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內城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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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燕飛邁著輕快灑脫的步履往福王府走,剛出東師府衚衕,蹄聲如驟雨,從崇文門方向馳來五匹快馬,兩前,一中,兩後,前後匹匹健騎上青一的蒙古壯漢,佩著刀,鞍弓箭,一臉的驃悍。中間一匹白馬上,是個一身紅的美豔大姑娘,一張嬌靨繃得緊緊的,眉宇間著一股傲。
凌燕飛人出東師府衚衕,五匹健騎已然馳到,凌燕飛躲得慢了點兒,左前方一名蒙古壯漢揚手一馬鞭了過來:“媽格巴子,找死?”這一鞭快而猛,但他那能著凌燕飛,凌燕飛側身躲過,害得那蒙古壯漢身子一歪,差點沒摔下馬來。幸好蒙古人個個騎術湛,只見他一扭馬上又坐穩了。
坐穩了是坐穩了,可是凌燕飛惹上了禍事。五匹馬停了下來,剛才打人那蒙古壯漢一馬馳了過來,眼一瞪道:“你是那個府裡的,閉著眼走路。”凌燕飛可沒把他放在眼裡,可是他有正事,也不願為安貝勒惹麻煩,他一句話沒說,扭頭就走。
只聽一聲霹靂般大喝起自身後:“媽格巴子,你聾了。”一陣勁風直襲腦後。凌燕飛知道,那蒙古壯漢又揮了鞭,他沒回頭,腳下也沒停,只往前跨了一大步,身後那一鞭便落了空“媽格巴子,我就不信。”一片勁風夾著一聲銳嘯當頭壓下。
凌燕飛明白,那蒙古壯漢人已離鞍撲了下來。老躲不是辦法,一時忍讓也解決不了事,他霍然轉身翻左掌往上,他手裡抓住了一截鞭梢兒,那蒙古壯漢就站在他眼前。
凌燕飛抓住了鞭梢兒,那蒙古壯漢一怔道:“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呢,撒手。”他沉腕猛地一扯。他這麼猛力一扯,當然不是想讓凌燕飛撒手,便是想把凌燕飛扯一跟頭,那知凌燕飛不但沒撒手,沒栽跟頭,一個身軀便是連動也沒有動。倒是那蒙古壯漢自己腳下一個踉蹌,猛地往前一衝,幸虧他還算機靈,連忙鬆了手,要不然他非一頭撞進凌燕飛懷裡不可。
蒙古壯漢臉上變了,瞪著凌燕飛道;“好小子,居然真有兩下子。”他抬手就要拔刀。
凌燕飛抬鞭一指道:“我不想惹麻煩,你最好也適可而止。”他把馬鞭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
蒙古壯漢怒笑一聲道:“我要讓你就這麼走了,往後我就別出來了。”他拔出了佩刀,刀光一閃直往凌燕飛左肩劈去。凌燕飛身後像長了眼,轉身揚手,五指正掃在蒙古壯漢腕脈上,蒙古壯漢大叫一聲,一把佩刀脫手飛上半空,左手抱著右腕,疼得頭上都見了汗。
這一下惹了大亂子了,另三個蒙古壯漢叱喝聲中離鞍飛起,佩刀出鞘,往凌燕飛身邊一落,馬上圍住了凌燕飛。
那傷了右腕的蒙古壯漢忍著疼叫道:“砍了他,砍了他。”那三個蒙古壯漢手握佩刀,躍躍試。
凌燕飛抬眼望向白馬上那紅衣大姑娘,道:“姑娘,我不願意惹麻煩,請約束你的人。”
