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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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控制不住想要手賤去捏一捏的衝動。
哪怕知道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換來的下場很有可能是被姜川擰斷脖子…啊,從那天晚上他表現得有多兇悍就知道了,要不是謹然及時地喊停,他可能就真的貞不保——也就是那天晚上謹然意識到,關於他和姜川滾在一起,誰是在上面的那一個,似乎是個長期戰略問題。
他打不過姜川。
沒有姜川強壯。
沒有姜川年輕。
也沒有姜川帥。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有一顆想要在上面的心。
呃,扯遠了。
謹然瞪著眼瞧著男人走到他的面前,悉的氣息將他完全包圍,謹然深呼一口氣緊接著差點兒被氣噎著窒息,憋紅了臉的同時,猛地發現男人忽然毫無徵兆地身體傾斜,衝他壓了過來——於是此時此刻,腦海中全是“男神要跟我來一發怎麼辦急在線等”以及無數外加嘆號的黑髮年輕人木著臉跟著往後傾斜,他不確定這麼近的距離,對方是不是可以聽見他那丟死人的心跳,直到姜川長臂一伸,將就放在他身後的一個薄本子抓起來,往他懷中一拍:“就在你面前都看不見?”謹然:“…”男人的氣息瞬間離,抱著前那一本劇本,謹然風中凌亂了一會兒。
坐在邊趕緊翻開劇本看一看,謹然發現姜川接下的這個古裝戲還有意思的,雖然整體看上去有點不講究邏輯以及微妙的雷——這部戲講的是一個從小被當做人質養在敵國的狼族公主,因為本族被滅,向來沒有什麼存在,然而有一天,她意外地聽見新上任的年輕帝皇和大臣們在議事時提到,有人在邊外見到過一名和狼群呆在一起的少年,那少年不僅能與狼群溝通,並有人遠遠地聽見了少年動聽的歌聲…狼族公主還要擁有幼年時的記憶,知道這個擁有動人歌喉的少年肯定就是自己的哥哥,以為所有的親人全部去世的她完全沒想到她的哥哥還存活在世界上,自然驚喜萬分。
而年輕的皇帝這邊則是單純好奇那所謂“動聽的歌聲”是有多動聽,決定微服出巡去尋找這個所謂的“天籟之音”——接下來就是謹然覺得比較不講邏輯的微妙雷了,為尋找自己的哥哥,狼族公主各種使用小伎倆假扮成宮女伴隨年輕皇帝微服出巡,一路上與年輕的皇帝產生諸多摩擦最後產生了情,劇本到最後的高。部分當然就是狼族公主找到了哥哥,並要在愛人知道哥哥真實身份並要殺了他滅口時而出保全自己的家人,作為一介女,此行為簡直可歌可泣。
最後當然是年輕皇帝為了心愛的人,放棄繼續殺戮,放走了女主的哥哥,甚至還給了他邊的一塊貧瘠封底,讓狼族得以苟延殘,然後女主心滿意足和男主he。
“這劇本說正常其實也正常,但是一牽扯到三觀的問題,目測你們最後會被掐得驚天動地。”謹然合上劇本後真誠地說“丁胖胖又要上牆頭了。”
“那也得劇夠紅。”這才入行不久的姜川大爺卻很懂行“不紅誰掐。”
“你們這演員陣容不可能不紅啊,想象女一號白玫玫,男一號許樂,人物設定也蠻有爆點的…”謹然說“還有你和希德呢——話說這劇本里你們的角在哪啊?”姜川將劇本從黑髮年輕人手中走,看了看,愣是沒找到在劇情大綱裡哪裡提到自己了,萬分無語地將劇本回給,然後直接口述告訴黑髮年輕人,他扮演的角是個心狠手辣的將軍,當年心狠手辣不顧皇帝的阻攔使得狼族全滅的人就是他,而當事他還是個少年就如此兇猛無比…兇猛無比的結果就是殺了女主全家之後這位倒黴催的將軍在時隔多年之後,又因為女主的活潑開朗靈動善良真誠純真等一系列瑪麗蘇設定注意到她,然後最終被她在沙漠中央的一曲瑪麗蘇獻舞徹底擄獲狂野之心…最後當然是被炮灰了。
