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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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成很喜歡用這種給人心靈攻擊的鬼。畜模式幫助演員成長。
好吧,如果這也算是“幫助”的話。
而此時,方餘帶著謹然來到姜川跟前,經紀人先生一把抓住正準備跟劇務走去那邊做準備的姜川——後者有些莫名地回過頭,方餘臉不太好看地說:“如果玩不來那個東西你就不要勉強,千萬不要硬搞,萬一受傷什麼的就划不來了…”
“我知道。”姜川不動聲地扯回自己的袖子“都說了我會啊,那東西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難吧。”
“…”方餘瞪著面前的高大男人看了一會兒,最後只能面鐵青地擠出四個字“你會個。”姜川走了。
那邊,王墨的第二場戲也拍到一半——身穿白袍子的樵生躲在蓮池後面,藉著蓮池的掩飾小心翼翼地窺視著這個時代的人們的穿著打扮,然後站起來,拎起那已經被飛濺上泥濘的白衣袍,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在不經意地抬起頭看向“徐記成衣鋪”的店鋪招牌時,他眼前一亮,出了個釋然的表情。
這個“眼前眼前一亮”因為王墨情稍微不那麼到位,小小地ng了這麼一次。
“眉不要飛那麼高,唱忐忑啊你,我尷尬恐懼症都要犯病了。”江洛成蹲在導演監視器後面,平靜地說“再來一次。”王墨被江導演毒蛇了一臉,只能無辜苦笑,眾工作人員也是相當默契的面面相覷,心中均是不約而同地嘆氣:該來的總是會來,江導演果然還是那個江導演。
王墨又將第二個鏡頭重新走了一邊,拍出來的結果監製老師倒是已經點頭說可以了,江洛成本來還是並非非常滿意,但是抬起頭看了看天氣,似乎他自己也意識到不好再在繼續糾結這個細節,正好劇務那邊也奔過來說姜川準備完畢,江洛成想了想,就讓王墨先休息,準備拍今天的第三個鏡頭。
也就是今天算是最很重要的重頭戲。
主角的登場的華麗程度以及氣場很大一部分決定了觀眾要不要轉檯。
王墨那個登場算是中規中矩,本身沒有什麼難度又有一堆長得可愛的小孩在那裡嘰嘰喳喳幫忙加分,沒有什麼危險的成分,但是姜川的登場就不一樣——舞劍和吊鋼絲,兩個動作結合起來其中稍微有一個不到位,輕微一點可能會顯得僵硬會穿幫,嚴重一點,整個鏡頭就會顯得毫無美。
沒有美。
這是在江洛成導的戲裡絕對不能出現的錯誤。
所以當所有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江洛成往導演監視器後面一座時,在場的無論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默默地替姜川捏了把汗,就連原本坐在一旁看劇本的徐倩倩也跟著放下了劇本,往姜川即將登場的方向看去——“三二一——!”清晨,環繞在蓮池上方薄薄的水霧之中,晨曦初,整個池水彷彿被籠罩在一層金的光芒之下——此時,整個畫面都是靜態的,遠遠看去,景就像是一幅美好的水墨畫。
而就在這時,從薄霧之後,忽然響起了“滴答”一聲,像是荷葉中的水珠因為荷葉顫抖掉落在蓮池發出的聲音。
於是靜態的畫面就此被突然打破。
一抹修長模糊的黑身影出現在薄霧之後,緊接著,當那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突然,一名長髮飛舞、身著道士長袍的漂亮青年衝入鏡頭,他的手中握著一柄修長雪亮的劍,劍在初生的陽光之下反著金的光芒——他擁有著高的鼻樑,雙眉如劍,那雙輕輕緊抿的薄和微微蹙起的眉間讓那張漂亮的臉上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道士從天而降近這邊的極快,靴尖從蓮池上輕輕掠過,池水盪漾開來,池中錦鯉受驚甩尾發出“譁”地響聲一鬨而散;他再輕輕一踏,當手中的劍“唰”地一下發出破風之音從他手中刺出,乾淨利落的動作沒有一絲絲的猶豫,與此同時,他腳下在一半開的的荷花尖端上踏過,花骨朵微微顫抖,最在片刻之後又重歸於靜止——衣袍翻飛時發出的“撲簌”聲響起,年輕俊美的道士手中長劍在他手指之間靈活的翻飛,乾淨的道士袍下襬處出他那一塵不染的皂靴,當幾乎所有人都要不自覺地將目光聚集在他腳下時,他的動作卻忽然一頓,懸停在整個蓮池的正中央的一朵開得正好的蓮花之上,伴隨著一聲低喝,道士手中細劍向一旁劃開,他整個人也跟著展開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回身——一個回身,一次回眸,動作乾淨利落,攝人心魄。
當人們還沉浸在那一秒那雙漂亮的星眸中令人心驚的神態,下一秒,那原本懸停在蓮池中央的人已經穩穩地,猶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落在連池邊——“唰”地一聲,冷兵入鞘。
一系列動作猶如行雲水般一氣呵成,站在連池邊上,年輕的道士輕輕一甩手中寬大的衣袍袖,薄輕啟,他微微揚起那弧線完美的下顎,對準了之前倉鼠懷錦剛剛離開的方向,目光微微暗沉,嗓音低沉而富有磁說:“妖氣。”
…
眾人怔愣地看著面前的一幕,鴉雀無聲地眨巴眼。
方餘愣了,趴在方餘口袋上圍觀的倉鼠愣了,王墨愣了,徐倩倩更是連放在膝蓋上的劇本滑落在了地上她也毫無知覺。
就連蹲在監視器後面的江洛成都老半天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直到整個畫面整整地放空了三四秒,他這才彷彿回過神來,從監視器後面抬起頭彷彿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定格在最後一個造型的姜川,說:“咔。”這麼一聲“咔”終於把眾人早就驚飛九霄雲外的魂兒拉了回來。
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就在他們繃緊了神經,早就在昨晚就在心中想好了一萬句安撫小新人小鮮姜川“沒關係沒關係第一次拍戲總是這樣而且這場戲很難彆著急我們從頭再來”時,此時,卻聽見面陰晴不定地坐在導演監視器後面,仔仔細細地將剛才倒是懷錦登場鏡頭各個角度看了一遍的江洛成說:“過了,就這樣,很好,準備下一場。”此時此刻,看著瞬間放鬆下來,開始低頭去固定在自己間的威亞的姜川,眾人心中只有兩個字飄過,那就是:臥槽。
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們早就做好了這一幕要ng個十幾次甚至上百次的準備!!
