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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恩念之一命貴身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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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越義親王府,老忠義王正在義親王的議事廳裡來回踱步,神情很緊張。忽地瞥見義親王正在桌案前神態自若地畫畫兒,幾步走上前去,一把奪下他的畫筆,斥道:“我孫子就快出世了,你還有閒心畫畫兒?”義親王抬眼看了他爹一眼,說道:“嗯,我也希望畢氏能生個男孩兒,這樣您就不必再琢磨著把哪個女人強給我。給自己兒子下那種藥,恐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爹了!”

“你…”老忠義王氣短,“誰叫你光想著那個娶不回來的女人,你不怕斷了香火,我還怕去了地下沒臉見祖宗呢!”說完氣哼哼地推開義親王,自己一股坐到兒子剛坐過的凳子上。看了看桌案上的畫兒,出幾分笑意:“嘿!還別說,這小丫頭還真好看的,跟你娘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似呢。”義親王咧咧嘴角,出一絲苦笑,好看又有什麼用,武繡蘭終究聽從了她父母的話,捨棄了自己,嫁入了江家。

正在這時,一個婆子跑了進來,施禮道:“回老王爺、王爺,生了!是個男孩兒!”義親王沒什麼反應,老忠義王興奮得手舞足蹈:“哈哈,太好啦!老夫有孫子啦!封世子!老夫這就進宮請旨去,我管你將來娶誰當嫡,這世子必須是我大孫子的!”說著樂顛顛地走了。

義親王搖搖頭,沒有武繡蘭,娶誰還不是一樣,娶與不娶又有什麼分別?

進來報信兒的婆子見老忠義王連孩子的面兒都不見,直接討旨去了,便對義親王道;“王爺,您要不要去看看小世子爺?”去看嗎?義親王一擺手:“剛出生的孩子有什麼好看的?今兒天晚了。叫畢氏好生休息,我明天再去瞧吧。”婆子應了一聲,帶著幾分失望離去了。哪家生了兒子不給下人們打賞的?這爺兩個倒好,連孩子都不去看一眼,更別提賞錢了。

得到消息的畢氏看著在身邊睡的嬰兒,淚水無聲地滑落。本以為兒子的到來,能改變她在義親王府尷尬的地位,卻不曾想,丈夫連兒子的面子也不給。開著睡夢中吧嗒著嘴的小嬰兒,畢氏的壞心情當時去了一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粉的小臉兒。小嬰兒受到了觸碰,竟然歪著嘴巴去尋找母親的手指,惹得畢氏開心地笑了。

第二天。義親王確實來了,不過只在地中央停了一下,給孩子取名“武恩念”然後連孩子的面都沒見就離開了。這讓畢氏又傷懷好久,她生的孩子,父親姓蕭。憑什麼要改姓武?她想不通。

還好下午的時候,老忠義王來看孫子,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皇上下旨,封蕭逸康為義親王世子。不但給了地位,連名字都取好了。屏風後的畢氏別提多高興了,立即跪到上給老忠義王叩頭謝恩。

當義親王得知父親給兒子起了名字後,只是一笑置之。

對於武恩念是如何長大的。義親王幾乎沒什麼印象,偶爾畢氏抱來給他瞧,他也只是應付一下便過去了,連抱都沒抱過。

待武恩念稍稍懂事些,便覺察到了父親不喜歡他的事實。這讓他過早地懂事了。他也曾問過母親為什麼父親不喜歡他,畢氏總是用沉默來回答他。還好。沒有父親的寵愛,他還有個爺爺,老忠義王雖然十分寵愛這個孫子,但是在教導上還是一點都不放鬆的,給他請各種師傅,一有空就陪他玩耍。

武恩念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四歲的時候隨爺爺進宮,與皇子們玩耍時,無論背誦詩文還是比劃拳腳,他都是贏家。把個皇帝喜歡得不得了,在宮裡養了一年多,再回到義親王府時,世子爺的架子端得足足的,見了畢氏也不像小時候那樣黏膩了,倒讓畢氏十分失落。

武恩念在宮裡的時候,二皇子跟他打架打輸了,曾經諷刺過他是婢生子。他悄悄問過一個宮女,得知了其中含義,在心裡便有些埋怨母親的出身了,所以出宮後見到生身母畢氏時,便有些疏遠。相反,他開始用各種辦法去討好父親,可是父親對他的表現依然有些冷淡。

後來聽說西越需要再派細去周國,小小年紀的武恩念竟然去跟父親請命,要隻身去周國做臥底。讓義親王狠狠地吃了一驚,做過多年臥底的義親王,深知這裡邊的艱難,說心裡話,他不希望他的兒子也走這條路,就算不疼愛的兒子也不行。