姜川選的這個角設定是蠻俗的沒錯,但是因為後期有一出安排將軍放下屠刀,為女主從此立地成佛(…)出家的戲碼,導致整個角加了不少分——壞人最終得到了罪有應得的下場,但是從劇本中的角度來看,這個壞人又並不是壞得特別徹底…現在的觀眾就喜歡看這種糾結萬分亦正亦最後卻半路領便當的角,特別是年輕的少年少女這部分人群,相比起最後肯定會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的男女主角,他們的注意力更容易被這種悲催角引。
所以雖然被安排成男配,但是這個角還是有一定塑造的,而且很有話題。
謹然不得不說姜川這個選擇還是正確的,他記得《民國異聞錄》快拍完時,送到他手上的劇本有幾個,這部古裝戲是其中之一,剩下的還有一些現代愛情劇,其中不乏有男一的角準備給他,但是在這樣的誘惑之下他卻毅然地選擇了這部古裝劇。
這個決定可以看得出,方餘是想要姜川走質量品路線的——不像是謹然剛出道那會兒,啥爛片都接,導致現在雖然夠紅但是黑歷史也是一大堆。
謹然:“姜川。”姜川:“什麼?”謹然:“你這是踩著師兄我用血淚開拓的道路在前進你造麼?”姜川:“?”
“沒什麼,”謹然抹了把臉“希德是那個狼族王子吧?劇情看著多的啊,不像是打醬油的。”姜川聽謹然居然有膽子在自己面前主動提起希德,不由得抬起頭多看了他一眼,見對方昂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他什麼,片刻之後這才用比較冷淡的語氣告訴謹然,狼族少年作為整個劇本的核心,扮演他的希德卻只在最後出現了一小會兒唱了幾支歌,剩餘時間全是請的小演員演的女主的回憶以及一個被反覆提起的傳說——這個用腳趾頭都猜到,大概是經費問題,國外的大明星都比較貴,都懂的。
其實謹然也就是隨便一問,沒別的意思,這會兒得到了這麼個耐心的答案他反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完全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他趕緊翻開劇本看了看姜川明天要演的那幾個鏡頭,除卻一些正常的常對話的鏡頭之外,可能比較難的一個鏡頭就是——少年將軍不顧在朝堂之上皇帝的公然反對,執意“斬草要除”滅了狼族所有人,這裡還安排了個少年皇帝的洗白點,少年皇帝那時候年紀還小,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少年將軍“斬草要除”的人就是他,最後極力保下女主的人,也是他。
明天姜川要演的鏡頭,就是這麼一系列的糾結,以及最後跟扮演幼年公主的小姑娘的對手戲——丁胖胖的意思就是,最好姜川能兇得真的把小姑娘嚇cry最好。
如果說姜川對什麼比較犯難,大概就是這一點。
姜川:“我這麼溫和的人。”謹然:“你說什麼?”姜川:“要嚇哭小姑娘,好難。”謹然:“你連我都能嚇哭一個小姑娘你有什麼好——”姜川轉過頭來看了黑髮年輕人一眼,後者很淡定地表示:“埃對就這個眼神就很足夠了,保持住,我去給你找一面鏡子?”姜川將劇本從黑髮年輕人手中搶回來,翻了翻又給他:“你演皇帝。”黑髮年輕人“哦”了一聲,低下頭老老實實開始看劇本——經過上一次《星火燎原》的試鏡,姜川也知道黑髮年輕人是個看劇本很快的人,無論是中文臺詞還是奇怪的別國語言臺詞,他都很快速地記下來然後進入狀態將角演出八分像,所以這會兒,謹然也沒怎麼抱怨他這是臨時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
十分鐘後,謹然合上劇本,想了想說:“應該好了。”姜川用眼神示意他開始。