“姑娘?”那傷了右腕的蒙古壯漢叫道:“媽格巴子,瞎了你的狗眼,連福貝子的妹妹孟蘭格格都不認識,你還在內城當什麼差。”凌燕飛怔了一怔道:“原來是福貝子令妹孟蘭格格,我失敬。”盂蘭格格冷冷說道:“知道就好,你已經惹了麻煩了,我從不約束我的人,有能耐你就把他們全撂倒,要不然你就乖乖跟我走,聽任我擺佈。”凌燕飛道“格格看見了,我並投有惹您的人。”盂蘭格格道:“我知道是他們先惹你的,他們一向這樣慣了,你看怎麼辦,是不是要代我管教管教他們。”凌燕飛道:“格格…”盂蘭格格冷然說道:“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剛說過,有能耐你就把他們全撂倒,要不然你就乖乖的跟我走,不願意跟我走也可以,跪下給他們四個一個磕三個頭。”凌燕飛忍無可忍冷笑一聲道:“怪不得他四個敢這麼蠻橫霸道,原來孟蘭格格是這麼個人。”孟蘭格格臉一變道:“你說什麼?”凌燕飛道:“我說孟蘭格格縱容下屬,仗勢欺人。”孟蘭格格臉大變,厲聲說道:“我不但欺人,今兒個我還要殺人,說,你是那個府裡的,斃了你我再找你的主子。”凌燕飛道:“你用不著找誰,我不是官家的人。”孟蘭格格氣白了嬌靨,也難怪,以她的身份,那受過這重話,她一點頭道:“不敢說是不是,好,斃了你我看看那一個出頭給你收屍,給我砍。”有她這一句話,那三個蒙古壯漢掄刀撲上。他三個刀沉力猛,相當嚇人。
奈何他三個差得太多了,凌燕飛馬鞭一揚,三把刀全飛上了半空,三個蒙古壯漢各抱著右腕直不起來。
凌燕飛望著孟蘭格格冰冷說道:“福貝子權大勢大,你仗勢欺欺軟骨頭的官家人還可以,我勸你以後少惹得我這樣的江湖人。江湖人不吃你這一套。”他一扔馬鞭,轉身就走。孟蘭格格驚住了,也氣傻了,等她定過神來,凌燕飛已走出了老遠,她那會讓凌燕飛就這麼走了。
她嬌靨煞白,顫聲厲喝:“站住,你給我站住。”凌燕飛像沒聽見似的,仍然走他的。孟蘭格格馬靴一磕馬腹,策馬追了過去,看看迫近,她抖手一鞭了下去。
凌燕飛霍然轉身一把抓住了馬鞭,眉宇間騰起一片懍人的冷肅煞氣。孟蘭格格看得機伶一顫,突然鬆了馬鞭,一隻手捂著臉,拉轉馬頭跑了回去,她沒停,一直往裡弛去。
四個蒙古壯漢呆了一呆,其中一個一指凌燕飛道:“有種你就在這兒等著。”四個人慌忙翻身上馬迫了過去,四把佩刀也不要了。凌燕飛眉宇間冷肅煞氣漸漸斂去,旋即他微微皺起眉鋒,一扔手中馬鞭轉身行去。
口口口經這一耽誤,等他到了福王府天已經晌午了。
這當兒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他顧不了那麼多,到了福王府門口,衝那站門的微一抱拳道:“我要見哈總管,麻煩那位給我通報一下。”福王府他來過,站門的有人認識他,連問都沒問就進去通報了。
沒多大工夫,那人出來了,衝凌燕飛一招手道:“哈總管在門房等著你呢,你進去吧。”凌燕飛謝了一聲進了福王府,哈總管在門房等著他,見面熱絡得不得了,老弟長老弟短的,拉著他坐了下來,道:“怎麼,老弟今兒個來,有什麼事兒麼?”凌燕飛道:“沒事兒不敢來打擾哈總管,我認為府裡這件案子有重新偵查的必要。所以我來跟哈總管說一聲,請哈總管代為轉稟福晉。”哈總管訝然說道:“府裡這件案子有重新偵查的必要,老弟,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你覺得那兒不對?”凌燕飛毫不隱瞞地把他的發現跟懷疑說了一遍。
他話剛說完,哈總管便一聲苦笑說道:“老弟,你高明,不愧是楚老的高足。你的懷疑沒有錯,府裡也發現了,翠喜這丫頭確有問題的,我們發現遲了,老弟你來得更遲,那丫頭已經跑了。”凌燕飛一聽怔住了。
丫頭翠喜已經跑了,他來遲了一步。顯然赤魔教已經料到他會二次到福王府來了。
哈總管伸手拍了拍他道:“老弟,謝謝你這麼熱心跑一趟,格格是怎麼個情形你知道,翠喜也已經跑了。好在府裡也沒什麼損失,福晉仍然不願深究,誰都別怪,要怪只怪格格自己太不懂事。”凌燕飛定過了神,心想告訴哈總管這件事裡還有蹊蹺,翠喜當所說的話仍不實在,福王格格那位情郎不一定是赤魔教中人。
可是話到嘴邊他口嚥了下去,他認為把這些告訴這位哈總管並沒有用,翠喜已經跑了,誰也難查出個所以然來。
