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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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停車場，她馬上就看見黃聖昂的身影…他倚在車門上，叼了菸，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

她不自覺地揚起角，加快了速度。

像是聽見了她的高跟鞋聲，黃聖昂抬起頭，上她的目光。

藍晨玥已經換下了那身制服。這舉動背後的意義，讓黃聖昂心裡不漾起微微的漣漪。

“抱歉，有乘客遺失了皮夾，花了一點時間幫他找回來…”她走到他面前，微笑。

“你等很久了嗎？”

“還好，不會很久。”他以指彈熄了菸頭，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淺淺的，卻給她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全。

“你…什麼時候開始菸的？”她忽然問起。

黃聖昂揚揚眉，彎替她提起行李，拿到後座。

“我很早就有了，只是中間戒了一段時間，一直到兩、三年前才又開始犯起煙癮。”藍晨玥聽了，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要順路去吃個飯嗎？”他關上後座的門，看了看錶上的時間一眼。

“快中午了，還是你已經吃過？”

“還沒。”她搖搖頭。

“想吃些什麼？”

“都可以。”她是真的沒有意見。

反正，她不能吃的、她喜歡吃的、她討厭吃的，他都一清二楚。

相繼上了車之後，黃聖昂並沒有急著發動引擎，而是目視前方，一副在猶豫什麼的模樣。

他的神情令藍晨玥到忐忑。

“不然，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臺菜…”她啟口提議。

“不是的。”黃聖昂冷不防地打斷了她的話，轉過頭來看著她。

“那…”她微怔，情緒緊繃了些。

沉默了幾秒之後，黃聖昂才伸手在口袋裡摸出什麼，遞到了她眼前。…那是她留在頭櫃上的戒指。藍晨玥只是愣在那兒，久久無法反應。

“我當你是忘了帶走。”他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她依然呆若木雞，回不了神。

“收下吧。”他輕啟雙，低聲道:“如果你堅持要還我的話，那就是我把自己的戒指也還給你。”藍晨玥這才緩緩伸出手接過那枚戒指，卻擠不出一句像樣的話來。

她心裡泛起一股無法壓抑的動，正如同她第一次看見這枚戒指時的心情一樣。

不同的是，當初的她只是一心一意期待著未來；而現在，她卻在期待裡多加了一些畏懼。…畏懼自己會再度落入那種彼此互相傷害的循環裡。

“那個男人呢？”黃聖昂忽然啟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哪個男人？”她略皺眉心，不明白。

黃聖昂抿抿，才道:“那個在酒吧門口把你接走的男人…”他別過頭，視線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