在武恩念看來,父親阻止他去周國做臥底,是在關心他愛護他,那他希望父親喜歡他的目的就實現了一半,他不能前功盡棄,所以,固執地去了。義親王終是不能放心,在安臥底的名單裡,選擇了相對安全些的陸家,而且再三代兒子,不需要他拿什麼情報,要保證自身安全。

兩個月以後,周國的康城,負責給陸家買奴僕的李老大,在逛街的時候被一個小要飯的纏住,不給銀子不讓走。李老大剛要抬腳踹下去,卻看到一雙清澈如水的黑眸,正眼巴巴地看著他,那小模樣讓人不忍下腳,便伸手摸出幾個銅板準備丟到他的破碗裡。

那小孩兒連看都不看銅板一眼,對著李老大說道:“大爺,我都兩天沒吃飯了,賞口飯吃吧。”李老大眼珠一轉,問道:“兩天沒吃了?你家大人呢?看你也不像窮苦人家的孩子,怎麼跑到街上要飯來了?”這小孩兒正是武恩念,見李老大問他便道:“大爺有所不知,聽我娘說,她懷著我的時候,我爹就進京高考去了,這都多少年了,也沒見回來。前些子我娘把我領到城外,叫我站在那裡等她,結果天都黑了她也沒回來。我在城外凍了一夜,一個揀破爛兒的大爺把我領這兒來了,告訴我想吃飯就站在這兒跟人要。”李老大一琢磨,便問道:“看你口齒伶俐的,你爹孃叫什麼名字啊?你家住哪兒啊?”武恩念道:“我連我爹姓什麼都不知道,我娘叫丫蛋兒,村裡人都這麼叫她。我家住好遠好遠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裡。我娘領我到這裡一共走了…”說著開始掰手指,默默地查著:“一二三四五六,不對,好像是五天,不對,應該是六天。”李老大一看便道:“行了,別數了。你想不想以後天天有吃?”

“想!”武恩念仰起小臉兒,充滿期待地答道。

“那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李老大看見魚兒要上鉤,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親切了,活像看見肥羊的大灰狼。

“好!可是我現在好餓啊,走不動路了。”武恩念肚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李老大。

李老大帶著武恩念在街邊買了一籠包子,看著武恩念吃完,牽著他的小手兒就領家去了,躲在暗處觀察著這一切的黑衣人,身形一晃沒了蹤跡。

來到李家的武恩念,順利地進了陸家影衛後備營。玖號教頭早就得到消息,義親王世子要來陸家做臥底,沒有任何任務,純是為了鍛鍊,叫他務必保證世子的周全,所以分營時一把將他扯進了自己的隊伍。

武恩念並不知道帶他的玖號教頭也是西越的探子,還是在他難為陸楠給他洗衣服那一次,不小心自稱小爺,被暗處的玖號教頭聽到了,跟他擺明了身份,叫他以後說話注意點兒,他才知道了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

由於武恩唸的年紀太小,富貴人家長大的少爺,嬌貴慣了,見陸楠有了肆師傅給的鹿皮手套,他也想要,就纏著玖號教頭也要了一副。玖號教頭沒少給武恩念開小灶,他的功夫比別的孩子要高上一大截兒。

除了玖師傅,義親王還另外派了兩名影衛夜跟隨在武恩念身邊,保護他的安全。這個表面上不喜歡兒子的義親王,還是很拿這個兒子當回事的。表面上的不重視,是不想讓畢氏拿兒子要挾他。雖然武繡蘭不嫁他,他也不想把義親王妃的名頭給了別人。這就是一個痴情男人心中的執念。

當陸轅要派影衛二營去岳陽山習武時,坐在房頂上望天的陸楠看見對面屋裡走出去的黑影兒正是武恩念。當時還小的武恩念,天真地以為自己拿到了有用的消息,跑去找他的線人,讓他給父親送信兒。當那個以線人之名存在的影衛把這事兒告訴給玖師傅時,把玖師傅笑得差點兒沒岔氣兒。事後悄悄地尋了個機會,叫武恩念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因小失大。

後來為了轉移武恩唸的注意力,玖師傅藉著武恩念看不上陸楠的事情,經常有意無意地讓他們一起做事,以期武恩念只顧著跟陸楠吵架,便無心琢磨著把什麼消息送出去了。

誰知道一來二去的,玖師傅發現苗頭有些不對,武恩唸對陸楠的不喜歡在漸漸變成喜歡。他也曾經想過,給陸楠製造點兒意外,讓她永遠消失,可是又擔心武恩念情緒消沉,便找機會把事情跟義親王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