他站了起來道:“既是這樣,那我告辭了,您忙吧。”哈總管也沒有留他,站起來熱絡地拉著他的手道:“老弟什麼時候回去,要是不急著回去,有空就常來坐坐,我平也難得出去,跟府裡這些人又談不來,怪無聊的。”凌燕飛道:“現在還不一定,只我暫時不走,有空的時候我會常來看您。”
“對,”哈總管道:“有空就來找我聊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覺得跟老弟你一見投緣。”他陪著凌燕飛往外走。
凌燕飛遲疑了一下道:“有件事兒我不能不跟您說一聲,這件事並不只單純地牽涉到某一個人,而是一個秘密組織赤魔教,他們到京裡來居心叵測,儘管福晉不願追究這件事,可是為了京畿的安寧,我還是要徹底的查一查。”哈總管臉為之一變,立即停了步道;“老弟,這樣恐怕不大好吧!”凌燕飛道:“您的意思是…”哈總管道:“格格如今等於在他們手裡,老弟你萬一要是惹翻了他們,他們來個六親不認,對格格有什麼不利,到那時候麻煩就大了,老弟你跟我都負不起這個責任!”凌燕飛心頭一震道:“哈總管以為他們會這樣做麼?”哈總管道:“老弟,咱們不怕一萬,可是不能不防萬一!”凌燕飛沉默了一下道:“話是不錯,哈總管,不怕一萬,可是不能不防萬一。只是,哈總管,整個京畿的安寧…”哈總管道:“老弟,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他們並不一定會危及京畿的治安,是不?”凌燕飛道:“不錯,哈總管,現在並沒有明顯的跡象,更沒有確切的證據指赤魔教危及京畿治安,可是赤魔教的勢力突然出現在京裡,這總是一件讓人不能忽視的事,再說,正如您剛才所說,咱們不怕一萬,卻不能不防萬一!”哈總管道:“老弟你是個江湖人,既不吃糧又沒拿俸,京裡自有負責治安的人,你又何必管這個事兒?”凌燕飛道:“哈總管,話不是這麼說…”哈總管道:“老弟,我承認我這是自私的想法。可是人沒有不自私的,其實京裡有的是衛勁旅,四下裡駐紮的也有驍勇善戰的銳鐵騎,一個小小的赤魔教能興多大的風,作多大的…”凌燕飛微一搖頭道:“哈總管,赤魔教裡個個是能高來高去,甚至是能來無蹤去無影的武林高手,這些人不能拿軍隊對付,軍隊不但起不了效用,而且本派不上用場,尤其他們個個隱在暗處,行動秘密,在暗中進行陰謀,臉上又沒有寫字,軍隊能抓誰拿誰?就拿府裡這件事來說吧。他們的人甚至潛進了親王府,要不是因為格格失蹤,只怕到現在咱們還茫然無覺呢,您說可怕不可怕,您說能不能不管,再說這是福王府,別的府裡還不知道有沒有呢!”哈總管道:“以我看他們準是為我們格格來的,別的府裡的格格姑娘們,可不會像我們這位格格這樣!”凌燕飛搖頭說道:“您不是江湖人,也從沒辦過案,您把這件事看得太單純了。”
“或許,”哈總管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京裡自有吃糧拿俸的人,我希望這件事老弟你別管。”凌燕飛道:“哈總管,這件事我管跟官家人管,有什麼兩樣?”哈總管道:“這個…我只是以為老弟你犯不著。”凌燕飛道:“謝謝您的好意,固然,官家自有負專責的人在,可是我這個百姓也有維護朝廷安全的責任,您說是不?”哈總管臉有點陰沉,沉默了一下道:“既是這樣,老弟你等我一下好不,我把這件事跟福晉察報一下,看看福晉有沒有什麼話要跟老弟說!”凌燕飛沉了一下,微一點頭道:“好,您請。我就在這兒等您!”哈總管二話沒說,轉身就走。凌燕飛揹著手,就站在門房前等上了。
過不一會兒,哈總管來了,一到便道:“老弟,福晉要見見你,跟我進去吧。”他轉身又行了進去。凌燕飛邁步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