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間的坦誠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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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蔡苞想問他可不可以坐下“坐吧。”他淡淡開口。
於是蔡苞就坐了下來:“一個人在這裡喝酒?”
“我在這隻存了一套酒具,如果你要喝就用這的碗吧。”他沒有回答她那沒有意義的問話。
蔡苞連連擺手“我沒說要喝酒。”
“不喝酒坐下來幹什麼?”孟越之微微挑眉,仍是沒有看向她,可蔡苞卻覺得那如冰的目光已經在她臉上掃過一遍,有些訕訕的發燙。
她這輩子從來沒喝過酒,難道今要捨命陪君子?明明沒有任何理由和道理,她就是偏執地伸出了手,喚來了唯一的店小二,也是老闆:“幫我拿個杯子來吧。”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只有碗。”老闆有些歉意地看了蔡苞一眼。
蔡苞看向面前的孟越之,她還以為他剛剛說用碗是隨意說說,原來真的只有碗,如果用碗的話…她能行麼?他還是眉眼不動,只是專心於杯中的酒,那杯酒,自她進來就沒有喝完,莫非真的那麼好喝,還需要細細地品?還是隻是故意裝作耐極好,來考驗她?希望隨時看到她退縮?
見過酒鬼,知道喝酒會醉,而且醉了極不好看。可她蔡苞從不怕挑釁。
“那…就碗吧。”見老闆轉身走,她又問道“還有你這有沒有比較不容易醉的酒?”老闆面現難地搖了搖頭。
其實她該猜到的,這種酒館一般光顧的都會是些在江湖上游走的子,他們不會追求各種酒給他們帶來的不同覺,酒對他們來說,唯一的意義就是能讓他們醉,醉了就不會知道今夕何夕,也會忘了眷戀一個字眼——家。
今顯然生意不大好,整個酒館也就只有孟越之跟蔡苞兩個人而已。
他為什麼來這裡喝酒?蔡苞環視整個酒館後,目光又復回到他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n看最新內容-”身上,明明他會是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一舉一動都是昭示著這一點,可她偏偏忍不住,好奇心會害死人,她已經有了很多教訓,可卻仍然無法控制:“你,常常來這家酒館喝酒?”話音剛落,老闆就送了一個陶碗在她面前,孟越之直接拿罈子給她注滿酒,看著那酒越來越滿,她都要哭了,可孟越之卻似是看不到她面上的糾結,仍是將酒注滿了整個碗。
放下酒罈,他抬起鳳眸,默默地看著蔡苞。
蔡苞在那冷的讓人不自覺想縮在一起的目光中,端起面前的碗,送到嘴邊,瑟瑟地含了一口進去。
好辣!那種辣從喉嚨一直滑下,將胃燙的燒起來一般,血一下子衝上腦頂,臉皮發燙。她吐出舌頭,皺緊了臉,這麼辣,怎麼有人受得了天天喝?
孟越之看著她用手不住朝舌頭扇風,腳不安分地跺著,難受的就差上串下跳了,終是忍不住微微放鬆了面部表情:“第一次喝?”蔡苞定定看向他,翻了個白眼:“以前喝過的話,我今天絕對不碰。”誰喝了會想喝第二次。
他搖了搖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斟滿杯子:“賭你以後會再喝。”
“你詛咒我也失戀?”蔡苞橫他一眼,憤憤地說,說完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刺到他的傷心事了,她果然不是安人的料,要不嘗試著將他罵醒,讓他不要再執著在一個不愛他的人身上?
“失戀?”孟越之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明白了她來勸自己的目的,可是什麼失戀?
既然說破了,不如就真的好好勸勸他。蔡苞如是想著,就鎮定下臉,忍住腦中輕微的暈眩:“咳,我覺得吧,其實強扭的瓜不甜,人還是應該放開一點,不要太過執著,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死守那片田?”孟越之越發茫然,甚至那張從無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他的困惑。
蔡苞見這人這麼死腦筋也著急,長嘆了一聲,趴上桌子,又湊近了一些,看向他,挑了挑眉:“你覺得我怎麼樣?”孟越之定定看向蔡苞,鳳眸滑過些許驚訝後就轉變為明顯的笑意,他用酒杯掩飾住自己邊相同的笑意:“什麼怎麼樣?”蔡苞見他的笑,微微呆愣,縮回了長凳上:“我其實不怎樣是吧,與蕭玉菲比起來是不是差了很遠?”
