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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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之主,說話算話——”天龍教的人興高彩烈地爭相出言相嘲諷。
武子勁頹然丟下了劃月刀。
杜棄仇收回撥雲劍,臉上出了冷冽的笑意,他低身拾起了劃月刀。
“這兩把刀劍原本就屬於杜家,現在總算是物歸原主。你先前說的話,我可以不再追究,只希望往後天龍教和貴幫可以好好地和平相處。我的名字叫做杜棄仇,原本就是要捨棄仇恨。武幫主咱們後會有期。”杜棄仇拿著刀劍拱手說道。
“杜棄仇…杜棄仇…杜棄仇…”武子勁不斷地重複著這三個字,神情委靡地癱軟在地。他自食其果、全盤皆輸,又沒有勇氣兌現自己的承諾,一世英名全部付諸水,往後他還有什麼顏面在江湖立足?
三武幫的人上前察探武子勁,只見他失了神地對人全無反應,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
杜棄仇回身走向冷香縈,他們怔怔地看著彼此,一句話也沒有說,那一剎那間的沉默,如拉緊弦的長弓,誰都沒有把握這箭到底會到哪裡。
“你們馬上帶小姐回聚龍崗!”杜棄仇命道。
“是!”冷香縈全身是傷地強忍著痛楚,看著杜棄仇適時而出,排解了天龍教的一場大難,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想起身卻力不從心,只好讓隨她而來的丫頭們扶上了花轎,一行人浩浩蕩蕩、意氣風發地打道回聚龍崗。
冷香縈在閨房裡昏睡了一天。
當她受傷昏,讓人送回房間時,杜棄仇不理會丫頭們詫異的眼神,親自替她寬衣療傷。他徑自撥開冷香縈的前襟,察看她口被武子勁擊中的掌傷。還親自在她**渾圓的肩骨上細心灑上了萬靈散,悉地上藥、包紮,自然得好像是天天在做的事情一樣。他如此不顧禮教的行為,不管眾人的眼光,無非是昭告了天下人,冷香縈是他杜棄仇的女人。
不久,看冷香縈正睡,杜棄仇遣開了丫頭,一個人獨坐在前的帷帳外沉思。
杜棄仇不曾來過冷香縈羅屏繡幔的閨房,看著榻邊的長几上有著才更換的鮮花,他叫不出名字,反正花就是花,他拾起了一片花瓣,聞著它薰人的冷香,貼在嘴邊,輕笑一聲,心想只有女孩家的閨房有這玩意兒。他怔怔的出神,看著冷香縈睡的容顏,不經意地回想起他們恣意纏綿、意亂狂情的片刻——再想到她一身白衣喪服,飄然無懼地大鬧自己的喜宴,他真是打心裡折服了她。世間只有一個冷香縈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來;世間也只有一個冷香縈,能夠如此折磨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杜棄仇。
看著她緊鎖娥眉的俏容,杜棄仇心裡擰啊、啊,他緣之所寄,情深如往。
不知過了多久,杜棄仇才驚覺天已被夜霧籠罩。
他起身探了探她的前額,發現她高燒不止,還滿口囈語著。旋即命人請來了城裡醫術最好的黃大夫,也是冷笑天的舊識老友。
黃大夫細心地把脈,按了又按,滿臉狐疑,不敢相信地搖頭晃腦。
“這…這…”黃大夫手上還按著脈。
“怎麼樣?她昏睡一天了,到底怎麼樣?”杜棄仇追問著。
“我再聽聽看…怎麼會這樣…真是險啊!真是險啊!”黃大夫不敢輕易斷言,吐吐的。
“你說啊——”杜棄仇失了耐心地大吼。
黃大夫踉蹌地站起身,被杜棄仇嚇得滿臉駭然。
“杜少爺,喔不!是教主,剛剛來時,有人代我,要記得這麼改口,我一時還叫不慣呢!想當年你來聚龍崗時,才不過是個小男孩,冷大小姐還成天跟在你**後面,被你罵開了,下一刻又跟上了。當時我和冷教主還笑著看你們這對冤家。你看——現在就——”黃大夫想要打開這尷尬的氣氛,說著說著就扯到了陳年舊事。
“好了!黃大夫,香縈她——”杜棄仇不耐地又問。
“她有了!”黃大夫接得快,還回頭想確定看看有沒有人在旁。
“什麼?”杜棄仇沒有會意,又問。
“有了!就是懷了孩子了,真是險啊——冷大小姐經過了一場打鬥受了重傷,孩子還能保住,一定是冷教主在天之靈保佑小姐。我看——你們得儘早辦婚事,否則肚子大了,就難遮了——教主少爺,我一定會替你們先保住秘密,等孩子平安落地——”黃大夫暖昧地笑笑,看著杜棄仇為冷大小姐心急如焚的樣子,心裡就有了九成九的把握,他準是孩子的爹。
杜棄仇全身的血好像凝固了一般,像木頭樁子定定地站著出神。
“杜少爺——喱——教主!”黃大夫出聲打斷了杜棄仇的思緒。
杜棄仇回過神後,牽了牽嘴角,篤定地對黃大夫說:“這個自然!婚事馬上就辦!”沉睡中,冷香縈做了不少噩夢,一身冷汗醒來時,心還在撲通撲通地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