他們甚至已經擺好了姿勢準備被暴跳如雷的江洛成罵得狗血噴頭!!
但是江洛成卻說:過了,就這樣,很好。
在場的人們群眾都彷彿還沉浸在一場醒不來的美夢中。
而此時,已經在劇務的幫助下解開了威亞的姜川已經走到了江洛成身邊,彎下看了看剛才自己在鏡頭裡的表現,監製老師抬起手,特別滿意地“啪啪”拍了拍他的背說“小夥子不錯很有氣魄”而作為導演的江洛成轉過頭,從頭到尾將他掃了一眼,然後指著一個對準姜川足下分鏡的鏡頭說:“這邊腳踢得稍稍僵硬了些。”姜川:“哦。”
“…”江洛成說“其他的,確實還不錯。”姜川想了想說:“大概是那個威亞勒得有點緊的關係,我不太好用力,所以動作也不怎麼放得開。”江洛成點點頭,不說話了。
姜川轉過頭問:“再來一次?”
“不用,”江洛成導演笑了“太陽昇起來,霧都快散了,膠捲也是要錢的好不好。”
…
江導演居然在拍攝過程中跟演員有說有笑哦?
此時,在姜川他們身後完整聽完他們討論內容的各位已經跪倒一地——最先反應過來的王墨已經湊了上來,一臉震驚地將姜川拽到一旁,完全停不下來地動道:“臥槽,大哥你也太猛了吧——你真的是新人嗎我書讀的少不要騙我,這種鏡頭你都一次過!你…說,你其實是不是袁謹然本人,你是不是被他奪舍了!魂穿了!上身了?!”蹲在經紀人先生口袋裡的倉鼠:“…”,奪舍你妹!老子在這裡!
而且震驚程度不亞於你好麼!
倉鼠不安地躁動,心中又是悲憤又是驚喜——悲憤的現在隨便一個小新人的演技居然都可以得到“你被袁謹然上身吧”這麼高的榮耀(…)果然是長江後推前,驚喜的是…呃呃呃,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驚喜個什麼勁兒。
如果硬是要說的話,那覺就像是看見自己昨天還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兒子今天就突然健步如飛勇奪奧運短跑冠軍似的。
作為父母的怎麼能不萬分驚喜?
姜川果然是我袁謹然看上的人!
倉鼠扒在經紀人先生的口袋上,興奮得瘋狂蹬著小短腿——經紀人先生覺到自己的羽絨服被蹬得“嘩嘩”作響,於是拍了拍口袋低低地說了聲“別他媽瞎蹦躂”之後湊到到姜川跟前,也是一臉欣喜外加難以置信:“姜川,接下來你可以休息下了,如果今天不加戲的話你明天才有戲份了…話說,你還真會搞這個威亞東西啊,我還以為你說著玩玩的…剛才我都看得一愣一愣的,生怕你下一秒就頂不住整個栽倒下去,我這個小心臟啊。”姜川沒急著回答經紀人,而是伸出手,將放在經紀人口袋裡那隻躁動不安又被武力鎮壓下去的倉鼠掏出來,這才不急不慢地掃了一眼經紀人道:“之前說我是特技演員的時候,我也沒否認啊…特技演員對這種東西很悉不是正常的麼?
…
”方餘一拍腦門,表示自己完全忘記了這碼事。
想想又覺得,無論怎麼想,能在江洛成這裡一次過破有難度的這種鏡頭,還是很牛。
這新人也太他媽讓人能看見人生希望了。
方餘正動中,這時候又聽見姜川在他旁邊,一邊伸出手去戳倉鼠的肚皮,一邊緩緩道:“再說,這種東西,就算當年現學,我也只花了十幾分鍾就學會了。”姜川漫不經心地說著在別人聽來簡直是炫耀外加拽得突破天際的話,此時他自己卻低著頭,專心地看著手掌心的倉鼠蹦躂著用後腿站起來,衝他揮舞著雙臂,他挑挑眉,將掌心微微託高了些,讓手掌心那團茸茸的東西到達自己的臉頰同一高度,讓它可以平視自己——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
某隻不要臉的老鼠張開雙臂,身體前傾,抱住自家主人那張英俊的臉,然後吧唧一下在他那因為說話還微微張開的上“吧唧”來了一口。
姜川挑挑眉。
倉鼠得意地扭扭股,爪爪在男人的臉上摸來摸去:大功告成,主人,來接個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