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貘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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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動聲的道:“還有什麼玄乎事兒啊?這絕魂嶺晚上還能鬧鬼啊?”
“那可不麼!”老山趁著臉道:“天黑不進絕魂嶺,這誰都知道。熱門要是非得進不可,只能住這廟裡。都說啊,這廟裡面沒有神。可是這廟本身神的很那!住廟裡肯定沒事兒。在外面可不好說了。”我這才點了點頭:“辛苦你了老人家,你先回去吧!”老山
看了看天
:“都這個光景了,我是往回走,天黑前也到不了家,乾脆不走了,在山上湊合一夜吧!”
“那敢情好!我還想多找你給我講講古兒呢!告訴廚房,給老人家準備點好吃的!”我把老頭讓到後面之後,葉木迫不及待的叫道:“我說兄弟,犯地名這種事兒,真那麼乎?”我沉聲道:“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術士跟地方犯衝的話。什麼稀奇古怪的倒黴事兒都能發生。尤其,這個地方還有三個地名在衝我!”我拿出一張靈符,用兩
手指夾著
風一晃,靈符像是一個啞火了煙花,在空中絲絲拉拉爆出幾個火星之後,沒了反應。
我苦笑道:“這是隻有廢符才會發生的事情卻出現在了我的手裡,我雖然不是符籙派的人,但是從入門那天開始在學畫符,而且每一張靈符我都檢查過,絕對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這說明我的黴運已經開始了。”已更新“別自己嚇唬自己!”葉木有些急了:“你倒是再拿幾張符試試啊!”我搖了搖頭道:“試不試都是一個道理!按那個老頭的說法。這裡的地名應該也是出自術士的手筆。他們起名的時候肯定用法力加持過!這麼一來,地名對我氣運的壓制更強了。再試下去也是在費靈符,沒有意義。”我身上的靈符全都拿了出來,
給葉木和吳子奕:“都給你們,靈符在你們手裡更有用一點!”葉木沒接靈符:“術士不是有好些手段麼?你不能把這事兒給破了啊!”
“有!只要改個名字行了。熱門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我無奈道:“古代術士一般跟地名犯衝的時候,都會給自己改一個名兒。最簡單的辦法是把自己的化名告訴很多人,讓他們喊上幾天,如果時間來不及用桃木印章刻一個名戳帶在身上也行!”
“如果我早知道這裡叫絕魂嶺,在出發之前會給自己辦一個臨時身份證。把王魂這個名字改了。身份證這種東西。看似不起眼,實際上受到官方的印證,破衝最是有效。”葉木眼睛一亮:“那趕緊聯繫啊!辦個臨時身份證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我去幫你取。按我的腳力兩三個小時也回來了!”我搖頭道:“沒用了!現在我已經被地名壓制住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信,這個地方還真能把我給絕了!”我安排好那些傭兵之後,帶著吳子奕和坨坨去了山下的那個刑場。
老山講的傳說,雖然聽上去合情合理,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地方。拿刑場來說,如果真是陸無魂毒血腐蝕了刑場,這個地方不但草木不生。而且會變成一塊死地,一般鳥獸都不敢接近。
可是,我下午的時候,明明看見有山?在刑場上經過,甚至還在刑場沙土上躺了一會兒,這隻能說明當年的傳說,肯定跟現實有些出入。或者說,那個傳說本來是假的!
刑場從山上看呈現出一片土黃,等到走近了,才能看出那是一片
砂。到了夜裡用手按上去還會發出一股溫熱。這種熱氣並不是陽光照
的餘溫,而是一種由內向外蒸騰出來的溫度。
吳子奕按著沙土道:“這個刑場下面如果沒有天然形成的溫泉,那是埋了什麼東西!不是溫泉…,我們收集的情報裡從來沒有提及過這些。”我站了起來:“刑場的面積不小,我用鬼眼在刑場上掃視一圈都的花去好幾分鐘的時間。如果用洛陽鏟探底,恐怕到天亮也找不到具體位置。”
“有坨坨!”吳子奕照著坨坨的股上拍了兩下,那傢伙一路嗅著進了刑場,吳子奕才解釋道:“坨坨不僅能嗅到氣味,還能
覺到的陰氣。”沒過多久,坨坨在刑場偏左一點的地方的停了下來。我不
皺了一下眉頭,按照古代行刑的規矩,殺人的地方應該是在刑場正中間,如果當時真的有術士用某種陣法一類的東西鎮壓了陸無魂,也應該是在中間。而坨坨停下來的位置明顯是行刑之後安置屍體的地方。
吳子奕看出了我的心思:“坨坨很,應該不會搞錯地方。先找找看吧!”我拿起工兵鏟順著坨坨停留的地方挖了下拉去,沒過多久之後,我敢肯定它找的位置絕對沒錯----那裡越往下挖,溫度越高,到了最後挖出來土都在夜
中散發起了陣陣熱氣。
每下一鏟我的腿都像是被蒸汽燎過一樣疼得鑽心,吳子奕也坨坨不得不退到一邊,躲避灼人的熱。
我偷眼看了一下吳子奕,她的臉白得嚇人,身子也在微微顫動,吳坨坨趴在他的腳邊,用身子當著她,雖然擺出了一種防衛的架勢,但是明顯有一種畏懼。坨坨的樣子,像是忽然遇上了某種洪荒猛獸,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卻仍然半步不離守在主人身邊,忠心護主。
我舉著鏟子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吳子奕勉強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害怕,像你在挖什麼可怕的東西!”
