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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你想要安穩就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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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說話什麼的似乎又恢復了往常,就笑著說:“你來多久了?”汪總說:“兩小時了。”我問:“下班就過來了?”汪總反嗆我:“不下班過來,難道要上班的時候過來?”我笑:“我以為你會馬上不幹了呢。”說到這個,汪總情緒立馬有點回,他說:“不幹了又幹什麼,也沒什麼可以乾的。”我心想燕少說得對,他總歸也是留不住的了,於是就問他接下來是不是準備去新公司。

汪總沒回答我的話,倒是又問我:“你跟不跟我走?”我遲疑了一下,然而很堅決地說不。

汪總問我:“留在集團還有什麼意思?你永遠也不可能爬上去。建築公司沒你的用武之地,房產那邊,有秦月天在,你也不可能有什麼展。小米那邊,你懂做貿易嗎?”我心想,我留在集團,和職業規劃無關。

但我還是說:“集團穩定啊,我一個女的,不求做什麼女強人,有份穩定的工作就很滿足了。”汪總聽我這樣說,嘴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話在心裡想要躍出來。

我看著他,過了兩秒,他最終還是說了。

汪總的雙手放在桌上,往前伸了一下,似乎想要握住我的手,他說:“你想要穩定,就嫁給我。我能給你一切的穩定。”我愣了一下,然後以笑來緩解這突如其來的“求婚”我說,這種算什麼,求婚嗎?我什麼都沒聽到哦。

汪總臉立刻不太好,他輕哼了一聲,看著別處:“隨便你,反正我說了,聽沒聽到是你的事。我只管說。”我心裡在罵娘。

汪漣冰你搞錯沒有,真是求婚的話,有你這個態度嗎?

我覺得他簡直是在破罐子破摔。

我把我的認知說出來,汪總灌著酒,回擊我:“不破罐子破摔要怎麼摔,總之破都破了。”他放下酒,雙眼灼灼地看著我:“你捨不得我走的話,為什麼不跟我走?你知道我一直愛你的。”和秦總、燕少都不一樣的是,汪總是個愛你在心口要開的男人。

別人都說想說愛你不容易,汪總是不想說愛不容易。

我讓他不要誤會,我說:“我純粹對你是同事愛,朋友情,那方面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千萬別想多了。”汪總這麼直接,我也沒必要拐彎抹角,反而給人留遐想的空間。

汪總眼中的焰火併沒有減少,他咄咄人地看著我:“你為了我去求秦月天,你讓我怎麼不多想。”我叫苦,去求秦月天是燕少的提議,換我自個兒的話,借我是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我問他:“其實我一直都沒想明白,你是真的喜歡我啊?”汪總今天說話都很衝:“不是真的!是煮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問他:“你為什麼喜歡我啊,你喜歡我哪點,我改還不行嗎?”汪總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斜著眼看我:“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這一點,你改改唄。”噗——我被汪總的機智所折服了。

我實在很難想象,他對我說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烤腦花上來了,錫紙上噝噝冒著油,紅紅白白綠綠,香氣四溢。

汪總立馬招呼我吃。

在照顧女孩子方面,他沒有小米那麼細心,不過勝在顏好,也夠熱情。

我嘗著鮮香的烤腦花,覺果然美味,我有些慨:“在南川的時候,你還帶我去吃過什麼脆皮豆花。現在回來,再沒吃過那麼有特的美食了。”汪總哼哼著:“那是,你不跟著我混,哪兒吃得到那麼多好吃的。”我一邊大啖美食,一邊點頭稱是。

不過,讓我覺得有點心慌的是,直到我和汪漣冰結束這頓曠世久的燒烤晚餐,燕少他,也沒有出現。

汪總喝醉了。

確切的說,是喝得大醉。

這貌似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我來之前他就已經喝了不少,我來之後我吃了不少,他一直不停喝酒。

我卻也沒有勸他。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他需要某種方式的洩。

到最後他趴在桌子上,說話含糊不清但依然要對我說。他說:“我真的不想走…如果四一回來,看到我不在集團了…但是我又必須走…我不能死在這裡…”他抓住我的手,很用力的抓住,他幾乎是在對我嘶喊:“妹妹,我不能死在這裡,你知道嗎?我不能死在這裡!”我一邊掙脫他的手,一邊點頭說:“好好,你不能,你也不會。”汪總放開我,喊著買單。

