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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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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可是…

這傢伙他大爺的怎麼還不來挽留老子?

愛心呢?!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主人痛哭涕的挽留,聲淚俱下的認錯,倉鼠表示非常寂寞——幻想中姜川捧著他那張茸茸的英俊的臉,承諾自己再也不要它減肥,然後給它買櫻桃草莓蘋果藍莓香蕉餅讓它咬一口就丟掉還微笑著說“沒關係只要你不生我的氣”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背後從頭到尾的沉默,讓謹然覺得自己默默地作了個死。

他堅定地走上了天台。

而如今放眼望去,他卻找不到那架從天台下來的樓梯。

心中狠了狠心一咬牙一跺爪,倉鼠終於不再磨磨蹭蹭,時恢復了麻利的手腳攀爬上了它的大別墅三層木屋裡,鑽進中,正忙著拿棉花將自己裹好,正抓著一坨棉絮凹成的睡帽往腦袋上戴呢,謹然又猛地一頓忽然覺得自己背後怎麼就這麼安靜——難道是姜川見自己甩臉子也不直接甩袖走人了?

——不,我不應該那麼悲觀的,謹然安自己,應該往好了想,萬一他只是突然猝死了呢?

“…”謹然將棉花絮絮往下扯了扯。

既然他死了,總得有一個好心人給他收收屍,對吧?

似乎打定了主意,將腦袋上蓋著的棉絮睡帽一把扯了下來,蹲在小木屋裡的倉鼠轉過身,先是將小小的鼻尖伸到外面去嗅了嗅,然後在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是狗(…)這個事實後,很快的,它的正只鼻子,嘴巴,半拉臉,一張臉,整個腦袋——循序漸進地從那一團團的棉花中伸了出來。

謹然將腦袋探出小木屋外,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最後不情不願地擺正了自己的腦袋,以“來都來了也不好關門謝客我可是很紳士的”這樣的心裡自我說服了一下,然後他抬起了頭,勇敢地對視上了那雙漂亮又可恨的湛藍的瞳眸——此時此刻正坐在他的別墅正前方,姜川正用一隻手支著下巴,目光懶洋洋地,好不躲避地與倉鼠對視上。

姜川:“…”謹然:“…”見倉鼠先是頭也不回地離開,然後現在又扣扣索索地探出個腦袋來出來東張西望——男人微微勾起角,剛發出“啊”地一聲,卻沒想到,這麼一聲“啊”卻彷彿驚到了那剛剛探腦袋出來的倉鼠,只見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爪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後,它又好像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半個身子還沒志氣地在屋子外面,於是放下爪爪,狠狠地縮回了房子裡。

看見倉鼠如此靈活的動作,姜川微微眯起眼道:“阿肥,你最近瘦了,以前你的股都快擠不進屋門了,現在卻成功地又擠了進去…是不是因為不開心,所以食不下咽?”

“…”良久,沒有動靜。

直到姜川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窩在小木屋裡的倉鼠到底在幹嘛,這個時候,他又看見一團被團得圓滾滾的棉花被從那木屋的口推出來——棉花絮中,還攙滿了瓜子皮。

彷彿倉鼠正在回應他關於“不開心,食不下咽”的提問——老子心情好得很,不僅吃好喝好,還他媽躺著吃,在上嗑瓜子,呸。

縮在木屋中,默默地對著小木屋牆壁翻三白眼的倉鼠一爪子將團成球的棉花踹了出去,原本被棉花得滿滿的屋子裡一下子空了下來,木屋兩邊還通風,涼風颼颼地往裡面吹,空蕩蕩的屋子讓謹然愣了愣,等他心生煩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轉了一圈之後,這才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它好像真的瘦了!

謹然默默地伸出爪爪,拽了拽自己那張彈優良老了以後可能會垂到腳趾頭上的臉皮——發現其鬆弛程度似乎相比起以前來說確實有所減弱。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果真是為伊消得人憔悴。

可惜。

姜川不知倉鼠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謹然恨恨地想著,又暗地爬出小木屋,十分沒面子地將自己扔出去的棉花撿了回來——再冷不能冷著自己…與此同時,倉鼠一邊重新將棉花往木屋裡扛一邊後悔,剛才怎麼就想不痛攙和這麼多瓜子皮在裡面,現在他孃的還要把它們一點點撿出來。

