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老陳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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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白霜華解釋道:“你是老閻王看中的人，同時他也把你推薦給了陰陽使。如果你能衝破夢境，迴歸現實，那麼你的朋友都會得救。反之。他們也一樣要長眠於此。而你卻能活下來。”白霜華嘆息道:“老閻王當年跟你經歷了同樣的事情。他之所以回到狐仙嶺去找狐族試煉定力，是為了能從夢境中掙扎過來。可惜，他還是輸了，不但是輸掉了七個女人。也輸掉了半生。”我好像想到了什麼:“你是說，最後讓老閻王心灰意冷的，是攀夢峰的敗績？”

“沒錯！”白霜華道:“老閻王在那之後一直都活在愧疚當中。他甚至找到了忘情老祖幫他忘情，可惜，那個傢伙本沒有辦法讓老閻王忘記一切。最後，老閻王又回到了攀夢峰，也第一次放下自己的尊嚴去求陰陽使再給他一次機會。”

“陰陽使斷然拒絕了老閻王的要求，聲稱:一人一生只有三次強闖攀夢峰的機會。老閻王狂怒之下，與陰陽使在哀牢山中大戰七，雙方也各負重傷。老閻王甚至差點被打成了廢人。”

“那時陰陽使也第一次看到了老閻王的恐怖，他寧可拼上自己的一身修為不要，也死死的纏住了陰陽使者。準備拖著他們同歸於盡。最後得陰陽使不得不與他妥協。”

“陰陽使提出，只要他再活一回。允許他重新進入夢境。而且也答應幫他維持七將的生機不滅。”我揚眉道:“後來老閻王為了重活一次，寄魂到了葉木身上？”

“那也是不得已的辦法。”白霜華說道:“老閻王本來是準備去棺材門找你師父，讓他幫助自己借屍還魂。可那時，你師父不在棺材門。他苦苦等了北狼一年，也不見他的蹤影，最後只能去了狂佛那裡，也在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葉木。”

“我師父不在棺材門。而且還一年沒回來？”我對白霜華的說法深信不疑，我師父和老閻王惺惺相惜。如果他在門派，一定會親自接老閻王。但是，我師父不是說他三十年沒有離開門派麼？

白霜華道:“據我所知，北狼曾經失蹤了五年之久。那五年裡，他去了哪裡，做過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那是我師父的秘密，我也不想跟白霜華討論下去，直接岔開了話題道:“你繼續說！”白霜華道:“這一次。是老閻王最後一次機會。所以，對他的身後事，不得不做個待。你是他看中的人，所以他在走進棺材之前，把自己一切都留給了你。”白霜華說道這兒，不由得嘆息道:“不過，陰陽使也一樣看中了你。她們覺得，老閻王不可能衝破夢境。所以。你才是最有可能繼承冥衛秘葬的人！”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我從來沒到過雲南，也不相信陰陽使遠在萬里之外，能知道我姓甚名誰。

白霜華道:“陰陽使從老閻王的記憶裡。得到了關於你的戰績。她們認為你是最有資格闖關的人。從老閻王入夢之後，她們準備好了你的棺材。算你沒一路追來，她們也會去找你！”我深了一口氣道:“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白霜華道:“我說了，我是魂將。也是除了陰陽使之外，唯一能作為旁觀者進入夢境的人。因為，你並不想要冥衛的秘葬，所以嚴格來說，陰陽使不該讓你入棺。不過，她們確實不想再在這裡守下去了。所以，默許我進入你的夢境提醒你一切。”白霜華沉聲道:“她們也是利用規則上空子，否則，我沒進攀夢峰會被外面的陣法絞殺。”我揹著手在原地走了兩圈:“昭兒，菀兒！一早一晚確實代表了月陰陽。算他們是的陰陽使也是二十左右的女孩，不可能守在這種死氣沉沉的地方，想利用規則的空子，擺脫自己的命運，也在情理之中。”我停了下來:“我需要怎麼做？”白霜華道:“入夢，闖關。你進入夢境之後，會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在真實無比的發生。沒人知道怎麼從那裡出來！但是能出來的人，一定是才智皆備高手。你也一樣有三次機會。前兩次你失敗之後，陰陽使都會讓你重新看一遍夢境，給你總結經驗的機會，第三次之後，你也沒有任何機會了。”我在原地轉了幾圈:“我能看看別人的夢麼？”共頁系扛。

白霜華明顯愣了一下:“我幫你問問。”沒過多久她又出現在了我身邊:“陰陽使同意了，但是，你每看一個人夢境，等於失去一次機會。你只能去看兩個人的夢！”我想了想道:“先看老陳的夢境好了。”

