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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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苞回頭,只見陽國的皇帝苟延運正站在他們身後的迴廊處,一身明黃,刺人眼目。
“皇上來了?不過剛剛那番話也有說給皇上聽的意思,只是,既然包子不是你父皇的女兒,你又何必亂了天家血緣?”蔡大娘不疾不徐地回首,說話聲音也是不慌不忙。
“她已經驗過,身上有梅花胎記,剛剛殿上那些人也都知道了,若是現在說不是,該是欺君之罪吧。”苟延運此時看來卻不如殿上那般威嚴而不近人情,仿若跟人商量般的語氣,卻還是不容置疑。
“呵,什麼胎記,那本就是守宮砂。”蔡大娘不屑地哧了聲。
“什麼,守宮砂?”苟延運還沒有說什麼,蔡苞就驚異地問出口。
蔡大娘尷尬地點了點頭:“是的,守宮砂,這守宮砂,是你在鳳城的館時,你雨姨給你畫的,
館的姑娘們都會在右臂上點梅花形守宮砂,標明自己的身份還是清倌,而在拍賣初夜前,都會在人眼前展現著守宮砂。”晴天霹靂!
“那娘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是胎記啊?”蔡苞大概明白了什麼是守宮砂,可卻不能理解為什麼娘要騙她。
蔡大娘訕笑:“當時你雨姨一時興起給你點上了,我阻攔不及,而這守宮砂只有青樓女子常點,我怕你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便自然說那是胎記。”蔡苞轟然倒地。
蔡大娘看向苟延運:“所在的肩膀不一樣,怎麼能判定是公主?”苟延運一笑:“可是蔡姑娘現在卻不是隻有右肩才有那梅花了,不是麼?”蔡大娘訝然看向正在消化這一系列變化的蔡苞:“怎麼了?”
“剛剛有個嬤嬤在我左肩也畫了一朵。”蔡苞著鼻子說道,別人守宮砂只得一點,她原本就有五點,現在左右開弓,身上有十個守宮砂的,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蔡大娘冷道:“這是不是有些卑鄙了?”蔡苞不可能現在去說那些嬤嬤冤枉了她,那些都是宮中有名望的嬤嬤,況且那麼多人,不會有人相信蔡苞,自己偏偏又將包子叫了出來,別人定會想是自己還在鬧氣,不肯讓包子認祖歸宗。
“卑鄙的不是朕,是苟思墨,那些嬤嬤本來都是他和太后收買了的人,如果朕不收買過來,或許你右肩不會多這一朵梅花,可卻還是相同的答案,這個公主你是做定了的。”蔡苞皺緊眉頭,心慌意亂,半晌才出口問道:“你們不是對立的麼?為什麼同時都要給我安這樣一個身份?”
“因為他想讓朕重視你的好處,而朕就隨了他的心意。”見蔡苞一臉茫然,苟延運微微一嗤,繼續說道“他也知道你不是朕的妹妹,他把你介紹進宮,如果朕全方位地信任你,而他則用欺君之罪這個名頭壓的你投靠他,那結果會是怎樣?”
“一貫信任的,自然不會設防,那傷,必定是極重的…”蔡苞稍一思忖,便是明曉了其中道理。
隨後,她看著眼前眼角含著諷刺的苟延運,輕聲道:“你想要麻痺他,因此就順了他的好意,你們相互屠戮,相互傾軋,相互算計,我跟我娘何其無辜,為什麼一定要陪你們玩這場爭權奪勢的遊戲?”說到後面,蔡苞怒不可遏,滿是譏諷,手握權利,便可以隨便將他人當棋子使用,而不顧別人死活意願了麼?
“蔡姑娘,你可知道,你娘當在宮中受的是怎樣的苦?而你又問問,她是不是真的對當年死在腹中的孩子毫不在意了?”苟延運看著她,稍皺眉
,語氣中多了規勸。
“我…”蔡苞語結。
苟延運又轉向蔡大娘:“但無論如何,我都是要謝謝丹太妃的,如果當我娘懷我的時候,身為貴妃娘娘的您,極力保護,我怕尚未出生就死在了太后的毒手下,之後,貴妃娘娘又讓太后養我,權宜之計,太后見穩住了自己的地位,自是沒有再傷害我,而也是因為這樣,貴妃娘娘自己懷孕時,太后怕本就最得盛寵的貴妃娘娘這胎會動搖她的地位,做出的事,實在令人唾棄…貴妃娘娘便真的不計較了麼?”
“當的腹中胎兒本就不是你父皇的,皇后這樣做,無錯。”蔡大娘心底有恨,如一芽,幾乎要破土而出,可是,卻是嗓音平淡,若無其事。
蔡苞卻是理解,無論如何,跟自己心愛之人的孩子,胎死腹中,如何不悲?
“那欺君之罪,真的不懼?”看向蔡苞“蔡姑娘,你想嫁給思辰吧?朕可是聽說,定王妃已經找太妃請求賜婚於你和蕭玉菲了,蔡姑娘真的能抵抗過?如果蔡姑娘肯幫這個忙,除掉安王爺和太后的勢力後,朕便成*人之美。”
“恩威並施,真是不錯。”蔡苞冷冷笑了一聲。
苟延運沉默,角拉了個弧線出來,似是在安靜地等她的答案。
“好,我答應了。”蔡苞點頭,她不能讓他太辛苦了,若是能名正言順地跟他在一起,她不會願意他太過違揹他孃親。何況,苟思墨不除,他們都不好過,如果她置之不理,苟思墨陰謀真的得逞,他們之間也必定不會有好結局。
“包子…”蔡大娘拉住蔡苞的手,指尖微顫“你要想清楚。”蔡苞微微一笑:“娘,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是捲進來了,脫不了干係。”
“蔡姑娘明白事理最好。”苟延運似是笑得頗為欣。
蔡苞不看他那笑,他並未被到急處,只是要對任何人都偽裝出這樣的態度來罷了。但畢竟,他們現在是合作伙伴,所以不能不理。想了半晌,只問了這樣一句話出來。
“暫時不要,苟思墨必然會重點觀察你跟他之間關係的變化,而苟思墨在這世上最瞭解的人,非苟思辰莫屬。他就算是知道,也不是現在,告訴他的人,也不能是你。”
“為什麼?”蔡苞不太懂。
苟延運看上去有些無奈:“你在這世上最瞭解的人,多半不是你朋友,而是你敵人,因為你總想著要找他的弱點,定是會多費點心思觀察的。”蔡苞恍然,突然被捲進這麼大的事,一天之中奇變迭生,心情幾起幾落,讓她至今還在不斷的顫抖。但她卻咬的死緊,不準自己透
出一點懦弱,她堅信她一定可以做到的,為了他們之間的幸福,他在努力,她也會傾盡全力。蔡苞以前不懂
情,可是懂了後,就是投進了全部的身心,她認為無須躲藏無須隱瞞,既然喜歡,就要執著地追求,直到真正擁有。而她對苟思辰總有莫名的信任,信賴並依賴,這個秘密,既然無奈了,便算做對他的小小考驗吧,她不明說,但是相信他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