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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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苞這個時候卻顯得更冷靜一些,她好衣服,緩緩說道:“我知道了,不用著急,沒事的,等他們來吧。”
“你?”苟思辰詫然問道。
“剛好,我們才查出來的東西可以立馬給他看不是麼?”蔡苞走下炕,到桌邊翻了一翻,詳細的謄抄記錄,與算出來的總額,鐵證如山,他還想賴她什麼?手上整理著那些東西,抬眼看到苟思辰依舊揹著她“喂,醜男,我穿好衣服了,我都沒說什麼,你彆扭啥?就當沒看到吧。”說的輕鬆,心裡卻總是有什麼東西在亂闖亂撞,極不舒坦。
苟思辰沉下氣,轉過身來,只見蔡苞正垂頭理著桌上的紙頁,極為認真的樣子,好像一時間,糾結與小氣介意的只有他一個。
可能是受到他的注視,她緩緩抬起頭來,眼兇光:“看啥,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n看最新內容-”沒找你算賬呢!為啥不吃我煮的面,怕我毒死你?”頓了頓,又笑得跟朵花似的“要毒死也得等你幫完我忙,可以功成身退的時候。”還沒等苟思辰說完,就有人聲席捲而來,蔡苞掀了掀嘴皮:“娘喂,看來他真的是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一刻也等不及了。還有這群人半夜三更不睡覺守著捉姦啊!就算不相信我的能力,也該相信我的品味吧。”苟思辰瞥了她一眼:“你品位不好,所以你當然不會跟我發生什麼。曾長老那麼相信你,認為你品位好,會跟我在這花好月圓夜,殺人放火時共度良宵也是正常的,可偏偏你錯怪了他,而他也高估了你。”娘喂,繞死了,她眼珠子朝上算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又被醜男給繞進去了。
“算了,先一致抗外。你家小王爺打算什麼時候見我?”蔡苞從地上撿起那把蒲扇,使勁扇著,一邊望著門外的動靜,聽著響動越發劇烈,甚至依稀可以看到來人手中火把的火光。她無意問起了這句話。
“他有時間會找你的。”
“哦。”
“哦”字說完沒多久,就有人飽含怒氣地踢開了苟思辰故意掩上的門,進來的果然是曾長老。可一見到兩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直盯著他,而眼睛的主人,衣衫完整地站在地上,儼然一副守株待兔的自信表情。他就實實在在地愣住了。
蔡苞想笑,他還真是身先士卒,捉姦這種事,衝那麼前面也不怕長針眼。
“曾長老,晚上好,那麼晚還不睡,還在為幫務心?丐幫有你,真是興旺發達,指可待,你說對吧?”蔡苞走到窗前,將所有的窗子都打開,笑顏盈盈地望了眼外面的幫眾們,外面的喧鬧早就演變為鴉雀無聲,一個個都不知所措,傻傻立在原地。
頭目是有成為頭目的道理的,哪怕是一群智商不高的惡人,他們的頭目都能有所特長,比如稍微聰明一點,鎮定一點,也比如,臉皮厚。曾長老在這個時候果然有臨危不亂的大將之風,他不屑地嗤笑:“蔡幫主不是也和荀兄弟兩人辛苦奮戰,不分晝夜麼?”明顯的意有所指。
還等不及外面他的烏合之眾們喝彩或是起鬨,蔡苞就將桌上的一摞紙到曾長老手裡:“曾長老,你實在太瞭解我們了,我們真是不分晝夜處理幫務,就為了等你一句道歉的聲音呢!”曾長老疑惑地看向手中的紙,光是掃了一眼第一頁就讓他面大變。
苟思辰輕笑:“看起來太累,還是在下給您解釋下吧。曾長老,我們查了這幾個月的賬本,詳細核對,除了可以大大推翻你所說的幫主讓丐幫幫費緊張的論斷外,還有不少關於你屬下的犯事的詳例,這樣算下來,難怪會幫費不足,你說如果要補,該讓誰來補最好呢?”
“嗯,好像曾長老還該因為督察不力負一定的責。”蔡苞拄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
苟思辰緩緩搖了搖頭,嘆了一聲“不過還好還沒有查到曾長老出事。”
“是啊是啊,不然丐幫幫眾該多傷心啊,我們少了一位這麼好的長老呢!”蔡苞看向窗外,誇張地比劃著“尤其是外面的人,那麼半夜起來就為了曾長老一句話,曾長老的形象要是有了點汙點,嘖嘖嘖,後果不堪設想喲。”曾長老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哦,對了,曾長老來是有什麼事?”蔡苞做才想起狀。
“想曾長老來一定也是因為看到我們在查賬,細細一想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來跟幫主你核對的。”苟思辰微笑。
“是這樣的麼?曾長老?”曾長老的手,捏緊了又鬆開,終於咬著牙齒道:“正如荀兄弟所言,我來找幫主討論該如何補償的。”
“嗯,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蔡苞沉思了一下“對於曾長老,我們是要特別寬容的,總要給長老您留個面子以後好發佈司令,總有威望可以一呼百應,四更天也能找齊人來見證,您說對吧?”
“謝幫主厚愛。”曾長老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就是你把這個錢補補,做個樣子,然後在這件事後完成後在幫務會上給我公開道個歉就是了。”
“是!幫主還有其他吩咐?”
“沒有了。”
“那屬下先告退了。”說完轉身就走。
“哎,等等,這幫主室的大門維修費,曾長老一定記得補到賬務處。”苟思辰突然喊住了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門的曾長老。
曾長老一甩袖子,走得更加快了。
待到人散盡的時候,蔡苞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越笑越開心,捧著肚子,就是笑個不止。
苟思微微詫異,什麼事值得笑那麼開心“笑什麼?你難道不怕接下來曾長老會越發恨你?”
“擔心有啥用,反正都是一樣的過,曾長老肯定憋壞了,多半帶著一肚子對我們行為的描述卻沒有說出口。”
“窺探的不是他,曾長老武功沒有那人高。”
“哦?丐幫中不大會有人比曾長老武功高了。他的手下更是不可能,”蔡苞細細思索,突然靈光一閃“還有幕後黑手?”苟思辰微笑著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下多半跟你們家小王爺有關了,看來我是該見見他,談談條件了。”蔡苞悠悠說道,說完就又笑了“不管怎樣,今天至少讓曾長老吃了癟,出了我口惡氣。”
“以後扳倒了他,肅清他的黨羽,你再笑吧。”苟思辰見她笑得歡,潑她冷水。
“你呀,真是沒意思,不懂得及時行樂。”蔡苞癟癟嘴,總結道,轉而又笑“不過,看不出來,你真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賠門這事你也想得到。”
“總不可能我們付吧,你那麼摳門肯定不會給,我又沒錢。”苟思辰攤了攤手,做無賴像。
“你還沒錢?小氣男人!”蔡苞憤然坐起,他來自己身邊當臥底,那麼高難度的工作,他家小王爺不拿大錢包養…贍養…養他才怪了!
見苟思辰只是笑著不說話,她飽含深意地緩緩眨了眨眼:“那小氣男人,你告訴我,你昨天下午生什麼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