他把錢包拿出來,翻開的那一刻,突然就哭了起來。

這哭泣來的十分突然,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汪總只是看到錢夾裡那張照片,他就哭了起來。

他邊哭邊拿手去摸照片,那張他和燕少年少時候,赤著身子打完拳以後,親熱摟在一起的照片。他用有些嘶啞的嗓子喊:“四一…”我一下子也於心不忍起來,我去搶他的錢夾,不想讓他這樣哭。

汪總是個強勢的人,說句實話集團裡幾個副總誰不是強勢的主,只怕一個比一個兇悍。

然而汪總此時的表現,和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汪總任由我拿走了錢夾,他卻繼續趴在桌上大哭,他邊哭邊喊:“四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我付了帳,忙去扶他,此時四周的人都在看著我們,眼神裡滿是異樣。

汪總皮相好,顏美,但也架不住此刻神失常般的酒醉形象。

我去拖他,他卻抱住我,依然哭著喊:“妹妹,我真的不能這樣死,你救救我…”燒烤店的老闆見狀,大約也是認識汪總的,忙過來幫我,把他攙扶起來。

我扶著他走了幾步路,終歸還是扶不住他,過路的出租車見我一個弱女子扶著一個酒醉男子,大概是害怕把車髒,都不願意停車載客。

我吃力,只有和汪總一起坐都路邊。

想來汪總曾經在集團裡呼風喚雨,恃*而驕,什麼時候會想到會落魄到喝醉了和一個小職員一同坐街邊。

他靠著我,一直不停地說,我不能死,我必須走…

我想說留下來也未必會死啊,為什麼必須走呢?

難道寂寞和冷落真的可以把人瘋?

其實汪總完全可以利用這個空隙乾點自己的事啊。他如果自己去開個小公司,乾點小貿易什麼的,想必燕少也不會責怪他吧。

為什麼非走不可呢?

難道說一直站在權利的頂端,就不能忍受絲毫的跌落嗎?

汪總唸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改了話:“林小瑩,我真的愛你。除了趙安蒂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了,我只愛你…”反正汪總也不是頭一次表白了,所以我也處變不驚。

只是聽到他提趙安蒂,並且話說得這麼顛三倒四,心裡還是有點小不穩。

我問他:“你愛趙安蒂嗎?”汪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他把頭埋在我肩膀上,用力地借我的肩膀著他的雙眼。他拖著嗓子:“她不愛我,她只愛四一…人都愛自己得不到的…”我心裡莫名還是有些憐憫,想起小少說過的,汪總當初為趙安蒂自殺的事件。

我柔聲安他:“事情都過去了,放下吧。”汪總只說:“我怎麼會愛那種女人,那種搔貨,*…可能因為我就是*生的吧…”我忙讓他別亂說話,汪總卻不管我,繼續拖著醉嗓:“我媽每年都要接好幾個歐美來的男人…她站在紅燈區,推銷自己…有人看上她,給她一筆錢,她就給人家當老婆,把別人當丈夫一樣伺候幾個月…那個世界笑貧不笑娼…所以我才這麼爛,跟她一樣…”我有些生氣了,讓他住口,別這麼詆譭自己。

汪總卻抱著我的,把頭靠我肩上,他說:“林小瑩,我想改變,我想得救贖…你救我…行不行…”我這種時候回答其實汪總也記不住,不過我還是告訴他,我不愛他,無法救他,他應該去找值得愛和救贖他的人。

汪總卻搖頭,一直搖頭,他說:“沒救了…你不救我,我只有去死…我死了以後,可以得重生…下輩子我要好好做人…”我拉著他,讓他不要胡思亂想,動不動就提死,真的很兒戲。

汪總此刻本不管我說什麼,只管洩自己的情緒,他一直說:“我要去死…我要死…人總有一死…早遲都是死…你不愛我,我一定要死…”我也沒辦法和他說什麼,只有給小米打電話。

然而坑爹的是,昨天還在公司的小米,今天居然出差在外?

不得已的我,只有撥通了秦總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