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怎麼知道?”如果家駿發現了,那其他人…
“我聽到她和真正的舒瑤講電話,猜測她可能是被勉強來的。”他的猜測準確無誤,而這點家駒並不知道。
“你想怎樣?”家駒警戒地問。
“等她病好了,我要追求她,給她幸福。”家駿看著掛在急診室牆上的一幅畫說。
“你的女朋友多如過江之鯽,如何給她幸福?”家駒不怒反笑。
“男人之所以花心,是因為沒有遇上好女人,遇上了,自然就會收心,而我也玩夠了。”家駿一反平花花公子的態度說著。
會說這種話的他,家駒太陌生了…家駿是認真的!
家駒心裡的害怕沒有擴大,只是更深入到他靈魂深處,他一向堅固不可摧的天地,開始破裂了…蓉蓉重病在,他又愧又急,不想和家駿作無謂的爭奪,但是,家駿向他下戰帖了!
“她是你的大嫂。”家駒找不到其他理由阻止他,偏偏這個理由薄弱得一攻就破。
“就快不是了。”家駿穩穩的說。
“你想揭穿這件事?”家駒銳察覺到。
“不是想,而是『要』。”家駿勢在必得。
“你這麼做,會嚇跑她。”
“總比受某人的傷害來得好吧!”
“我傷害她?”
“你想否認也無所謂,反正你心裡明白。但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當眾拒絕她,我會馬上將衣穿在身上,讚美她的手工巧,心思細。如果她不害羞的話,我還會當眾擁抱她、親吻她。”家駿神往的說。若換作是他,他確實會這麼做,他的漫基因可比家駒強多了。
“你…”家駒縱橫商場,一向無往不利,然而今天卻被自己的弟弟得無話可說。雖然他惱怒極了,但他明白家駿並沒有錯怪他半點…他是虧待她了!
而他也將為了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那就是失去所愛!?
如果家駿介入其中,他一定會失去他的“子”!家駒驚恐地想。
餅去,為了“唐氏”他犧牲不少個人事物,他都不在意,但沒有一件像這次一樣,害怕失去的心情,如失去生命一樣恐懼!
為了保護所愛,他得揮劍扞衛,而奪取者,卻是他的親弟弟!?
他要面對的敵人不是別人,是他的親弟弟!
他該怎麼做?家駒生平第一次沒了主意。
手足之情、愛情,兩者放在他心中的天平上秤,結果如何?
為了女人,揮劍向“敵人”?不,他辦不到。
為了手足之情,放棄所愛?不…
“你得承認你的個不會給她幸福,你太死板嚴肅、冷漠無情,她不適合你。”家駿自負地說。
“她天真漫、溫柔可人,會為了讓對方高興而特別花心思去為他做某件事,討他歡心,這樣情豐富、貼心動人的女孩,跟你在一起,只怕應付你的脾氣就夠了,她不會有快樂的。”他直言不諱,看似瞭解兄長很多。
不!家駿錯了。
他不是冷漠無情的人。他是“工作魔”但他不是無情的人。他有情!他愛她,他是有情的!家駒在心中憤然反駁家駿的說法。
好,既然家駿和他都一樣愛著那個女孩,卻只能有一個擁有她,那他只好揮劍了!
一位護士小姐跑出來,急迫地問:“哪一位是病患的家屬?”
“我是!”家駒忙應聲。
“請你進來!”
“你沒有資格進去。”家駿伸手攔住他。
“我是沒資格。”家駒反問:“但名義上,我是她的丈夫,你只是她的小叔,誰有資格?”他重振神地又說:“事情是我搞砸的,我會彌補。至於你的想法,”他竟笑了笑,十分堅定地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會放棄她!”家駿亦以同樣的神情視他。
“那得看她的意思了。”覆水難收,情傷難補,她或許需要一位騎士!
