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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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武恩念還活著,蘭的心狂跳不止。嘴裡說著不可能,心裡卻瞬間充滿了曙光,她朝思暮想的奇蹟終於擺到了眼前,卻是那樣的不真實。
此刻的蘭,猶如打蔫了很久的小草,忽然來雨滋潤一般,顧不上詢問武恩念為什麼活著,目光灼灼地望著陸楠:“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陸楠也被她的動情緒染了,很想立馬告訴她武恩念就在這府裡。可是,武恩念最近的情緒很不對頭,萬一蘭冒冒失失地去見他,被他個燒雞大窩脖,蘭豈不是要傷心?
穩了穩情緒,又將蘭按坐在邊:“你別動,我跟你講講事情經過。”說著將她在襄城這邊遇到蕭逸康,並得知他就是武恩唸的事情詳細地說了。當然,為了避免後不必要的麻煩,她把蕭逸康對她的表白過程也都講了,重點說明了她已經明確拒絕了他的表白。又據近蕭逸康的表現,給蘭分析了他的心理,猜測他已經放棄對陸楠的情了。
蘭的情緒就這樣被陸楠的敘述緊緊地抓著,時而興奮,時而落寞,失望過後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都說完了,陸楠才告訴蘭:“蕭逸康就住在這個府上,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習武亭練武。習武亭在正院東邊第二個跨院裡,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叫丫鬟給你引路。”心心念唸的人竟然跟她近在咫尺,蘭努力掩飾著動的心情,說道:“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逛逛。”看著她臉頰的紅暈,陸楠知道她很不好意思,也不揭破,又跟她閒話幾句。便推說乏了想休息,放了蘭自由。
蘭猶豫了一會兒,便朝著陸楠指出的地點摸去。蘭來義親王府時,是拿著當初陸轅帶給她的請柬的,所以看門人直接把她帶到了陸楠的住處。除了從後門到陸楠住處的那條路之外,其他地方她還沒去過。
這義親王府也很大,一個院子挨著一個院子,初來乍到的蘭走著走著還真有點走糊了。正東張西望地找路呢,只聽樹叢後面有丫鬟說笑的聲音,便放輕了腳步。很怕驚動她們。她未經任何通稟就冒冒失失地去找這裡的男主人,這種行為在她心裡是有羞恥的。所以一路上她一直在擔心遇見人,如果別人問她要到哪裡去。她肯定會驚慌失措的。
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走到一處幽靜的小院時,樹後面那幾個丫鬟說到高興處便打鬧起來,其中一個小丫頭為躲避別人的追逐,繞過了樹叢來到小路上。
蘭見突然有人出現便心虛地停住了腳步。那小丫頭瞬間止住了笑鬧聲,停下身形打量起蘭來。眼光很不客氣,不屑地問道:“你是哪個屋裡的?我怎麼沒見過你?到我們院子裡來幹什麼?怎麼不叫人通傳一聲就進來了?”義親王府後院只有一個畢氏,雖然為義親王生下一子,卻也沒撈著個正經名分,管起後院來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加上她總想為自己博個好名,常奴才們偷懶耍滑的。大不見小不見的能過去就過去了,這樣一來,府裡的奴才就越發慣得天不怕地不怕。
被無端訓斥了一頓。蘭不急不惱,低身一福,說道:“回姑娘的話,我是周國來的。本想出來消消食,結果轉了路。正愁找不到個人問問呢。”
“周國來的?”小丫頭狐疑地盯著蘭看:“周國小姐住西跨院,你怎麼跑到東跨院來了?小心你家小姐找不到你回去整治你。”蘭趕緊又施一禮:“多謝姑娘提醒。我這就趕緊回去。”說完繼續趕路。
“哎!你走錯了,應該往那邊走。”那小丫頭往蘭的身後指著。蘭又道謝,假意往回走,正在這時,樹後傳來一聲呼喚:“你個小蹄子快回來!該你摸牌了,別贏了錢就想走。”小丫頭答應一聲便消失在樹叢後。
蘭皺著眉頭盯著樹叢,怎麼大白天的就敢聚眾賭博?這義親王府什麼家規呀?不過沒人攔路是好事,繼續往東走去。這個是東跨院,那下一個就應該是習武亭所在了吧。走出沒多遠,就聽見一陣兵器掛起的風聲。
這間院子很大,很寬敞,院子邊上埋著人偶樁子,擺著兵器架子,還有梅花樁。院子中間的人正是她思夜想的武恩念,此刻舞得一鋼鞭呼呼生風。蘭看清那張臉後,瞬間怔住,心狂跳起來,臉也泛起紅暈。這身影多少次出現在夢裡已經數不清了,每次醒來枕頭都會溼上一片。如今這個人活生生地在眼前,竟然無法思考也無法行動了。
