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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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向鳴海趕到百貨公司時,只見到衡方紫一人在試衣間前挑衣服,卻沒見到他掛心的莞晴。他跨前一步拉住衡方紫的手腕,急忙問:“莞晴呢?”見向鳴海突然出現,衡方紫嚇了一大跳,拍拍自己的口道:“在試衣間啦!你怎麼會跑到這裡?”要來也不說一聲,莫名奇妙地出現嚇她一大跳,要是動了胎氣怎麼辦?再說,這傢伙就這麼怕她拐走他的女人嗎?不理會衡方紫狐疑的眼光,他逕自朝試衣間走去。
“莞晴?你在裡頭嗎?”沒聲音?向鳴海又敲敲門板。
“莞晴?”卻還是沒聽見任何回應。他一手試圖轉開門把,卻發現是上了鎖的,心一急,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腳踹開了門板-裡頭空無一人!望著無人的試衣間,衡方紫忍不住驚訝地瞪大眼。
“她剛剛還在這裡的。”更衣間的地板上留著一塊白布,向鳴海拿起來一聞,布上抹了氯胺酮的化學藥劑。向鳴海轉過身,一臉氣憤地看著衡方紫,惹得衡方紫一陣心驚跳,她從未見過鳴海哥這麼生氣的模樣…“保護南夫人安全地回去。”現在不是怪罪任何人的時候,找到莞晴要緊,要是晚了一步。護衛應了聲,便起身走向衡方紫準備送她回總部。看著匆忙轉身的向鳴海,同樣擔心莞晴的衡方紫在他身後大喊:“鳴海哥!小心點啊!”地下停車場內,只有兩名頭戴鴨舌帽的男子在貨運輸送專用的電梯前,將箱子一個個放上後車箱的貨櫃。向鳴海眯起眼,在兩名男子前站定。
“對不起,剛剛他們拿錯了點‘東西’,我可以進去檢查一下嗎?”向鳴海的話才剛落,貨車前的兩名男子互看一眼,隨即亮起身後的槍對著他。向鳴海揚起嘴角,微微一笑。
“這麼快就出尾巴?演技未免太差了吧。”玩笑話一完,向鳴海臉一凜,滿腔的憤怒熊熊燃燒,像極了手持鐮刀的死亡天使,此時開口的嗓音如同迴盪在地獄邊緣。
“你們是誰派來的?”一點也沒把眼前的兩支槍放在眼裡。一名男子出鴨舌帽下的雙眼,一手讓手槍上了膛。
“槍子對著你,還敢這麼大聲開口問話?”向鳴海聽著,一副替他可惜的模樣,嘆了口氣。
“槍是對著我沒錯,但誰說一定得到我?”話一完,向鳴海拉下旁邊大柱的開關,一陣強光突然對著貨車前的兩名男子,他們頓時像瞎了眼的人,任手上的槍一陣亂掃亂而向鳴海早在拉下開關的同時,往旁邊的柱子後一撤,護住自己的身子,更趁機一腳踢中其中一名男子的要害。男子瞬間昏過去,向鳴海便抄起他的手槍,拉回強光開關,對著另一名男子。只見那人連後車門都來不及鎖上,快速地遁入車裡,乾脆丟下同伴不管,開走了帶著莞晴的貨車。向鳴海眉一皺,敲破身旁車子的車窗,跳了進去,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已經接好引擎,迅速朝貨車後頭追去。想跟他比車?除非那個人瘋了!兩部車同時開出停車場,到了大馬路上,貨車專繞小巷想甩開向鳴海,但向鳴海依舊緊追不捨,貨車上的男子被追急了,轉個彎朝人煙稀少的山路開去。一上到山路,男子便又拿出手槍朝身後的車一陣亂,向鳴海的車前窗頓時全部碎裂。
“這麼想見閻王,我就成全你!”要不是因為莞晴也在貨車中,他才不會遲遲不肯開槍。向鳴海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抄起手槍對準貨車輪胎,檢視了一下山路的環境才扣下扳機——貨車的輪胎同時爆裂,一陣烈的煞車聲跟著出現,高速行駛的車子控制不住在狹小的山路上轉了幾個大圈後,往反向的山壁狠狠撞去。貨車的駕駛前座完全被撞得不成樣,只剩下貨車的貨櫃還完整無缺。向鳴海將車子往路邊一停,快速地朝貨櫃衝去-“莞晴!”在一堆翻箱倒櫃的貨品和紙箱內,他終於找到昏厥的莞晴,心急地輕拍她的臉喊著。見她無法醒來,他嘆了口氣,在貨車爆炸前迅速抱著她衝出。不知她到底被下了多重的藥,他一心只想急忙趕回總部。
“她沒事吧?”看著陷入昏的莞晴,向鳴海忍不住憂心仲忡,等急忙趕來的白川慎一收起診療器,他馬上追問。白川慎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還好只是輕微的氯胺酮,沒什麼大礙,待會兒自然會醒過來。”聽見他的話,向鳴海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
“謝謝你,慎。”望著莞晴的睡顏,邊收著診療器材的白川慎不沉思了起來。
“我怎麼覺得越看她越眼…”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就覺得她的臉似乎似曾相識,但他又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聽見白川慎的呢喃,向鳴海皺起眉。
“你剛剛說什麼?”白川慎搖搖頭。
“沒什麼,沒事我先回去了。”正準備出去,門扉卻早一步開啟,兩人只見衡方紫一臉愧疚地走了進來。
“鳴海哥,莞晴她…”向鳴海一見到她,臉又是一沉。
“如果你懂得擔心的話,誘惑她出門前為什麼不先仔細想想?”
