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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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笑出來。

“我寧願他喜歡我，不只因為我好看而已。再說，嫂嫂也不差啊，蓋倫對你們母子不也好？”瑟玲沉默了半晌。

“是啊。”她的眼神投向湖心。

“蓋倫和喬瑟夫都是…很不錯的人，我也算幸運了，兩任丈夫都很好。”

“你和蓋倫打不打算再生個小孩，給傑森作伴？”婉兒問。莊園里人丁是單薄些，多幾個小孩，多幾分熱鬧，總不能只靠她來生。她生了一個小琬霓就大呼吃不消了。

瑟玲又沉默許久。然後，她彷彿決定了什麼似的，深呼一下。

“我們從來沒有同過。”婉兒吃了一驚。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們倆相敬如賓，卻沒想到一直是分而眠。

“豈只是他，以前喬瑟夫還在世時，我們也只在結婚初期同，後來我懷了傑森，他便沒再和我同過了。”提起這些閨房隱私，瑟玲的語氣有些困難，卻仍然堅決，彷佛想把心底積壓許久的事都宣洩出來。

婉兒移坐到嫂嫂身旁來，替她拂攏肩上的長髮。

“告訴我喬瑟夫的事，我幾乎不認識他。”她溫柔地說。

“你很早就認識他們兄弟倆嗎？”瑟玲抬頭，短暫地微笑一下。

“我從少女時期就認識羅家兩位少爺了。我父親是一位佃農，向羅家租田，我放假時都在羅氏公司打工，這兩位少爺在我眼中就像天神一樣，可望而不可及。”頓了頓，她自嘲一笑。

“當時怎麼也不敢奢望，自己能有嫁入豪門的一天。”

“他們兄弟倆，年少時是什麼模樣？”

“若說喬瑟夫是太陽，那麼傑森…我是說洛，就像月亮。喬瑟夫金髮，高大，俊朗，格強烈剽悍，而洛黑髮，瘦削，沉穩，格斯文優雅，他們兄弟倆站在一起，光芒可以照亮整座莊園。”

“聽起來真偉大。”婉兒輕笑。

“可惜這兩人合不來。”

“洛是這麼跟你說的嗎？”

“難道不是？”瑟玲沉一下，點點頭。

“我想是觀點不同吧！以洛的眼光來看，他確實和哥哥合不來，甚至可以說痛恨，但以喬瑟夫的觀點…應該是一種又愛又恨的覺。”

“你覺得喬瑟夫愛洛嗎？”婉兒訝然。就她所知，喬瑟夫該是恨不得世上沒有洛這個人。

“愛嗎？不愛嗎？我也不知道…不，其實我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都以為我不知道，我也就依照每個人的期望，繼續裝作不知道…”瑟玲望著湖面，近乎喃喃自語。

“知道什麼？”婉兒拂著裙角，不經心地問。

“知道『潘』的真面目？”瑟珍重重一震，好一會兒，眼中的震撼終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哀。

“是啊，我怎麼沒發現，喬瑟夫華麗的外型就像潘的笛藝一般，引人靠近，但內裡的他其實只是一個暴躁不滿的惡神。最可悲的是，他又壞得不夠徹底，當不了人，也當不了獸，最後只能像潘，成為一隻半人半獸的怪物。”

“他待你？”

“如果你指的是體上，完全沒有，他只是忽略我而已。不過這也不令人意外，他結婚從不是為了愛，只是為了生養必須的子嗣。既然如此，選一個乖乖聽話的佃農之女為，似乎是很方便的事。”瑟玲深一口氣。

“我想，承受他最大神壓迫的人，應該是洛吧！”婉兒輕輕頷首，想起老公曾對她說過的成長生涯。但瑟玲的話，讓她覺，情況並不僅只是單純的兄弟闡牆而已。

“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她輕聲對嫂嫂說。

瑟玲仰起頭，不讓眼眶的溼潤被地心引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