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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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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灌過頭,徹底喝掛了。

在與世界為敵的中二病少年面前,老年人袁謹然完敗。

無比挫敗之間,謹然頗為失望地放開了紅髮少年,後者搖搖晃晃站起來拍拍股說自己去洗手間,眼睜睜地看著希德搖搖晃晃地出去之後,謹然忽然自己也覺到有了一點意,站起來準備跟希德一起去,打開包廂門沒走出多遠的距離就看見了希德,看著他有些漂浮的走路方式,對於自己把對方灌成那樣謹然忽然也是有點內疚,稍稍加快步伐想要走上去扶他一把免得讓這小鬼摔了,卻在這個時候,他聽見走在前面的希德手機響了。

謹然下意識地停住步伐,而下一秒,他卻看見,原本步伐還有些輕飄的希德腳下一頓,直接靠在了走廊一旁的牆上,抬起手將鮮豔的後發往後扒拉了下,他接起電話,用十分冷靜且沒有一絲絲醉意的德語跟電話那邊說了句:“喂,什麼事?”謹然微微瞪大眼。

連續後退三步。

最後直接退回了ktv包廂裡,撲回沙發上,方餘走過來看他一臉生不如死外加受驚狀,連忙問:“怎麼了怎麼了?”謹然沉默五秒,而後仰天長嘆:“…耍猴不成被猴耍。”強烈刺之下,耍猴人謹然酒上頭,理智全飛,懷揣著“關於自己剛才自作聰明的模樣究竟有多蠢”這樣的殘念他就在ktv裡抱著個坐墊睡得無比踏實,希德走進來的時候一樣就看見蝦米狀縮在沙發上的黑髮年輕人,關上門,他吐出一股濁氣,用不含一絲絲醉意的聲音笑著問:“然哥怎麼了?”

“…喝掛了。”許樂一臉震驚“我還以為你也喝掛了啊,之前看你們一直沒聽過。”

“哦,我沒事。”希德來到謹然身邊,彎下看著黑髮年輕人在沙發上側躺的睡顏,盯著片刻後他微微眯起眼,勾笑道“我送然哥回去?”話語剛落,便覺到從他的正對面,光線忽然被擋住,希德彷彿是若有所悟似的,角弧度放平,小小聲地“嘖”了聲後,他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姜川——兩人對視幾秒,希德挑眉,無奈後退,後者一步上前,萬般嫌棄似的將睡在沙發上的人抓起來。

此時後者還抱著什麼救命稻草似的抓著ktv坐墊。

姜川伸出手拽了拽,沒拽開,不耐煩地拍了拍黑髮年輕人的臉頰:“撒手。”緊緊閉著眼的黑髮年輕人吧唧嘴,毫不猶豫回答:“不幹。”姜川:“…”大概完全沒意識到是誰在跟自己說話——最後,在ktv服務生詭異的目光中,方餘掏包花了一百五十塊錢將那個坐墊買了下來——這錢當然是記在賬上,後從謹然的片酬里扣。

就這樣,兩個劇組十幾個人各個打扮得光鮮亮麗,轟轟烈烈地從正門口殺進來,然後凌晨時分,妝容不整,東倒西歪地從正門口爬了出去。…謹然是被人拖回酒店的。

這對於他來說彷彿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中間有一小段的美好斷片時期,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上一秒還在ktv的沙發上各種打滾,下一秒就已經在自己房間的上各種打滾了。

將他帶回來的好人此時還在他的房間沒走,謹然糊糊地睜開眼,卻發現房間裡沒開燈,他壓看不清楚對方是誰,想了想,他叫了聲:“方哥?”後者這會兒正掀開被子給他蓋的手一頓,謹然勉強當做這是默認,他嘻嘻嘻地笑了起來,伸出手一把抓住站在前的人的手:“方哥,還是你好,這麼多年和我相依為命,對我不離不棄…”對方似乎十分嫌棄地揮開了他的手。