***加護病房內夜深了,所有聲音歸於寂靜,只剩呼器的運作聲。
這空間太靜了,靜得可怕、靜得詭異,連護士都只作短暫停留就出去了。
家駒坐在病旁,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上的人兒,原先焦慮的神經已經麻木,無法再焦慮了。他的腦海不斷反覆傳來醫生的一句話,那句話他已想了上千遍了,卻沒有一次完整的想完它。
“如果她到明天都還不醒來的話…”還是不敢往下想。他痛苦的將拳頭握緊、用力地抵著額頭,良久,他深了幾口氣。才放下手,眼眶已經紅了。數度開口言又止,像有滿腹的話要對她說,千頭萬緒不知從哪說起,只好輕輕握住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痛苦的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就從他臉頰滑下…
他擦掉眼淚,看著前方某物失神,突然笑了一聲,喃喃說著:“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我是不甘不願結這場婚的。我和舒瑤並不是相愛的戀人,但我們卻不得不結婚,所以婚禮上我表現很冷淡,直到我被咬了一口…
那一口可真用力,好像在懲罰我不專心。我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咬我的竟不是我原先的新娘,而是另一個女子。
她和新娘長得一模一樣,個卻南轅北轍。咬了我之後,她還驕傲地看著我,簡直是好大的膽子,她不但敢代替新娘,還敢在儀式中咬我,天地間,她大概是第一個!
剎那,我竟就這樣被她引住!於是,我就讓這個假新娘住進我家。她就這樣進入我的世界,讓我嚐盡酸甜苦澀…”他頓了頓,閉上眼睛,覺她手掌的柔軟,良久…
他放下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深深地看著她。卸掉彩妝,沒了那層掩飾,她的臉頰削瘦得厲害,而這都是他造成的。
他站起來,傾身向前,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臉頰極其溫柔地貼著她的額頭,痛心地到自己的行為卑劣至極,不能原諒!
這時,蓉蓉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
他頹喪地坐了下來,仍握著她的手,平靜地述說:“我一生平平順順,要什麼有什麼,任何東西不需特別努力就輕易可得,甚至覺得擁有這個東西是理所當然的,相對的就不會去珍惜,對你…也是。”他愛憐地輕撫她的臉,然後收回手,萬分自責的說:“我應該在一開始,就跟你講明,讓我們有重新認識的機會,而不是任由情況曖昧不明,以致無法放手去愛。
懊告訴你其實我很喜歡那件衣!我之所以把它跟其他禮物放在一起,是因為我不敢相信在我用那樣冷淡的態度對你後,你依然肯花那麼多時間去織一件衣給我!?
那是多麼貴重的一份心意,可我竟然會因一時錯愕,就這樣『順手』把它跟其他禮物放在一起!?而最不應該的就是,我竟然在眾人面前無情地回絕掉你的心意,讓你難堪,我…”他實在說不下去,可話還沒有說完。
他像忍著極大痛苦卻又佯裝平靜的口吻繼續說:“織衣既費神又傷眼,我是擔心你會太累,所以才會不要你再織,可我一時情急說錯話,讓你難堪了,我真的對你好抱歉、好抱歉…”家駒把想說的話都跟她說了,可是她卻沒聽到。
“不論我用多少藉口,都不能解釋我對你的傷害,你沒有必要承受這一切。如今,你因我而生病,我卻只能坐在這裡追悔過去,束手無策…”他重又將她的手貼在他臉上,溫柔地磨蹭著她的掌心,眼睛望著她。
“醒一醒,不管後你要怎麼憎恨我、討厭我都無所謂。但是你要醒來,讓我知道你度過了難關,沒有生命危險,這樣我才能安心,好嗎?”蓉蓉這次明顯地皺了皺眉,但依然未醒。
這樣的內心話是家駒第一次向人透,他也只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如果蓉蓉是清醒的,這些話他恐怕永遠都說不出口。
家駒是個發號施令慣了的人,這樣“柔軟”的話要他當面對她說,是不太容易的事。
真情他從未接觸過,一旦發生了,他還以為自己得了心臟病。
“我沒有告訴你,那件衣我太喜歡了!你是如何知道我喜歡那個顏?你織了多久?有沒有遇到困難?那樣式是你想出來的?手織得酸不酸?”他連連發問,可遲來的關心,卻得不到答案。
夜更深、更沉,兩顆胡亂飛舞的心終於都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