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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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江湖上傳來喜訊:七星堡要辦喜事了！

初聞此訊時，丫頭心裡有一絲失落，也有一絲解脫。畢竟，這是自己他走的路，而今往後自己也可以完全死心了。

然而就在婚禮的當晚，當她站在竹屋窗前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時，與滕志遠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重現眼前－－他的嚴厲、他的溫柔、他的縱容、他的耐心、他的罵、他的笑…所有的一切都強烈地撞擊著她的心。

她霍然轉身，將輕功發揮到極致，往七星堡奔去。

“希望不會太晚！”遠遠地看見七星堡中掛著多到映紅天邊的燈籠，聽見吹鼓手奏響的喜樂時，丫頭祈禱著。

然而，當她走進人聲鼎沸的大廳時，她知道自己來晚了…沉重的心情幾乎壓垮她，她痺篇人群，往滕志遠住的樓宇走去。

與其它地方相反，這裡卻安靜得出奇。丫頭推門而入，掃視著佈置得乾淨整潔的房間，正奇怪為什麼這裡沒有裝飾富貴喜氣的喜幛？但她還來不及多想，就看到那件掛在尾－－黑底金花、繫著大紅繡球的新郎錦袍…

傷心與失望奪走了她的理智，她揚起手掌一拂，袍子應聲碎裂。

而她，帶著眼淚消失在充滿恭賀笑語聲的七星堡。

離開七星堡後，丫頭直奔師傅的墓，撲倒在石門上泣地問:“師傅，為什麼要離開我？告訴我，我要如何勘破這道情關？！”月華如水，青石無語，習習山風透著絲絲涼意。一向能給她安的寂靜山林再也無法撫她失落飄零的心…

當太陽取代月亮將她的影子縮小到身下時，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竹屋。

她麻木地走到石桌前，將昨天沒來得及收的草葯攤開，自言自語道:“葯瓶都滿了，要不要再做一些？”

“當然要。”一個聲音突然接上了她的話。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丫頭，渾然不覺有異地回答:“有什麼用？”

“行走江湖，自備防身。”那聲音又說。

“行走江湖？”想起滕志遠曾許下的諾言，丫頭慨萬千地說:“和誰呢？”

“當然和我囉。”

“你？”這時丫頭才猛然醒悟自己在跟人對話，她立即回頭，卻見那個時時刻刻折磨著自己的男人，正笑地站在她身後。

“轟”地一下，丫頭的腦子瞬間像灌了漿糊似的。

“你、你怎麼在這裡？！”她惘地問。

滕志遠彷佛沒事人似的看著她，說:“我不在這裡，該在哪裡呢？”

“你不是昨天已經成親了嗎？”丫頭茫然地問。

“你聽誰說我成親了？你還在這裡，我跟誰成親？”滕志遠滿臉無辜地說。

丫頭的眼淚突然湧出，她委屈地撲打他，大吼道:“滕志遠，你又來耍我！我明明看見你娶惜心了…”滕志遠看不得她淚，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說:“我沒有耍你，昨天是你沒有看清楚就離開了，娶惜心的是志高，不是我。”

“志高娶惜心？”這個消息令丫頭大吃一驚，忘了傷心。

“當然。事實上，他們早已互相愛慕，只是懼於我孃的威嚴而不敢表白。”滕志遠替她擦去眼淚，心痛地說:“是我不好，老害你掉眼淚。”丫頭還震驚於志高娶惜心的事，這實在是太出人意外的結局了。

“志高與惜心相愛？我怎麼從來沒有想過。”

“我倒是一直有這種覺，志高自幼身體贏弱，不適練武。我被送去武當學藝後，家裡就是他和惜心陪伴爹孃，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久生情是自然的。但爹爹死後，我娘變得剛愎專斷，而我和惜心從小又有婚約，他們怎敢貿然表示？”

“哦，真是難為了他們倆。”丫頭嘆道。

“後來是你師姐看出了他們的情，臨走前告訴我的。”滕志遠坐在石凳上，將她抱在腿上，說:“一個月前我從你這裡回去後，明白如果不把惜心的事情處理好，我們永遠沒有未來。於是我找他們談了一次，把一切都說開後，大家心裡都好過，而娘也總算明白過來，於是才有了昨天的婚禮。”

“你提起我了？”丫頭突然覺得不好意思。

“當然，沒有你我的戲怎麼唱？”滕志遠說著在她上吻了一下。

“你的事我都對他們講了。”丫頭一驚。

“他們知道瘋丫頭沒死？”滕志遠輕笑道:“他們本不相信瘋丫頭會那麼容易就被害死…而且，我說我們已經拜過天地入過房，所以非你不娶。

志高知道他師傅成了他嫂子，興奮得不得了，娘也很高興她的乾女兒終於成了她的兒媳，於是我被限定十內帶你回去拜高堂。”

“你又耍我！我們何時拜天地啦？”丫頭抗議地說。

滕志遠連忙抱住她道:“對天發誓，我可一點都沒要你，在蓮花山我讓你成為我的女人前可是鄭重其事地向天地跪拜了。”

“可我沒有。”

“你有，只是你當時太熱情，忘記了。”見她張嘴要爭辯，滕志遠俯身堵住她的嘴，用一個個纏綿的吻將她的思緒攪亂…

“哦，小人，你總是耍我。”當丫頭清醒過來時，嬌瞋著捶打他，滿足地窩在他懷中，驚歎著事情突然出現的轉機。

“真沒想到我還能擁有你！”滕志遠埋在她白皙細的頸窩處說:“從你死皮賴臉跟著我的那天開始，我就屬於你啦。”丫頭假裝嘆氣道:“唉，真不知道是誰更『死皮賴臉』呢！”滕志遠笑了，抬起頭深情地說:“憐兒，謝謝你當初的堅持，否則我們就錯過彼此了。沒有你，我的生活將永遠沒有陽光和快樂。”丫頭眼裡閃動著快樂和動，她猛地將他壓在身下，用力親吻著他，說:“我要做你的陽光和快樂之源。”

“是的，你永遠是我的陽光和快樂之源！”滕志遠動地響應著她，用他溫柔的吻將他永世不變的愛傳輸至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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