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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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預到不是什麼好事,但心情卻沒什麼太大的波動,朋友死了車禍出了,還有什麼能讓我想不開的事?看我點了頭,王凱從包裡取出幾張紙遞給了我,我接過來看了一下,上面的字還真讓我的腦袋暈旋了一下。
原來,哥們兒我公司裡的副經理和小會計互相勾結,在我出了車禍公司上下人心浮動的時候席捲了公司賬面上所有的錢跑路了。
公司沒了資金就意味著幾個正在進行的項目只能宣告產,前期的鉅額投入就基本上算是打了水漂,沒了資金就意味著我將無法進行原本的貿易業務,沒了資金就意味著已經收取了定金卻還沒組織貨的幾筆生意不但要償還定金,甚至要支付違約金。
這一切的一切意味著我這種本沒有多少資產的貿易公司將要倒閉。我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王凱在這個時候又開口了:“你公司的情況我大概的瞭解一些。
本來你投資的幾個項目我可以借錢給你繼續下去,但這倆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你知道嗎?”他話鋒一轉:“老穆頭兩天進去了。”
“老穆?哪個老穆?”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但隨即反映過來,他說得是瀋陽的第一號頭子。
“被查了?”王凱點了點頭,說:“不止他一個,這次下馬的有一大批,包括不少搞企業的…現在已經開始在查我了,所以,我現在也沒辦法幫你。”王凱和老穆屬於典型的權錢易,他現在正在中街搞的商業廣場就是通過老穆以極底的價錢從臺灣人手裡搞來的,後期投入的資金也是通過老穆貸的款。
我意識到,王凱可能要惹上麻煩,但王凱卻沒什麼大禍臨頭的樣子,還像平時一般笑眯眯的。他摁了桌子上的鈴,然後對我說:“今天什麼也別想,好好玩玩。”說話間,服務員敲門走了進來。
王凱點了酒水和果盤,然後讓服務員叫幾個小姐進來,服務員出去後一個婦少帶著十來個濃妝豔抹的小姑娘走了進來了。
王凱制止了她說話,挑了四個姑娘以後就讓她們都出去了,我本就沒有心情在這種時候玩樂,可看王凱很有興致的樣子,又不想掃他的興,於是只能強行堆起滿臉的笑和他喝酒,和姑娘笑鬧。
喝了很長時間以後,王凱開始放形骸,不但解開了上衣,甚至連雞巴都給掏出來了,他大著舌頭握住自己的雞巴左甩右晃,說:“誰過來給我裹兩口,哥們兒大大的有他媽的賞!”我看他有把倆姑娘就地正法的意思,便跑到門邊把門拉條小縫,對站在門對面牆前的小夥兒招了招手,小夥兒過來湊過耳朵,我問:“包房裡讓不讓幹?”小夥兒笑了起來:“哥哥放心,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上樓開個房間不是更好嗎?我們家樓上有睡房。”我搖了搖頭:“不用了,玩完就走。”說著我拿出一百塊錢給他:“幫看著點,別讓人進來。”反鎖上門之後我轉過身子,發現王凱已經把褲子全脫光了。
著股站在沙發上,一個小妞正跪在他面前含著他的雞巴裹個不停,剩下的三個姑娘笑嘻嘻的看著他們。王凱見我回過了頭,對我大叫:“鐵子,你也來試試啊,死了!”我沒答理他,回到原來的座位坐下,兩個陪我的姑娘纏了上來:“大哥,脫了吧,好好讓你。”我被扒下褲子,兩小妞把腦袋湊到一起輪給我口,雖然我滿肚子心事。
但生理上卻沒受到什麼影響,開始還是軟綿綿的雞巴沒多久就硬了起來“帶套!”我不打算忍耐了。
便吩咐兩個姑娘給我帶套,倆姑娘見我要開始幹活了,便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我捧住其中一個的股正打算幹進去,王凱卻在一邊發話了:“幹一個就行,另外一個留著。”我扭頭看去,見他正和我一個姿勢,捧著個股幹個不停,另外一個閒下來的姑娘則光著身子坐在一邊。
也許是因為心情的原因,我搞了半天落個滿身大汗的下場也沒什麼要的意思,下面的小妞已經連假模假樣的呻都懶得發出來了,像個死人一樣趴在沙發上不動,我翻身坐下,把套拔下來一拍小妞的股:“給我吹出來。”小妞轉過身子開始工作,十分盡責的服侍著我的雞巴,因為我極度的放鬆,沒多久我就把積攢了好長時間的了出來,噴了小妞一嘴。王凱早就完事了,一直在旁邊自顧自的喝酒,見我也完事了。
便給幾個姑娘發了小費然後打發她們出去。兩人都穿上衣服以後,王凱嘆了口氣,問我:“你知道為什麼要了四個小姐嗎?”我搖搖頭。王凱盯著我看了半天:“另外兩個是給老佟和葉子叫的…”我還是沒有明白,疑惑的看著他,王凱苦笑一聲:“本來想過兩天再告訴你的…葉子也死了。”我一時間沒聽懂:“你說什麼?”王凱仰著頭盯著天棚的某一點:“葉子也死了…你住院的時候我得到的消息,他在那邊投資失敗了,破產了,這小子沒過幾天就開槍自殺了…”老實說我想哭,但卻哭不出來,只能傻子一樣滿腦子空白的呆坐著…此後的幾天,我一直在公司裡和幾個堅持留下來的職員善後。
那些正在進行的項目本來我還抱了一線希望,辛苦的跑了幾天,希望能借到錢進行下去,可幾天跑下來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反倒賠進去不少維護費用,沒有了一點希望,我只好放棄了。
另外比較好的消息是,幾家需要償還定金並支付違約金的客戶都是老人,沒落井下石,只讓我們把定金還上,違約金什麼的都沒要,但就是這些定金也不是現在的我能承受的,我把所有能賣的都賣了,加上私人戶頭裡的錢,勉強還上了錢。
