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蕭筱艱難地完成了人生第一場高爾夫,盡興而歸,誰知結局卻是個悲劇:她與冉輝都妥妥地被點名了。
對於被點名一事,冉輝突然又顯得毫不在意,因為他看到了段默言高山仰止的身家,已經預自己與蕭筱的未來一片光明。比起與那種富二代打好關係,學校的什麼獎狀壓就是張廢紙。他常常跟蕭筱說要好好維持與段默言之間的關係,因為比較起來,蕭筱更像他的妹妹,自己充其量是個妹婿。他希望女友瞭解到段默言以後一定會是他們的貴人。
蕭筱卻不以為意,她最不喜歡朋友之間牽扯利害關係,因為一旦將朋友看作有利用價值,那麼這場友誼就已經變了質。他們顯然對段默言沒有什麼好處,但他依舊希望與他們結,就說明了他的誠意,她不想讓他失望。
冉輝說了兩次之後不再遊說了,他明白蕭筱骨子裡是個固執的人,並且她保持這種心態未免不好,段默言見多了拜金的女子,可能正是因為蕭筱的正直才欣賞她。總之一切都在按他希望的那樣發展。這樣就成了。
眨眼一個學期過去,皚皚白雪覆蓋大地,預示一年將近尾聲。就在蕭筱與冉輝打算搶票回家的前一天,段默言叫他們出來一同吃飯,並且拿出兩張飛機票給他們。
冉輝知道這預告著他們已經被他接納照顧了。一起吃飯玩樂不算什麼,但他既然這麼注意他們私人的事情,就代表他上了心。冉輝不免有些得意,畢竟沒有幾個大學生有他們這樣的機緣。正當他脫口要說謝字時,卻聽見蕭筱卻出人意表地搶先說道:“謝謝你,段大哥,但我們不能收。”冉輝詫異地看向女友。
“為什麼?”
“飛機票太貴了,我還是坐火車回去。”
“錢我已經幫你付了。”
“段大哥,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要,”與段默言認識了半年,蕭筱說話沒有之前那麼生疏客氣“我這段時間窮得很,實在拿不出錢來付機票錢,所以咱還是把機票退了吧,我用學生證買火車票是半價呢!”
“一點小錢,不要跟我爭。”段默言又將蕭筱推回來的機票推到她面前。
“總之我們不能要。”蕭筱又推了回去。
兩人頓時僵持不下。
冉輝忙打圓場“笑笑,段哥是一番好意…”他的話在蕭筱的瞪視下消音。
段默言好意被拂,眉宇微攏“為什麼不要?”他以為她會很開心。
“我沒有錢啊,”蕭筱嬉皮笑臉“我們已經受了你很多照顧,怎麼能再厚著臉皮接受機票?”段默言擰眉瞅她片刻“你不要就把它扔了,我沒有退東西的習慣。”蕭筱嗆聲,過後還是笑道:“那我去幫你退,然後再把錢還給你。”
“我不在乎那點錢,這頓飯就差不多你們的機票錢,你們是不是也要把飯錢給我?”蕭筱愣在當場,她的臉先是紅透了,旋即又迅速退去,變成蒼白一片。
他們每次出來都是段默言定好了地方,從來沒讓他們掏過一分錢,說實話,要他們掏他們也掏不起。她也說過作東請段默言吃飯什麼的,但冉輝說他一定看不上他們選的地方,並且段默言也總是以下次推託。
是不是因為這樣,段大哥認為她的舉動太過矯情了呢?其實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作女了?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冉輝十分難堪,他覺得他的自尊被踩到了腳底下,甚至想立刻離開這裡,但他又非常明白,如果自己拉著蕭筱走了,也就意味著他們與段默言玩完了。
“怎麼,我說錯了嗎?”段默言冷冷加了一句。
終於不歡而散。
回到學校的冉輝不由埋怨起蕭筱來“笑笑,段哥那樣的人,錢多的沒地方花,一千兩千對他來說算什麼?就是幾張紙!再說他是一番好意,你不僅不領情,還把別人給惹生氣了,結果還得我們自己難堪,何必呢?”常常帶笑的甜美臉龐沒了輕鬆自在,蕭筱緊抿著不發一言,雙手緊壓著雙肩包的帶子,低著頭快步向前走。
冉輝踢了一腳旁邊的鐵欄杆“嘖”了一聲,跟在她的後面。
蕭筱沒有回宿舍,而是繞了一個圈走到場外圍的走廊上坐下,半天不說話。
冉輝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實在忍不住,聲氣地叫了一聲“笑笑。”
“…是不是這就叫所謂的差距?”沮喪的聲音自低垂的頭顱傳出“圈子?階級?”門當戶對,上社會,平民階級。以前她不認為錢會影響什麼,朋友的錢是朋友的,只要有心,不同圈子的人依舊可以成為好朋友。可是現實給她上了一課,沒有實力相當的資本,甚至連吃飯的地方都不一樣。她以為她可以和段默言平等地來往,但是實際上從一開始,他們就處於依賴的地位。
她不明白,現在她也不知道她的堅持對不對,不知道自己是堅持原則還是顯得小家子氣,又或者對段默言來說不接受他的好意比花他的錢更令他不悅,她現在什麼都想不明白。
“笑笑,”冉輝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要明白,這個社會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平等。就算是在家裡,還有輩分的區分。”蕭筱沉默了半晌“意思就是段大哥就像家裡的長輩,你再怎麼想跟他朋友,但還是要尊重他的輩分,我們之間始終是有隔閡的是嗎?”所以他們應該像個小孩去討大人的歡心?