黑髮年輕人軟綿綿地像個死青蛙似的四腳朝天癱瘓在上,心安理得地讓方餘給自己蓋被子,一邊碎碎念道:“上次讓你去查希德的新聞的事情,你是不是找的不靠譜的人去的,我他媽什麼都沒查出來今天還被希德質問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尷尬,那小子還裝醉騙我…還有姜川,姜川也是個王八蛋——”謹然話還未落,便覺到對方替他蓋被子的手有些大力地在他身上壓了壓,他“嗚嗚”很難受似的撲騰了兩下,對方的手這才像是無意碰到他這才發現他不舒服似的拿開,謹然深呼一口氣,這才繼續道:“我跟你講,姜川也是個王八蛋,他要是不樂意來就不要來啊,今天一過來臉就很臭,嗝!這、這他媽也就算了,你、你造麼,他半路還發短信兇我,莫名其妙啊ktv不就是那麼亂哄哄的麼他來不看這些還能看什麼鬼?我也是夠無辜,你以為我想叫他麼,我我我——老子一個星期沒跟他好好說過話了,憋了一個星期,就這樣破功了!”

“…”謹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原本還想姜川肯定會忍不住主動找我的,後來發現我果然想太多。”

“…”謹然:“方哥,要不是還想再紅五百年,明天天一亮,我就拉著姜川去出櫃了。”

“…”

“哦不對嘻嘻嘻嘻,媽的老子出人家才不要陪我一起出,畢竟一個大直男,你、你說對吧?”上的人悉悉索索地艱難地在上打了個滾,這時候說話的吐詞已經不清不楚到像是隨時都可能會咬斷自己的舌頭,在他翻身動作停下後,他徹耳傾聽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身後原本在給自己脫鞋子的人也停下動作,房間裡安靜下來的同時,謹然長嘆了一口氣,抱緊了懷中的被子,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嘟囔了聲“說得對,我才不要帶著個大直男出櫃。”謹然語落,他覺到方餘低下頭,繼續幫自己脫鞋子。

只不過今晚方餘手勁大得像是準備讓謹然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似的。

脫完鞋,方餘似乎是要回去了,謹然聽見他走路時踩在地毯上發出的沙沙聲響,突然心裡空虛又寂寞,嘟囔了聲別走,半睜開眼看見站在腳的人停下來,他虛軟無力地張開雙臂:“今晚心情不好,給個晚安擁抱吧?”接下來房間裡進入了持續三十秒的沉默。

謹然也保持著持續整整三十秒的“要抱抱”姿態。

直到三十秒後,他看見站在邊的人饒了回來,黑影重新將他籠罩起來,謹然心滿意足地上去準備接受來自摯友的結實擁抱,卻在這個時候,對方卻直接拍開了他的手,站在邊一隻手在口袋裡,另外一隻手直接抓住了他的頭髮,半彎下,將覆蓋在他的上。

謹然:“?”謹然:“!”謹然:“……”在謹然大腦放空的三秒後,對方放開了他。

當黑髮年輕人轟然倒塌在,後者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呯”地一聲驚天動地的關門聲響起後,室內重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躺在上的人還保持著最開始落回上的僵硬姿勢,幾秒後,他掙扎著爬起來,掏出手機,開機,哆哆嗦嗦地在通話記錄裡翻找到方餘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方餘那邊傳來了令謹然心情絕望的嘩嘩水聲——“喂,你大爺,洗澡呢,幹嘛啊醉鬼?”

“…”哪怕方餘會瞬間移動,他也不可能做到十秒內衝回自己位於謹然所在的房間四層之下的房間,脫衣服,開水洗澡。

謹然聽見自己的心臟從高空轟然墜入地獄發出的聲響。

“我酒醒了,醒了,醒了…”謹然抱住電話,蹭啊蹭地像只烏龜似的縮回被窩裡,用被窩將自己包裹起來,他壓低聲音做賊似的說“嚇醒的,我丟人了,方餘,我丟人丟大了…”

“你有病?”方餘在電話那頭特不客氣地反問“怎麼個丟人丟*你告訴我?你是要說你躺在ktv沙發上打滾的事情?還是我掏錢給你買下ktv坐墊就因為你死活不肯撒手的事情?又或者是你回來的時候又不要坐墊了反倒像個樹袋熊似的抱著姜川繼續死活不撒手的事情?

反正不管哪一樣你都是一路被人圍觀過來的,明天等著頭條見。”

“你說姜川——”

“人家一路把你扛回去也不容易,明天記得說跪著跟他說謝謝。哦對了,你沒吐他身——”方餘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果斷地叩了電話。

一隻腿邁在浴池外面的經紀人先生瞪著手機看了一會兒,良久,扔下一句“真是病的不輕啊”之後,將手機放回了洗手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