“我…”
“你難道不知道莞晴才在攝影棚裡遭人攻擊嗎?帶她出門,身邊也不帶一名護衛,你以為你們有幾條命可以這樣玩?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進向家的門!”衡方紫越聽頭越低,愧疚早佔滿了心房,現在又被向鳴海止進入向家,一雙澄澈大眼不盈滿淚水。一旁的白川慎見狀,有些不忍地摸摸她的頭。
“小紫,南炙很擔心你,我順道送你一程吧。”小傢伙知道自己玩得過火了,只能點點頭跟在白川慎的身後出去,兩人才一踏出向家大門,衡方紫就忍不住朝白川慎問道:“鳴海哥什麼時候會原諒我?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難得看見一向被人寵慣的衡方紫有愧疚的時候,白川慎微微一笑。
“小紫,今天的角如果換作是你和南炙,你說南炙會怎麼對待偷偷帶你出門的人?”衡方紫想起丈夫生氣的模樣,一臉不敢領教。
“雖然阿炙平常脾氣還不錯,但這個…我連想都不敢想。”還好南炙就算再氣她,最多也只會揍兩下她的小**。
“那不就對了!小紫,今天鳴海要不是把你當親妹妹看待,我想連我都救不了你。”說完,白川慎朝身旁的衡方紫眨眨眼。
“那你的意思是說…”鳴海哥真的愛上了莞晴?白川慎神秘一笑。
“當兄弟多年,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不是白當了嗎?”見衡方紫並沒有因為得到小道消息而開心,知道她還在擔心向鳴海對自己的憤怒,白川慎又開口安她。
“放心吧,我看莞晴很喜歡你,等莞晴醒來後,鳴海不會氣你太久的。”希望如此…衡方紫現下也只能這麼期待了。寂靜的深夜裡,只有頭的一盞小燈伴著莞晴的睡顏,和守在她身邊三天的向鳴海。她眉間的緊蹙讓他的心忐忑不安,而她的噩夢連連更讓他無法起身離去。三天三夜了。她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有的只是她口中連連的囈語,彷彿被扯進夢魘的漩渦裡不能自拔。撫著發疼的太陽,向鳴海不回想起白與白川慎的對話——“你說她中的藥不是大礙,為什麼已經整整三天了她還不醒?”整整三天未閤眼的向鳴海,焦急已燒灼了他的心、他佈滿血絲的眼眶。白川慎嘆口氣,雙手平放在他的肩上,試圖要他冷靜下來。
“鳴海,我已經做過血採樣,現在她的血裡已經完全沒有氯胺酮的跡象了。”所以壓不是藥的問題。向鳴海的長髮恣意飛揚,就像他此時摸不著邊際的思緒。
“我只想知道,她為什麼到現在還醒不過來?”三天三夜裡,她不但沒有睜開過一次眼,臉上的表情更可以看出來,她在夢魘裡被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他只想要她醒過來,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要付出什麼!他想見到她的笑顏,不是如今躺在上、痛苦萬分的模樣,而他卻無能為力。那花園水池邊的對話還在他的心上縈繞不去,他還沒有好好的、真心的、不帶任何意圖和目的,更無關任務或身分,好好對她回應,回應她的情…見他痛苦的模樣,白川慎也不忍心。
“也許是心理作用…”向鳴海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