“你這麼說,其實也沒錯…”
“我不喜歡這樣!”蕭筱騰地站了起來。
“你喜不喜歡也沒辦法,這個世界幾千年來就是這樣運作的,同一個圈子的才會玩到一起,不同圈子的要往不是隻能妥協和將就嗎?”冉輝拉過她的手“所以,你向段哥道個歉好嗎?”
“我現在還想不明白,等我想明白了再說!”蕭筱焦躁地說道,開手率先走了。
袁柯載著坐在後座的段默言開往梅園酒店,上面的私人會所是老闆今晚的第二攤,嚴恪的生,但是他不認為老闆現在有心情好好地說聲生快樂,或許成為掃興的那個人也說不準。
他抬眼自後照鏡偷瞄正接電話的段默言,雖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平靜得甚至沒有一絲情緒,但他明白老闆現在絕對心情不佳。
原因就是他身邊被成一團像廢紙一樣的兩張機票。
蕭筱同學在老闆身邊待了半年,不算長也不算短,但是老闆至少還沒對她失了興趣,晚餐之前他還頗有興致,甚至還推掉了嚴恪的第一攤。只是為什麼…
“火車還是飛機?”段默言驀地問對方。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
段默言掛了電話,盯上自後視鏡看他的袁柯,再問一遍“火車還是飛機?”袁柯立刻回答“飛機。”
“為什麼還有人想坐火車?”袁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老闆,蕭筱不不願意接受飛機票嗎?”
“為什麼?”袁柯謹慎地道:“或許是蕭筱覺得受了恩惠,自尊心有些過不去…小姑娘常有這樣的情緒。”
“雷小竹很高興,為什麼?”袁柯小吃一驚,沒想到老闆會突然提起雷小竹,他再看看後視鏡,見老闆真似不解,很想告訴他小竹當時是以為段默言與她兩廂情願了,所以她高興得接受了一切。不過就算她不認為老闆愛上她,她也會接受禮物。小竹是個容易接受饋贈的女孩。
“老闆,這兩個女孩格不同。”段默言垂眸瞟向兩團機票,緊繃的角動了動。
袁柯聽見老闆低低地說了一聲“麻煩”就知道蕭筱同學到此為止了。
曾有幾個像蕭筱一樣開朗純真的好姑娘出現在老闆身邊,雷小竹就是其中一個。那四個姑娘最終都以被遺棄而告終,因為老闆似乎只想要她們帶來快樂的情緒,甚至連她們愛上他的情都嫌“麻煩”雖然蕭筱的案例不同於以往,但老闆說了麻煩二字,就代表他厭倦了。
“老闆…您想見見雷小竹嗎?”袁柯趁機問道。
“見她幹什麼?”
“她好像找到了男朋友,又恢復了曾經的開朗了。”
“她哭比笑還快。”一句無情的話徹底宣告了雷小竹的死刑。想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袁柯不由有些心疼。
“調頭,回家。”徹底沒了心情的段默言命令道。
“唉?可是嚴先生…”
“調頭。”袁柯不敢再多說,直接打了轉向燈。前輩的臨別忠告就是不要讓段先生的話重複第三遍。
回到名家設計非常有生活趣情的房子,段默言洗了個澡,將房間裡的音響打開,舒曼的第一響曲“”立刻淌於室內。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坐進單人沙發,靜默地聆聽許久,他將空酒杯放下,順勢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屏幕凝視蕭筱笑靨如花的照片。
又要換人了嗎?他想著,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