“你為什麼要跟她比?”孟越之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酒杯問她。
蔡苞看向他,因為酒勁,臉透紅:“其實被我知道也沒什麼,我的嘴很死的。”然後就看著他,滿臉隱喻,一副她不好明說,但是他也該明白的樣子。
孟越之微微側頭,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
蔡苞見他這個表情以為他懂了,便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其實輸給長得醜的和身世比你好點的,也沒什麼關係的,你有你自己的優點,只是蕭小姐品位獨特一點罷了,你也理解她,放手吧。只要你說你想要找子,想嫁給你的女的不知有多少,在這中間,總有合適你的吧。”長嘆一聲,繼續“其實我也想這樣勸楊吉利的,我想,如果你能放棄比我好很多的蕭玉菲,說不定楊吉利也能放棄我…但是,或許想嫁給楊吉利的人不會多吧…”孟越之瞳仁微縮,前後貫穿起來想了一下就恍然了,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你以為我喜歡蕭玉菲?”蔡苞正沉浸在她的世界裡,卻被這句話給扯了出來,抬頭,瞪大眼睛,訝道:“哎?你不喜歡她?可醜…荀四說她要嫁給你啊!然後看那天你們幾個的表現,我推斷出來的。”
“他那樣說的?”孟越之挑眉。
“是啊。”蔡苞點了點頭,繼續略帶揣度地看向孟越之。莫非,她被醜男給騙了?那她那天不是白忍了那麼久?那些行為…真是太丟人了。
“你推斷了些什麼?”孟越之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你確定你想知道?”蔡苞了口口水,見孟越之沒有反應,只能弱弱地開口“就是你喜歡蕭,可是蕭喜歡醜男,醜男為了兄弟情誼就放棄蕭,利用我來讓蕭死心,好安心嫁給你,可蕭還有安王爺,而她不是丞相之女麼?便想…”
“哈哈…”蔡苞的話被遏止在孟越之的笑聲裡,她驚訝地看向眼前笑得頗為開心的孟越之,石頭也會裂縫?冰塊也會笑?
娘喂,該不會她繼楊吉利後又瘋了一個大好青年?
不過沒想到孟越之領悟能力那麼強,第一次笑,笑聲還那麼好聽。
孟越之笑聲漸漸停息,看著蔡苞,嘴角還抑制不住地微微彎起:“其實,包子,關於那個比較,你比蕭玉菲好。”蔡苞微微撇嘴,本不信。孟越之也不再多言,放了一塊碎銀在桌上,起身,對蔡苞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蔡苞腳實在地挨著地面,才發現腳下虛浮,渾身發軟,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轉了個個“嘭”的一聲,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之後發生的事情她不大清楚了,可據第二天醒來從她娘口中套得的消息,孟越之居然把她送回了家,而且,她的口水,還將孟越之衣服都打溼了好一片。
丟臉啊丟臉,一口就醉,醉了還口水,她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可又心懷恩,孟越之身為潔癖,居然不嫌,抱她蔡苞回家。
同時還心懷愧疚,他心腸那麼好,不忍見她一個妙齡女子醉酒情況下宿街頭,忍住噁心將她送回去,她卻不識好歹用口水殘害他的衣服,他回家洗澡定是洗掉了好幾層皮…
這個複雜的情一直延續到了她走在定王府中,去見傳說中的小王爺的時候。管家在前面帶路,她就跟著,也不多看那些雕樑畫棟,高樓大屋,只覺得繞了好久,才走到了王府的後花園。心跳極快,腦中又亂成一團,既要想著等會兒該說些什麼,會不會被這小王爺算計了,又要想好幾天沒有見到醜男,本來說找他商量下的,也沒成,還有就是孟越之的事情讓她這幾天時不時就臉上發燥。這麼亂,適合見一個人麼?
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可管家卻突然側轉身來告訴她:“蔡幫主,到了,小王爺在亭中等你。”蔡苞不自覺抬首,面前假山上的亭子中,一人正在煮茶,她首先看見的便是那穩健有力的手,修長的十指,乾淨勻稱,目光緩緩往上帶,月白的衣服不知何種質料,極淡的藍將他烘托了有了幾分清逸出塵的味道,再看那烏髮玉冠,一張如上好匠人心雕琢的臉,彷彿被淡淡的明月清輝籠著,一時間蔡苞有些惑,她是在王府還是在高山竹林等世外之地。
或許是察覺到了蔡苞的注視,他緩緩轉過臉來,看向仰首看著她的蔡苞,薄微揚,溫和一笑:“蔡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