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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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陝州監軍張好司索取邊賂不成,殺騎將方何。
七月十七,張好司當眾辱罵大將周智光,周大怒,殺人。
七月十八,張好司秘奏周智先謀反。
十八夜,周智光斬張好司一行七十九人於月下,分割其,迫其隨行太監食。
十九,周智光被靡下親兵斬首,去向不明。
二十三,寧州制使王鵬亦反,旬月之內連下七城,天下震驚,國師赫連良親自西征,破王鵬大軍於洪垡關,王鵬敗守寧州青石城。
雖然才剛入秋,但寧州的夜晚卻格外的寒冷,當天空中最後一絲光明終於被西沉的暮沒,冷冽的清月慢慢地滑上了城頭,四周一片蒼茫。鐵灰的陰雲無聲地壓了過來,遮住了月光,寒氣越發人。
城頭防衛的兵士如同鐵人般屹立不動,但仔細看去,卻可以發現他們眼中的絕望。巡視的兵士不時在城道上輕輕走過,但更多的是斜靠在牆角的傷兵,已經沒有人給他們醫治,血沿著手縫緩緩滴落在青磚石的縫隙中,馬上就消失不見。
這座自開國來就不停爭奪的城池,已經收了太多人的鮮血,在月中發出陰冷的光,如同噬一切的巨獸般猙獰。
城下的遠方,無數火焰在熊熊的燃燒著,就像一片火的樹林,連綿不絕。腐敗屍體的臭味遠遠的傳來,食腐的烏鴉在夜空中長聲笑著,彷佛在慶祝食物的肥美。雙方已經戰了一天。雖然破除了外城的埋伏,但帝師也留下了不少的屍體。
在城頭的高處,烈風極狂的地方,王鵬身著重甲,靜靜地看著遠處那無邊無際的火光。在他旁邊,一個白衣年輕人和他並肩而立,風將他的衣袍拉扯的習習做響,他卻毫不在意。
“我們能夠勝嗎?”王鵬低聲問道。他是南陸極負盛名的將軍,為人嚴謹寡言。身上除了鐵甲外再無其他特別的裝飾,但眼神開合之間,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不能。”青年回答的很是乾脆。
“為何?”王鵬雖然也知道這個結果,但還是不甘心地問道。
“敵人勢大,遠勝於我,而且你不聽我勸告,擴展太速,在還沒有豐滿羽翼的情況下就引來了赫連良的大軍。我軍上次一敗,已經銳氣盡挫,城中糧草也只能再堅持十,城破是遲早的事情。”青年沉聲答道。
“還是敵不過他們啊。”王鵬低聲說道。
“不過只要能夠撐過七天,其他有二心的諸侯必定會有異動,我們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他從懷中取出兩塊玉牌丟了過去。
“這是…”青年輕輕摩撫著玉牌,面上已經有了喜。
“不錯,是巴州和景州的侯爺派人送來的,使者讓我們撐過七天,才肯告訴我們下文。”他無聲地笑道。
“七天啊,只怕對面的赫連良不會讓我們如意。”青年沉著說道。
“那又如何,青石城我經營多年,城內水源深入地下百尺。四面高牆,城內有百姓十萬,加上我的鐵騎軍,想要攻進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王鵬笑著說道。
“只怕赫連良另有奇策。”青年皺著眉頭說道。
“玄辰,你還是不要多想了,玄天門下奇人異士甚多,如何防備他們就給你了,我可不想和周智光一樣在夢中丟了腦袋。陣前爭雄的事情,讓給我們這些人就可以了。”王鵬見他擔心的樣子,笑著說道。
“這個你放心。”玄辰沉聲說道。他看著遠處的營火,想要說什麼,卻終於忍了回去,尾隨著王鵬下了城樓。
城外的主帳中,國師赫連良和一個青年面對面坐,悠閒地布著棋子。
“逍遙候,你今天的棋力發揮不如往常,小心被我斬了大龍啊。”赫連良淡淡笑著說道。
“國師,王鵬孤軍已經被圍在城內,不知道準備如何破城啊。”逍遙候看了看對方的臉,低聲問道。
“哦,逍遙候若是我,當作如何了?”赫連良輕輕捻起吃掉的幾粒黑子說道。
“青石城是王鵬的老巢,他經營多年,急切之間只怕難下,若是強行猛攻,只怕士卒傷亡過大,對漠北的戰事不利啊。”逍遙候沉著答道。
“寧州氣候炎熱,斷其水源到是個辦法,但青石城水脈據說深入地下百尺,若想要截斷它的水源,只怕沒有幾月的時間也不可能勘探出來。而城牆四面高聳,在下除了強攻,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