“嗯?我怎麼沒覺到?”吳子奕又往後退了兩步:“你繼續挖,我有事會告訴你!”這個時候,我和吳子奕明明產生了兩種不同的
覺,而且我越挖也越覺得奇怪。我身上雖然被熱氣燙的難以忍受,可是雙手和雙腳不但一點事兒都沒有,反而
到一種十分親切溫暖,那種
覺像是闊別多年的老友,意外相見時將手緊緊握在一起。
我形容不出來那是什麼覺,但是它卻真真切切的存在,所以我才能頂著熱氣不斷的挖下去。
不久之後,我像挖到了積水一樣,每下一鏟泥土裡都會滲出一層像血似的體。可是那血有偏偏不是殷紅的顏
,好像是某種植物
莖中
出來的樹汁,帶著一些暗淡的金黃。如果我沒
錯,應該這是這種東西散發出來的熱量燒得附近寸草不生。
等到那中體在坑底積出一窪之後,我的工兵鏟終於碰到一個金屬的東西。我趕緊扔了鏟子伸手把它挖了出來。在我手指觸碰到坑底積水時,一股熱
立刻從下面湧了上來,順著我的雙臂知道肩背。
那一刻,我只覺得像是有人跟我抱在了一起,使勁在我背上拍了兩下。好像有一個無形的人,在用這種方式慶祝老友的重逢。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種覺完全消失了,我也從坑裡挖出來一個青銅製品:“有東西,我們先回去再說!”我不想在原地去碰那間青銅器,一是怕引起麻煩,二是不敢離開傭兵太久。等我和吳子奕返回破廟,才把那件銅器拿出來擺在了桌上。
那件獸形的青銅器,長一尺左右,高有半尺,形狀似豬非豬,似象非象,體態肥滿,兩目圓睜,長吻前伸,腹部下垂,短尾短足。
我正捧著那件銅器發呆,葉木已經湊了上來:“兄弟,你幹什麼呢?你手裡拿的那是豬還是大象?”
“是貘!也叫夢貘,傳說中的一種野獸。”吳子奕道:“傳說中,貘以夢為食,噬夢境,也可以使被
噬的夢境重現。貘的膽子非常小,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出現,把人們的夢慢慢地,一個接著一個地收進囊裡。留著慢慢
噬。”
“囊?你說的是他的肚子吧?”葉木伸手在貘的肚子上敲了敲:“這裡面是空的?”
“那應該是青銅樽!”我指了指貘的後背道:“你沒見貘的背上有一個橢圓的蓋子麼?蓋兒上還有蛇形的突起。股和兩肩上還有螺旋形的花紋裝飾,肯定是裝酒用的青銅尊…,應該叫貘尊。”
“別說,還真是。這?子是空的,跟茶壺嘴似的…”葉木伸手捏著貘尊蓋子拎了兩下卻把整個貘尊都拎了起來:“這蓋子怎麼打不開?跟焊上了似的。要真是青銅尊,不應該有個倒酒的地方麼?”葉木抓著貘尊的尾巴倒著拎了起來,使勁晃了兩下:“裡面有聲兒,好像是水。”葉木的話沒說完,貘尊的前吻上真的出了一滴如同琥珀般晶瑩透亮的金黃
體。
我們三個人同時被那滴金上炫發出的光芒
引了注意。似乎那懸掛在壺口上的
體,帶著某種致命的
引力,只要看上一眼,目光再也撥不出來了,始終那麼跟著它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