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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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悶悶不樂地走在風景秀美的蜿蜒小徑上，她看不見漫山遍野的鮮花，聽不見天上雲雀的歡叫，她的心沉重而疲憊。

她不記得在十七年的生命裡，自己是否曾有過如此情緒低落的時候，她很想大哭一場，就連師傅去世時，她也沒有這種悽苦的覺。

餅去再苦再痛的經歷，她都能用嘻笑玩鬧熬過；再大再難的危險，她都可在揚眉舞袖間化解。

在她的世界裡，是則是、非即非。行善除惡，快意江湖，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可是現在，她不再那麼確定，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出現了複雜的、讓她無法一笑置之的東西，她為此到惶恐不安。

丫頭知道是他－－那個該死的滕志遠，改變了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無牽無掛的她，心裡有了他的身影？從什麼時候起，一向不知愁苦的她，竟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變得如此憂傷消沉？又是從什麼時候起，追著他跑不再是單純地要他回堡？

不，我要做以前的瘋丫頭！不要做這個自怨自艾的瘋丫頭！

失望與憤怒織成洶湧的波濤衝擊著她的心房，她需要發洩！

“喂，醜丫頭！還不快讓道？”就在丫頭憤恨難平時，一聲暴喝令她注意到路上面走來兩個衣著華麗，但長相奇醜、披頭散髮的男人。

衝著她吆喝的那個男人，長得矮小壯，恍若陰間的“勾魂”使者。他身邊那個則細高蒼白，就像地獄使者“白無常”正無處消氣的丫頭決定陪他們玩一玩。於是她撇開心事，故作無知地立在路當中看著他們。

見她不讓道“白無常”陰沉地說:“快快讓道，否則別說我們以大欺小。”

“為啥我要給你們讓道？你們為何不給我讓道？”丫頭挑釁地說。

“他媽的，知道你在跟誰講話嗎？”

“勾魂”大罵。

丫頭白眼一翻，不層地說:“誰？是家家戶戶供著的灶王爺？還是大年夜貼在門前的鐘馗？該我識得？”這下胖勾魂和白無常真的被她怒了，一起跳了起來，罵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看我們左右護法如何教訓你！”說著，先後撲了過來。

丫頭毫不在意地了上去。

那兩個大漢用的是玄天數的功夫，丫頭的掌力擊到他們身上時，明顯到回震力，即知他們臂力過人。於是她改變策略，不與他們正面衝突，而採用輕巧身法。她的動作靈活而輕鬆、瀟灑而閒適，彷佛逗老鼠的貓似地撥著對手。

兩個大漢被她惹火了子，也不言語，互相看了一眼，決心使出絕招。

就在兩人合力撲來時，突然白光劃過，將那狂猛的力道擊偏，隨後一道紅身影翩然落在丫頭身旁。

那兩個蠻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劍鋒猛烈一擊，心裡自是大吃一驚，定睛一看，竟是個粉嬌豔的小娘子，一時間失了方寸。

可丫頭對此並不領情，她衝著著一身紅衣裙的來人大嚷:“喂，好不容易起他們的野，才有了好玩的事，你卻來破壞…”可是紅衣女郎並不讓她說完，急急地問:“瘋婆婆是你什麼人？”

“幹嘛？我師傅的名號由得人這麼隨便說嗎？”丫頭不悅地說。

沒想到紅衣女郎卻興奮地一把拉住她喊:“師妹！”丫頭愣了。師妹？難道她就是水娃？

但她們沒有時間多敘，那回過神來的兩個大漢已經連手攻來，氣勢極其駭人。

“師妹，用『燕雙飛』，廢了他們，我們好好說話。”水娃高聲問。

丫頭頓時神采飛揚，會意一笑，大聲道:“好。”於是紅白兩道身影急速竄起，陡然拔高，在飛旋中漸漸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氣團，彷佛一道挾著萬道紅霞的白霧升起，美麗而濛，煞是好看。

就在那兩個蠻漢驚異於這二女人玄妙的功夫時，只見半空中的霧霞倏地分開，丫頭手持紅帶在空中奮力一抖，絲帶霎時形成一個圓圈罩在那兩個大漢頭頂，令他們頓時如負千斤。說時遲那時快，水娃的雙掌已分別拍在兩個大漢背上。

兩個大漢毫無防備，踉蹌撲倒在地上。

在落地的剎那，丫頭手中的紅絲帶如有生命力般地快速套回她的上，而她猶有不甘地飛出‮腿雙‬，踢在兩個掙扎起的大漢身上。她出手可不像水娃那樣慈悲，這下兩個大漢哇哇叫著吐出了一口濁血，真的倒地不起了。

丫頭用腳尖踢踹著他們，說:“起來，姑還沒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