謹然蹲在屋子裡認真地整理被自己糟蹋的棉花。

聽著姜川在外面說:“阿肥,你是不是不開心”如果現在謹然會說人話,他就會去問姜川,是不是最近看tvb有點多,準備把“做倉鼠吶,就是要開心”這句話刻在腦門上——倉鼠一邊嫌棄,一邊捏著蘭花指,暴躁且自我嫌棄地將瓜子皮從自己的“小被子”裡撿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他卻聽見外面姜川終於念夠了tvb臺詞,還沒等他高興一下耳子終於清靜了,就在這個時候,在比較遙遠的距離突然傳來了門打開——門關上的聲音。

“吱呀”地一聲,刺耳。

“呯”地一聲,可響。

倉鼠猛地一愣。

這一次沒有再猶豫,它一把扔開手中的“小被子”伸長了那沒有脖子的脖子探出去——果不其然,只見籠子外空無一人,那原本還老老實實坐在他籠子前面面壁思過的主人已經失去蹤影,此時整個公寓中鬼都沒有一隻,只留下了謹然一隻倉鼠作為唯一會呼的活物。

謹然:“…”什麼情況?

人呢?

主人呢?

鏟屎佬呢?

難道是他演技過硬真的把他氣跑了?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謹然忽然從之前的“理直氣壯”變得有些不安,他伸出爪爪,遲疑地摸了摸自己圓滾滾滾的大肚子,再摸一下,再摸一下——直到它幾乎要把自己腹部的都給擼禿了,這才停下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籠子中央像是雕像似的做“擼肚皮”動作做了十來分鐘…

“…”謹然發現,其實要減減肥,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肚子這麼大,它低下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趾頭了,這樣也會讓他到很煩惱。

謹然遊魂似的在籠子裡飄來飄去,腦子裡在鬥爭思考要不要等姜川回來以後勉為其難地跟他道個歉算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謹然由想到——萬一姜川他回不來了呢?

因為跟倉鼠吵架,叛逆少年出門飆車,立志當g市墨盤山下山最快,車子失控,過彎失敗,衝出護欄——半個小時後。

當姜川在謹然的腦海中已經血模糊腦漿四濺時,突然,謹然聽見了門外傳來人走路的聲音。

“!”正在籠子裡瞎打轉的倉鼠猛地停下步伐,直接從籠子的二層跳下一層,落在木屑裡打了滾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撲向籠子邊——當倉鼠屏住呼將自己的臉在籠子上壓成大餅臉時,那雙瞪得比綠豆又大了那麼一咪咪的老鼠眼中,終於看見了公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門後,出現的是謹然悉的身影。

姜川開門,走進來,腦袋上還戴著他那和騷包的機車一樣足夠騷包的紅重盔安全帽。

之前已經腦補到姜川摔下懸崖身上最完整的一塊好都不超過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慘狀,此時見到一個無比完整的姜川,謹然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一時間,心裡居然冒出了一個相當怪異的想法:以後再也不跟他吵架了。

姜川取下頭盔時,籠子裡的倉鼠趴在籠子邊上一臉動。

直到當他看見男人一個轉身,沒有拎安全盔的另外一邊手上,正拎著一隻他無比悉的盒子——小小的,廉價的,裝巴西龜的那種。

謹然:“…”謹然眼睜睜地看著姜川將那盒子拎過來,往自己面前一放——當隔著籠子,他看見裝在巴西龜盒子裡的角落裡蹲著一隻棕黑的倉鼠時,謹然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又當他聽見姜川說“阿肥,我給你買了老婆回來,她叫小黑”時,謹然就徹底崩潰了——如果有朝一,他還能從植物人狀態醒過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先是將方餘打一頓這個暫且不用說,然後他一定會去買下那個張口亂說話的記者所在的報社,緊接著按兵不動,最後,將這個記者在發放年終獎的前一天殘忍地開除。

任憑他苦惱賴地打滾,也將他堅決地開除。…謹然沒想到姜川會買一隻母倉鼠給他。

這真的太令鼠震驚了。

謹然撿起一顆瓜子進嘴裡,試圖用食物給自己壓壓驚。

只是這個時候,他沒想到,更令他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當姜川自以為是地將那隻母倉鼠介紹給他,並告訴他那隻倉鼠叫小黑時,蹲在巴西龜塑料盒裡的小黑轉過頭來,以倉鼠式的面無表情淡定地看了謹然一眼。

這個時候,謹然就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然後小黑站了起來。

再然後謹然看見了他“媳婦”的小嘰嘰。

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