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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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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中的僕役發現他們的大當家,臉上一向嚴謹緊繃的線條變得柔和許多,總是緊抿的角也微微揚起淺弧,這對一心盼望他們的主子能早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生活的耿、荻、大總管三人來說,心中湧起的欣觸可是筆墨難以形容的。

三個老人躲在花牆一隅,看著夏晏非牽著柳絮杏的手,往水琴樓的方向走,俟那雙儷影漸遠,耿、萩兩位管事,不約而同的一左一右、一摟一抱的將頭分別掛在大總管的左右側肩膀上。

“嗚嗚嗚,咱們盼了好久,終於盼到主子開竅,懂得情為何物了。”耿管事老眼含淚,濡溼了大總管左肩。

“可不是嘛!老堡主生前心心念念、叨叨絮絮的,便是希望兩位少主能捨棄會斷絕情的無敵大爛招,現下事情已經完成一半了,只盼柳姑娘能再加把勁,幫少主生個大胖小子,徹底打開少主內心的桎梏,這樣也好早讓老堡主在天之靈得以瞑目。”萩管事想起老主子,不由得涕淚縱橫,將大總管前衣襟給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看起來有些嗯心。

大總管低頭覷了眼前“慘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再狠瞪著掛在他身上的兩顆頭顱,他雙臂一振,左右開弓將兩人給震開,不耐的嗓音說明他的忍耐已到極限“你們兩個給我莊重點,都一把年紀了,還哭哭啼啼的像個老頑童,能看嗎?”

“嗚嗚嗚!動也不行嗎?”耿管事一臉委屈,本想拉著荻管事一塊湊熱鬧,遠遠卻見輪值站哨的門下弟子直衝而來,三位管事連忙整衣襟、正面,擺出端莊形象。

“稟三位管事,堡外有一行來自西域的訪客,說要求見大當家。”

“西域?”大總管沉聲問。

“對!他們說是來自巴…”門下弟子頓了下,蹙眉回想適才謹記在腦海裡的拗口地名,不確定地開口“嗯…,好像是巴拉松。”

“巴拉松?”耿管事復喃了遍,覺得這名字念起怪詭異的。

“管他是什麼松?還不快隨我去見大當家。”二當家前往的地方,不就是西域的荒漠嗎?想來該是捎來消息了,荻管事朝大總管福了個禮,便領著那位弟子往水琴樓去。

而萩管事前腳才走,鳴松居那兒又來人找耿管事,緊接著是大總管被拖去看帳本,再來…

珠兒喜孜孜的穿廳過堂,往水琴樓而去,身後緊跟著另一名神情看起來有些焦慮不安的青稚少年,兩人來到聽說三位管事聚集的花牆邊,左右張望下卻沒見著人,珠兒連想也沒想,就準備依自個兒的意思直接去找柳絮杏。

青稚少年一把撈住珠兒的手臂,口氣裡有些遲疑“珠兒,大當家待過,任何陌生人要想進入堡內,都必須先通報耿、荻或是大總管三人之一知情,所以我不能讓你先去私稟你家小姐。”身為音堡的首席弟子,就必須更加遵守堡內的規炬,即便會因此惹惱心上人,他仍堅守本分。

“哲儒,你別死腦筋了好不好?那個人說是我家老爺派他來給我家小姐報訊的,所以他是自己人啦!”珠兒心眼兒直,適才陪著哲儒站哨聊天,剛巧就遇上要找小姐報訊的人,即便那人面生的緊,可是一聽到有老爺的消息,珠兒也顧不得什麼規定,滿心只想將這個好消息轉達給柳絮杏知道。

“珠兒,你說他是自己人,所以你見過他羅?”哲儒被珠兒亂無章法的說詞給攪得頭都痛了。

不想再被攔著,珠兒扭動手臂,撥開哲儒的手,嘴裡隨口敷衍著:“對啦!他說他是老爺的人嘛!”又是他說——哲儒只覺額際太陽動了下,還來不及再往下說,便見珠兒飛也似的跑開了。

從早上醒來開始,柳絮杏就覺得胃不舒服。

老覺得胃悶悶的,連早膳也吃不下,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卻在見到前來敲她房門的夏晏非時,一掃而空。

她喜歡他凝睇著自己的深情目光,喜歡他的眸心裡,滿滿地只有她一個人,更喜歡陪著他一塊兒上琴理課、看帳本、練琴,偶爾他倆還會一道上逐香園,在那接近杳無人跡的天地裡,或焚香彈琴,或煮茶品茗,甚至有時候什麼都不做,隨意席地坐在鋪滿花辦的園子裡,聊聊過去、現在與未來,然後聊著聊著,乾柴不小心引動烈火,又再一個不小心,兩人便在逐香園裡過了一夜又一夜。

對了,忘了說!

又為了“方便”他倆能隨時上逐香園聊天,體貼的夏晏非還特意為了柳絮杏,在那裡蓋了間專屬他倆的小苑,對此柳絮杏還真不知該稱讚他想得周到,還是該為自己一再的情不自,外加對他身體的難以自持戀而反省。

總之,她就喜歡他陪在身邊的覺。

如同往般,夏晏非早起敲她的房門,接她一塊兒為門下弟子授課,但也許是早膳沒吃的關係,柳絮杏因為老覺得反胃,夏晏非注意到她蒼白的臉,將課程草草結束,牽著她一同回到水琴樓,送她回主房歇息,並吩咐下人請大夫為她診脈,在等待大夫的空檔,他空先回書齋,便得到荻管事捎來堡外有訪客的消息。

移步至前廳見客,在與巴桑族傳信使及隨行口譯漢商寒喧客套過後,隨即當場揭開封蠟的信箋看信。

尚未細讀信中內容,但見整篇筆墨字跡工整娟秀,竟是出於一位遠在西域荒漠,未曾聽聞的小柄首領王后之手,他就由衷佩服不已。

不過,最令他詫異的是,除了若雷石有譜之外,晏武竟然還被遴選為那位首領王后的男,信中種種看來恍若不實之境,在拾眼看著站在他眼前,一行紅髮褐眼、身材魁梧的異族人士,他知道信中所言皆不假。

緩緩地將信收妥,夏晏非朝巴桑族傳信使與隨行口譯漢商頷首致意。

“煩請轉告貴族首領王后,對於家弟能得首領王后垂青,夏某謹致上祝福之意,但盼家弟在貴族私事暫了,能返家一敘。”轉頭又對緊侍在側的荻管事待。

“萩管事,準備一下,幫我先替傳信使接風洗塵,另請大總管替我準備回禮,我梢後會到。”他心裡懸念著柳絮杏的身體,再加上既要出席宴會,他也想帶著她。

基於多年的主僕默契,萩管事十分識趣的點頭照辦,卻沒料到親往水琴樓主房找人的夏晏非,卻會撲了個空。

夏晏非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找不著伊人身影,難以言喻的忐忑漫上口。

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