蕭逸康舞畢鋼鞭,往間一纏,從懷裡扯出一塊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忽然意識到有人正死死地盯著自己,順著那道熱烈的目光看去,他也愣了:“蘭。”聽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蘭的淚水便決了堤,也顧不得矜持,衝上前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裡。蕭逸康在她衝過來的一瞬間抬起了手臂,本意是想躲開她,結果剛抬了一半,便被她死死抱住,這胳膊是舉也不是放也不是,像個木偶一樣停在半空。
蘭哭的那叫一個傷心,一邊哭一邊控訴:“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要裝死?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承認,是我喜歡上了你,所以總跟你較勁兒,我看不得你對別人好。可是你非得用裝死來躲開我嗎?你知道你離開以後的每一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每天都會夢見你慘死的樣子,然後哭醒。你為什麼這麼狠心?”蕭逸康一直沒有回應蘭的哭訴,只那樣木偶似的站在原地。蘭哭夠了,帶著幾分不捨地鬆了手,一邊擦淚一邊說:“對了,你現在是西越義親王世子,而我只是陸家一個小小的奴才,怎麼可以對你說這種話呢?你就當剛剛是遇見了一個瘋子吧,我走了。”說完便要離開。
蕭逸康一把拉住她的手,順勢往懷裡一帶,雙臂一圈便把蘭抱在懷裡,二話不說吻上那帶淚的。那冰涼柔軟的覺讓蕭逸康心裡一震,遂將她抱得更緊。
少頃,蕭逸康看著眼神離的蘭,那張充滿英氣的臉此刻是無比的溫柔,帶著粉紅澤的雙頰上滿是淚痕。
二人正在這裡纏綿悱惻,陸楠那邊可沒這麼好的事情了。門上的人給她送信兒,叫她去前廳接旨。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妝容,便帶著丫鬟去了前廳。旨意很簡單,準備明天進宮與二皇子完婚。好在陸楠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倒也沒覺得受太大刺。
這旨意怎麼下得這麼匆忙呢?三天夠幹什麼呀?原來,宮裡近上演了多起大戲,二皇子不敢直接去磨皇上,就去磨他娘,三十六計差不多使了一半,終於親孃受不了兒子的苦計,得沒法了,他娘也去跟皇上使苦計。
皇上也受不住後院的一個勁兒鬧騰了,特意將老忠義王請進宮,問他為何非要阻止二皇子的婚事。老忠義王無言以對,只好隨意編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企圖矇混過關,最後皇上無奈地認為他這位好皇叔實在是老糊塗了,看著一個小輩兒娶媳婦兒不高興。便跟他商量婚事還是照常進行,老忠義王也只好同意了,心裡也忍不住埋怨孫子。
人都給你府裡去了,竟然連個面都不照,這唱得是哪一齣兒啊?他本想先回去問問孫子到底咋想的,然後再給皇上答覆,可是這種理由敢跟皇上說麼?就算皇帝是你扶植起來的又怎樣?還真以為皇上是可以隨意捏的了?
老忠義王還沒回府呢,皇帝的旨意就下到義親王府了。陸楠淡淡地接了旨,淡淡地謝了恩,淡淡地給傳旨官打了賞,然後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蘭回屋的時候,見陸楠正在收拾東西,問明原因後,二話不說跑去找蕭逸康彙報。這回她走路可不像個避貓鼠了,一路輕功找到蕭逸康,微微息道:“武恩念,楠兒明天進宮與二皇子完婚。”
“什麼?她瘋了麼?告訴她多少遍才行?”蕭逸康難掩一臉焦急,一把拉起蘭道:“快走,一定要攔下她。”二人火急火燎地闖進了陸楠的屋子,陸楠依然一副淡淡的樣子,貌似明天要出嫁的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楠兒!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是說了你不能嫁給二皇子的嗎?”蕭逸康一把奪下她正在整理的衣服丟在上。
陸楠就像沒聽見一樣,伸手又將衣服拉過來重新疊好。蕭逸康一拳打在棉花上,頓無力,雙手扶上陸楠的肩膀搖晃著:“楠兒,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的話,你不能嫁給他!”
“我聽見了。”像是面對睡的嬰兒一般,一個毫無力度的聲音飄渺響起,陸楠似乎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一樣漠不關心。
蕭逸康的脾氣被磨沒了,帶著幾分哀求說道:“那你還打算進宮?”陸楠扯起一抹苦笑:“不進宮?那我不是白來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