這樣,善後工作就算是做得差不多了,忙活完了之後,我用自己私人戶頭裡剩下的最後一點錢給一直留在公司善後的幾個職員每人包了個大信封,然後又請他們吃了一頓,之後,我便宣告公司倒閉,我個人破產,除了身上的衣服,我一無所有了,成了個徹徹底底的窮光蛋。
其實也不能說一無所有,我還有一個朋友呢。王凱拿了筆錢給我贖回了房子,另外又給了我幾萬塊。
但就像我出院那天他和我說得一樣,他也只能幫我這麼多了,幾天之後,王凱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他進去了,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沒判,但已經穿上了號服。
不過神狀態倒是不錯,還像以前那樣笑眯眯的,兩人聊了點沒什麼營養價值的話,快到時間的時候。王凱終於把笑臉收斂下去,十分正經的告訴我:“別學葉子,咱們從前什麼罪沒有遭過,大不了從頭開始…
你乾點什麼吧,開個飯店也好像以前那樣在五愛街個子也好…我哥我姐…唉,不說了,總之哥們兒出去了只能靠你吃飯了。”我就這麼一個朋友了。
當然要聽他的話,去看王凱回來的第二天我就開始琢磨著乾點什麼。現在我的手裡有一套房子還有四萬來塊錢,房子是王凱給我贖回來的,不能動,但四萬塊錢本就不夠在五愛兌子的,於是我便放棄了這個念頭。開飯店麼?
且不說飯店能不能掙錢,我本身從來就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不像練攤,怎麼說也是幹那個出身的。在市裡轉悠了幾天之後,我終於決定下來幹什麼了,賣鞋。我在北市的跳蚤市場租了個子,又特意跑到南方上了批貨,便正式開始了我的小買賣。
賣鞋的子其實也不錯的,跟以前當老闆的時候差不多,都是早上上班晚上下班,不同的無非就是多賣點力氣而已,不過我這身子骨可照從前差了很多,都是那段糜爛的子給糟蹋的,另外就是掙不了多少錢。
生意好不好的每個月平均下來能掙上三四千,加上我除了吃飯沒別的什麼開銷,所以兩年以後我就結束了跳蚤市場的攤子,跑到太原街的瀋陽天搞了個小店。
這裡的條件,可比跳蚤市場那昏暗的見天看不到太陽的大廳強多了,每天可以聽聽音樂,可以和左鄰右舍聊聊天玩玩牌,可以欣賞一下逛街的美女,還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說,我曾見到小妖挽著個很有派頭、但比她整整矮了一頭的禿腦袋老頭從我店前走過。不知道她有沒有像以前跟我的時候那樣,赤地跟老頭開口要錢,但看那老傢伙對她寶貝得不行的樣子,想來她已經學會了怎麼對付男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這裡營業額要比在跳蚤市場的時候高出了一大塊,雖然買東西的人不算很多,但宰一個能趕上那邊賣十雙鞋的利潤,我最在乎的就是這個。王凱被判了四年,因為除了行賄以外沒有查出他別的問題。
而且金額不是很多,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年,剩下的時間裡我得多掙一點,等他出來以後,我打算和他開個店,也許沒以前我們那麼風光,但大小也是個老闆不是?
到時候我們兄弟倆一起賺錢,然後每人找個媳婦結婚,每人再生個孩子,休息的時候我們兩家六口人一起去逛逛公園看看電影,然後找個飯店大吃一頓,那該是多麼幸福的子啊。
這念頭支持著我每天風雨無阻的出來做生意,支持我毫不猶豫的揮刀宰人,支持著我節省每一點開銷,連去批發市場上貨的時候我都捨不得僱汽車,而是自己騎著三輪車去。
老張給我打電話,說剛從南方進了批女鞋,保證是瀋陽市面上沒有的款式,一般這樣的貨相對來說好賣一些,於是我讓三鐵替我看著店,蹬著三輪車去老張那裡拉貨。
警察抓三輪車抓得利害,城管那幫兔崽子也抓,我不得不小心,於是我專揀小路走,當鑽出一個路口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馬路對面的建築是原來我公司的所在地,一瞬間,我有種轉世重生的覺。
很多很多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的事情都冒了出來,那些花天酒地的子,那些圍繞在我身邊的美麗女孩,還有那些不在的朋友,葉子,老佟,還有劉玲,肖琴…
但腦中的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那都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嗎?都是我認識的人嗎?猛然間,我發現我已經很久都沒覺到寒冷了,以前那種常常令我發抖的令我空虛的覺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在我身上了。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很長時間以來忙碌的生活讓我無法去想什麼事情,也許我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不再是那隻赤的羔羊了?但是…但是去他媽的什麼羔羊吧,想這些東西幹什麼?
我可沒這個時間,我還得趕緊去老張那裡把鞋拉回來呢,這批貨要是真像老張說得那麼好,那一定好賣,把價定高點的話,離我的目標就更近一步了。
我邊盤算著,邊用我的老殘腿奮力的蹬起了車,向前方駛去,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照得我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