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弟弟不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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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餐的時候,位置和昨天晚上一樣。赤司徵哉吃著依舊清淡的早餐,赤司父也終於能夠吃到自己平時的食物。
用完餐後,赤司父陪自己的長子做了會復建運動,還是耐不住的去了公司。
工作狂的特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在護工的指導下做著簡單的重複動作,赤司徵哉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符合大家繼承人的表現,他悉心聽取護工的建議,沒有冒然的增加自己身體的負擔。當然,這只是第一天,以後的就不一定了。
他說要半個月恢復肢體的力量,就是半個月。一個月太長了,簡直就是費生命。
在做復建的時候,佐藤管家也會在一邊給他惡補落下的知識。赤司徵哉很早的接手了家族的事業,之前擱置的產業也隨著他的清醒,從赤司父那裡慢慢轉移到他的身上。
聽著堪稱噪音的彙報,赤司徵哉依舊是那樣淡然自處。
昨天那個散發著生人勿擾的極有壓迫的少年,似乎已經不見。初醒時的煩躁隨著一天的過去,已經找不出影子。
這讓佐藤鬆了口氣。大少爺最讓下人慶幸的一點就是,他的怒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如若是個心不夠寬廣的人,那麼宅子裡沒有個把月的低氣壓是不會解脫的。
完成白天的復建後,已經夕陽時分。赤司徵哉坐在輪椅上,手指也不停的來回擺動,這能夠讓他儘早的恢復手指的靈活度。
似乎是心不在焉的問:“小十呢?”
“回大少爺,少爺在體育館。”
“哦?”赤司徵哉自然知道體育館的位置,是近幾年新蓋的,因為赤司很喜歡籃球。就連健身房都擴建了,引進了各種最新的運動器材。
他的弟弟只要想做,就會做到最好。
文武雙全。他被這個別人施加在弟弟身上的評價,取悅。
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弟弟是優秀的,比誰都要優秀。
看到赤司徵哉又陷入沉思,佐藤閉嘴不言,留給對方安靜的空間。終於他動了,說:“我要見他。”
“是,我讓人去請少爺過來。”
“不。”赤司徵哉不帶情緒的看了眼佐藤,說,“我的弟弟不是下人。”不用隨傳隨到。
他的警告讓佐藤懊惱自己的口快。
長子在家中的權威是不可撼動的,以往兄弟是形影不離,如今大少爺手腳不便,他沒有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口快會惹來赤司徵哉的不滿。
輪椅穿梭在走廊,出了主宅,來到花園盡頭的體育館,門口站著幾名黑衣保鏢還有兩名女僕,他沒有說話,佐藤機警的解答他的疑惑。
“少爺不喜歡人跟著。”赤司希望自己擁有自由,就連中學和高中的學校都是自己選擇,中學時出行就拒絕了司機的接送,寧願徒步轉乘大眾通工具,走上幾十分鐘回家,也不願意選擇方便的專車。
到了高校,更是拒絕住在分宅裡,只是偶爾會過去練馬,其餘時候更願意待在學校分配的宿舍裡。
赤司徵哉不能理解赤司這種低調,對他而言重要的是便捷,出行有專車和保鏢,這是為了安全考慮,他不喜歡無意義費時間的行為。
當然,這樣想的就只有赤司徵哉而已。他的弟弟並不是這樣想的。
並沒有達到讓赤司徵哉不滿的程度,他的弟弟這樣做有自己的理由,也許在長子沒醒來時,赤司父過度保護的行為觸動了他的神經,但是在他清醒後,弟弟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大家族的勞重枷鎖,赤司徵哉願意一個人承擔。
門是緊閉的,在赤司徵哉來了後,門被從外打開,裡面的人還在運球,他的球技高超,連續的進球沒有一個出筐,赤司深信天才是九十九分的努力加上一分的天賦。他的天賦絕佳,自然要付出比尋常人更多倍的努力,才能夠更好的發揮他的才能。
就算勝利再手可得,沒有付出也不過是場空談。
他沒有看門口,卻清楚門外的下人是不會沒有報備就突然進來,而能夠隨心所進出的,就只有他極負權威的兄長。
他又運了十來分鐘的球,已經是滿身大汗。他已經訓練了相當長的時間了。
然後看向場外的兄長。他的哥哥並沒有看他訓練,而是用手指觸動手裡的ipad屏幕,手指的靈活度比昨晚更好了些。
他嘴角扯開一個嘲諷的弧度,又很好的收斂。
赤司徵哉抬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對方沒有走近,他也沒有靠近。他說:“好了嗎?是時間吃飯了。”赤司應了,走過去承擔起推輪椅的義務,赤司父被公務絆住,今晚在公司用餐,只有兄弟兩人的話,就能隨意得多。他們在花園的某處室外桌椅用餐。
赤司徵哉依舊吃著他特製的營養餐,只是比起昨天那淡得沒有味道的食物要好得多。可能是味蕾傳來的豐富口取悅了他,他的眉眼柔和。
他不能一次進食太多,待會還會有醫生來給他打營養針彌補身體需要的元素。他看著自己的弟弟,因為是運動過後,赤司的飯量還算大,他安靜的等他吃完。
用過餐後,餐具被扯下,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因為正對著坐的,很容易看清對方表情姿勢的變化。
赤司沒有說話,赤司徵哉也沒有說話,兩兄弟默默無言。
下人站在頗遠的位置,這段距離使他們聽不到少爺的談,卻能夠隨時等候伺候。
赤司徵哉問:“學校的生活怎麼樣?”
“你不清楚麼?”赤司反問。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偏,懊惱的抿不言。
赤司徵哉笑著說:“並沒有到一舉一動都要報備的程度,只是為了你的安危,在安全的位置警戒而已。你要體諒父親的心情。”赤司父確實會派上探員待在赤司的學校,但並不是所有的瑣事都會報上的,他們的責任是保護赤司,而不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最起碼初衷是這樣。
“我聽說你不但是籃球社的社長,還是學生會的會長。聽起來很,不是麼?不過我也擔心你會太忙,無法擁有足有自由的空間。”赤司抿了抿,說:“我只是辦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兼顧並不難,也不會影響到課業。”
“那些書本上的固定知識並不是必要的…最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赤司徵哉企圖緩和尷尬的氣氛,他這樣說。
“但是赤司家的人必須什麼都是最好的。”赤司卻刻板的這樣回答。
又坐了一會,赤司回到了體育館,這次赤司徵哉沒有一起,他還有晚上的復建。
看著赤司的背影越來越遠,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手指,兩手握拳,比起昨天的無力,現在已經找回了一點覺。
“還不夠…”他這樣對自己說。
還遠遠不夠。
赤司說的沒錯,赤司家必須什麼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