“隨我來！”我僅僅跟著白霜華向前走了一步，看見了無數片段站在我眼前紛紜閃過。那應該是老陳故事。

他的夢境當中是一個的術士。從他出道開始結識了一個生死兄弟，那人和他一起闖蕩十年，幾番出生入死，卻為了救他踏進了冥界大門，自封在黃泉入口永鎮幽冥通道。

老陳後來雖然功成名，卻始終沒有忘記那個為他戰死的兄弟。

最後，夢境停在了一座立在荒山的古廟前。

看上去已經年近花甲的老陳，領著一個虎頭虎腦胖小子跟我擦肩而過，卻像是沒看見我一樣徑直走進了廟裡。

白霜華向我擺了擺手:“我們都屬於這個夢境裡的看客，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存在，靜靜的看著好。”老陳帶著小孫子走進大門之後，我才看見那座外形像是古廟的建築裡，或坐或立的放著好多栩栩如生的人像。看上去像在重複某個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老陳指著廟裡的一個個人像道:“你看，那是張太爺，那是劉太爺，那是李太爺，也是我的師父。他們都一代人傑啊！可惜，他們都死了。我看著他們一個戰死在我的面前，哎…”老陳含著眼淚道:“孩子你在這兒玩，我去打掃打掃。”小胖子聲氣的道:“爺爺，我幫你吧？”老陳摸了摸他的頭道:“不行，這是爺爺自己的事兒，只能我自己做…”老陳一邊掃著院子一邊絮絮叨叨的道:“師父啊！你當年想看看徒孫。臨去的時候還念念不忘，讓我早點娶生子。我每一個孩子你都見過了。原來，我想把其中幾個改成你們的姓，可他媽的，有些人不讓。不過，你們放心，你們的功法我都傳下去了，不會失傳的。”站在遠處一個黑衣老嫗，見老陳眼睛裡又閃出了淚光，偷偷向小胖子做了個手勢。

小胖子心領神會的走了上去:“爺爺，你給我講講你以前的故事好不好？”

“好！”老陳得意道:“我與你謝爺爺，當年可是術道上響噹噹的高手哇！那時候，我們先後加入了術道第一的鬼衙，成了鬼捕，很快打出了鬼衙雙驕的名號。後來你謝爺爺走了，為了救我自願走進了黃泉大門…”老陳說著又擦起而來眼淚。

小胖子把手指豎在嘴前:“爺爺，快別哭。讓看見，又笑話你了。”老陳擦了擦眼淚，衝著遠處的老嫗笑了笑:“我來自己接手了鬼衙，一輩子都在斬妖除魔，天下誰人不知我胖判官的名號？”

“別吹了，小心把牛皮吹破…”老嫗揶揄道:“你看看，你現在最少也得三百多斤了，還能提動方天畫戟麼？”

“誰說我提不動，我提給你看。為夫放放些氣勢出來，讓你看看為夫的威風…”老陳身上的龍形真氣剛剛外放離體，天空中猛然想起了一道驚雷。

緊接著，十八道聲震四野的驚雷，在天空中連續乍響。直震得人雙耳發麻。

老嫗不敢置信的驚呼道:“老陳，你什麼時候達到武道破虛境界了。”

“我退出江湖的時候已經達到破虛境了。不是我想退出江湖，是不敢再動真氣了，我怕老天會趕著我破虛離去。”老陳苦笑道:“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壓制功力。現在終於壓制不住了。我壓制了十八年，老天打了十八個雷，一點都沒含糊啊！”老陳仰望著長空喃喃道:“要走了，真的要走了。老弟要是在，他肯定比我先一步達到破虛境界。他總比我聰明，真想在臨走前見他一面哪！”

“老陳，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多愁善起來了。是不是人老了都這樣？”

“啊”老嫗面對這老陳身後驚叫一聲之後，雙手捂著嘴再也發不出聲來。

不光是她，連我也一樣被老陳身後出現的那道人影給嚇了一跳。

那個人跟我一模一樣，不，應該說是我，連站立姿勢，也臉上的神態都絲毫不差。

我不由得驚呼道:“我怎麼會出現在老陳的夢裡？”

“接著看，不要出聲，過後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白霜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老陳聽到那個聲音時，手中的方天畫戟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雙肩抖個不停的淚水長。他想回頭卻偏偏不敢，他怕那個聲音只是他的幻覺。

好半晌，老陳才顫抖著聲音道:“兄弟，是你麼？”

“是我！”夢裡的王魂再次開口道:“我只不過，走進黃泉幾十年，你不會連我的聲音都忘了吧？”那個人，是當年為了救老陳沖進黃泉大門的人，也是他苦苦等待著好多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