其實,我是氣極了才那樣說…以後,我再不失禮於你了…”

“誰要你求饒…”慎芳的眼淚已如泉水倒,怨道:“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前世孽緣所聚,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剛才我也太沖動,使蓉妹妹受堪,你責備也易應該的,不過…當著那麼多人我兇區,我確是非常傷心…”倏地,嬌叱群起,喝聲不絕,兩人抬眼望去,只見六主和言姣蓉,已與十數個身穿黃藍袍的人,在一排柳樹房,動上了手,刀光劍影互回,人影閃躍飄忽。

仲玉側首說道:“她們已截住一批了,你我得趕緊前去掠陣…”於是,相對莞爾,化前怨為濃情,儷影翩翩,雙雙快似劍空疾失,直向殺伐之處飛縱。

他兩剛到柳樹邊旁,倏見左方菩薇花叢之中,竄出二十餘條人影,疾而來。

仲玉兩人情知今之勢,必不能善了,難免一場空前血劫,當即凌空側身,已鷹似的向來人去。

兩方人影落地同時,各自停立,仲玉身前五丈之地,已站定一大群人,前面為首的是,五個有服不同的老者,兩個藍袍蒼須兩個黃袍白鬚,一個則是紫袍黃鬚,每人肩長劍,傲態凜然,他們身後盡是一群同樣服的漢子,正瞪著威怒而疑惑的眼睛,盯注著這對風儀英俊秀的璧人。

而其心中在嘀咕著,這兩個少年男女,確是美質良才,天生玉女金童,而且神光內斂,英華隱罩,端非凡俗,想其武學必然不弱,但不知前來“血雨寒屯”作什麼。

少時,那紫袍老者,長眉一掀,側首望一下,排柳那邊正拚鬥的六主,肅然答道:“你們這群小傢伙,不知天高地厚,膽敢闖進‘血雨寒屯’範疇,觸動警鈴,鬧得不亦樂乎,說說看為十卜麼?”言下一付神聖不可侵犯的狂態,眼皮慢慢地一開一合,嘴巴向下拉成一道圓弧,好像要打瞌睡似的。

仲玉鳳目飛炬,一掃眼前眾人,朗聲答道:“小可‘天別院’文仲玉,偕同本院主,因有事前來相詢天殘屯主,何謂膽敢?什麼叫天高地厚?”這一自我介紹,可把五顏六的一群人,驚得內心狂跳,冷汗直據傳諱,早知文仲玉大名,不說在‘仙幽苑’連毀陰司探花和餐花彌勒,踞虎骨獨斃黔北七怪三十六人,僅就單劍鬥潛山四傑,已足他們膽戰心寒。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這鼎鼎有名的小煞星,竟是-個玉面朱,俊秀朗的少年,當然難免懷疑,會有那樣高深的武功,因之,他們雖是心驚膽跳,聞名恐懼,但是,卻半信半疑。

而那紫袍老者,雖聞仲玉武功了得,威震黔北,但仍不相信傳言是實,大不了是渲染烘托而已,施見仲玉昂然回話,且帶質問口吻,當即哈哈一笑,面微微,說道:“原來是文小俠光臨,本屯可謂榮幸之至,老夫乃運謀院次副掌院,通天鬼手尤明懷,這幾位是本屯頭領。”說著,伸手一指瘦長的黃袍老者,繼道:“他是本屯左刑部副主事,戚成遠。”指著另外黃袍老的,又道:“這是本屯右刑部副主事莊明修。”旋繼介紹那兩個藍袍蒼須,道:“這兩位是本屯前探部副主探,餘幼奇,後探部副主探,歐承明…”慎芳靜立一旁,早已不耐,當即冷哼一聲,道:“我們既不是來套關係,又不是來點清人馬,請打算認識你們這些鬼頭領。”眾人嫌她橫強鋒利,個個怒目凌視,氣往上衝,一陣騷動,好像要準備給她一點見面禮似的。

倏聞通天鬼手尤明懷,洪聲冷笑,說道:“這位姑娘說恬,因何出言不遜,本屯頭領豈可恣意輕視的麼?你們‘天別院’,就是如此見武林同道。”慎芳嬌笑一聲,道:“‘天別院’江湖名門早巳威震武林,但我卻不是院裡的人,你不要信口誣嘲。”通天鬼手尤明懷,聞言一怔,沉聲道:“你是哪一門派?令師何人?”慎芳笑盈盈,緩緩說道:“憑你通天鬼手,一介無名。小卒不配追詢姑娘底,萬一說了出來,只怕你們這些人,要嚇掉魂了…”

“胡說,”通天鬼手一聲暴喝,兩目怒瞽,氣呼呼道:“小丫頭膽敢屈辱老夫,你快快說出師門…”慎芳寒霜蒙面,秀目一掃眾人,接道:“授業師尊天星妃子,承教師祖傲霜玉姬,尤老頭你說你是不是無名少卒。”眾人聞言,頓時目瞪口呆,臉驟變,想不到這丫頭,竟是那兩個殘殺綠林毒誅外道的女煞,嫡傳門徒。

真是,人的名樹的影,一個威懾武林掌故的人物,聲名往往傳數十年,尤其傲霜玉姬天星妃冷麵鬼母,這三個女屠夫,四十年前橫縱江湖,幾乎把當時綠林梟雄,斬盡殺絕,確使當時一片腥風血雨,至今,略知武林掌故的人,只要提到她們三人,無不搖頭乍舌,驚歎不已。

這一群人俱是“血雨寒屯”中,頗有名氣地位的人,年齡都在花甲以上,當然略知四十年前武林一段血淋淋的事蹟。

慎芳說出師門,怎不使之魂驚膽寒,尤其女屠夫既有女弟子出現江湖,其本人當還健在,更令之個個自危。

慎芳見眾人,被自己一提師門,給驚得瞪眼不語,於是,刁又發,嬌笑道:“玉哥,你看這群老傢伙,都變成殭屍了…噯,尤老頭!我說提起敝師門,會嚇死你們麼,你偏要追詢,果然吧!一個個死去半節…真是無用…”她說話一向沒輕沒重,這幾句話不但使身為‘血雨寒屯’四部一院的副頭威儀無存,還發了橫怒,就是那些三四高手,也是氣闊膛咬牙暗,即使怕人也不能沒有骨氣?還其能充耳不,啞口無言!忽然通天鬼手,搶前兩步,喝道:“小丫頭,休得利嘴,需知我們‘血雨寒屯’也不是好惹的,既與文小俠相偕前來,定有所為,但先請至‘前瞻亭’說明來意,方準下山,否則,此處不是非法之地,你可得放自愛些。”慎芳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那‘前瞻亭’,我們早去了,而且那兩個守門亭的老頭,也嚐到了一點教訓,我們的意思,是要見屯主,能引見更好,要拒絕也隨便,可是蓮壞峰是非上不行,有本事的可先摸摸腦袋,不怕死的就是阻攔著。”說完一派驕難忘之態。

眾人又聞前瞻亭的二老,已先遭小挫,驚惶之餘,更加氣憤,而且慎芳那橫行霸道的樣子,的確咄咄人,因之,起了群雄爆怒,各自行功準備一樣,以維護門

陡地,人群裡一聲焦雷似的大喝:“丫頭,你敢撒野,老夫倒要稱稱你的斤兩…”語畢,只見燕影疾,夾著一股如勁風,直向慎芳二人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