謹然站起來放下劇本,清了清喉嚨,想了想後,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然後目光深沉地盯著面前的男人沉聲說:“玄黃,如今狼部已潰不成軍,族長已派人送來投誠書——”姜川:“斬草要除。”謹他甩了甩手,就好像無形間穿上了長袖龍袍做出一個甩袖動作,做完這個動作後他定格住,:“朕一生戎馬,浴血成河,外族淌的血匯成我大商如今山河版圖,而如今朕是老了——”姜川:“…”謹然:“而如今朕是老了——”姜川:“…”謹然:“不好意思,忘詞,等下…”姜川:“皇上,可否不要盯著微臣的看?”謹然:“……老子沒盯著你的看。”姜川黑著臉轉頭,胡亂地套上浴袍,轉過身說:“再來,別走神了。”謹然點頭,一邊看劇本一邊頭也不抬地告訴姜川“斬草要除”這句話他說得太平,語氣把握得不太對,應該可以適當地配合一下節奏加重語氣,一邊說著他想了想,抬起頭將“斬草要除”這幾個字重新唸了一遍,相比起之前姜川說的那種顯得極為冷淡的語氣,又多了一絲絲的狠戾,以及絕決。
姜川點頭,此時謹然放下劇本,示意他們再來過——姜川對於臺詞這方面還是有天賦的,雖然是外國友人對這方面顯然有些吃虧,但是謹然說過一遍的事情他就能記住,甚至做得比謹然給他舉例時候表現得更好,當他說出“斬草要除”時,那雙湛藍的瞳眸還真的零星出現一絲兇殘,那模樣簡直比劇本里的狼部更加像狼,哪怕這會兒兩人身上並沒有穿戲服,甚至周圍背景也是完全不搭調的酒店背景,謹然也還是被他說得心頭狂跳兩下。
多少有些入戲的覺。
當姜川說完臺詞,微微一頓,謹然放空了一秒之後反應過來輪到自己了,於是做出了個甩袖的動作,將臺詞接了下去——此時見他反應稍慢,姜川微微蹙眉,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將臺詞對了下去,這一次謹然的臺詞記得很好,整個鏡頭也很順利地對下去,直到謹然說出一句“來人,帶狼部公主”轉過頭,卻發現姜川又說話了。
謹然:“…怎麼?”姜川面無表情道:“那是我的臺詞。”謹然:“…”姜川繼續面無表情問:“你今晚怎麼回事?”謹然拿過劇本低頭看了看,發現還真他媽是他看躥行了,連忙拍拍腦袋錶示自己看走眼了,又認真地看了一遍劇本,然後抬起頭告訴姜川這次沒問題了再來,然而男人顯然卻沒有給他繼續“再來”的機會,而是乾脆拖了張椅子往旁一坐,將自己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你今晚怎麼回事?”
“我沒有。”
“從進門開始撒謊,到現在還要繼續裝?”姜川挑眉“你在我面前撒謊有幾次成功的?何苦這麼孜孜不倦前仆後繼。”一句話用那麼多成語,嚇唬誰啊。
確確實實被嚇唬道的謹然無奈了——他今晚確實有些狀態不對——不過他卻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告訴面前的男人,他這般心不在焉只是因為他奔赴在試探男人最討厭的人是不是他曾經養的倉鼠這件事上簡直停不下來——從昨天,第一眼見到希德開始他就旁敲側擊,奈何這傢伙簡直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什麼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謹然都快被瘋了,就差抓著他問:你他媽到底是不是那隻該死的翻譯腔耗子小黑?
但是他不能。
人家會把他當瘋子的。
而此時此刻,在良久的沉默後,謹然忽然意識到這個壓力不一定是他自己來扛,這特麼主人當前,難道還不能尋求一些意見麼?於是在想了想後,他抬起頭掃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正用很兇殘目光看著自己的男人,開口問:“姜川,你覺得,你養的兩隻倉鼠死了以後變成人類回到你身邊的可能是多少?”姜川:“…”周圍立刻跌入冰點的氣壓讓黑髮年輕人意識到自己大概是問錯了問題——而接下來,他很好地正式了自己的不祥預。
因為在一分鐘後,他發現自己成功地用一個詭異的問題把自己到了姜川房門外的走廊上,望著天花板,吹風,發呆。
這叫什麼?
這就叫die。
沒事別給大直男說倉鼠大變活人找主人報恩的童話故事,直男他欣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