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精靈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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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燃看著面前已經快沒了氣息的離爍和夜熠一臉驚訝,誰能想到靈王國會如此仇視千夢樓。
我頹然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此刻的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好似已經被走了所有的靈魂,身體是沒有重量的虛弱。
“涳已經去尋導師他們了,沒事兒的。”燃輕輕拍了我的肩,我卻絲毫沒有力氣去回應他。
其實他或許也清楚,此刻的狀況即使是導師也無能為力。
離爍的微笑和夜熠皺眉的那一瞬間始終在我腦海回放,我想象不到如果他們因為我而死亡,我該如何原諒自己?
如果我沒有答應趐簷的請求,會不會現在離爍和夜熠都還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
想到此處,我抬眼看了一眼趐簷,心中的愧疚與懊悔全部展現在眼眸當中。
我在趐簷的清澈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雙眼充滿血絲,蒼白的臉頰上還帶著一些淚痕。
“錦弦,你冷靜點!”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這個時候我已經被燃抓住雙肩。
我晃晃腦袋,垂頭我看到了我用左臂抱在懷中的深海,而右手正緩緩抬起。
我不知何時召喚出了深海。
我明白了燃突然將我晃醒的原因,因為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召喚出了深海,我也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走向了趐簷。
我想殺了趐簷?
艱難的扯出一抹苦笑,這又怎麼能怨得了她,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原因罷了,他們的受傷是為了保護我,本應該是我遭受的痛苦此刻正由他們替我承受,而我此刻卻只能眼睜睜的望著他們,無能為力,這是怎樣的痛苦與折磨。
“錦弦,你醒醒,一切都會好的,他們醒來的那一刻一定希望的是看到完好的你!”燃的聲音極度的高,好像穿破了耳膜,可我卻並不覺得吵,他的聲音好似已經隨著風而散去,我好像看不到周圍的人,再也聽不到周遭的聲音,更沒有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受,我想,我還記得那首焚曲,我想,我還有力氣將自己鎖定,然後完美的演繹那首曲子。
“我能救他們!”清脆的聲音響起,喚回我已經無法控制的靈魂。
“你說,你能救他們?”我的聲音十分沙啞,甚至還帶著一絲,這與趐簷清脆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我此刻卻無暇顧及這些,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趐簷,在看到她點頭的那一刻,欣喜無以形容。
“我曾在靈皇室的藏書閣中看到,靈的血可以抵制所有的毒素,因此將靈的血澆灌在人類受傷的部分,便可讓人類癒合所有的傷口,甚至有了百毒不侵靛質。”趐簷的話讓我看到了希望,雖然只是書中的說法,但此刻我只想讓趐簷幫我嘗試。
“等等。”在趐簷準備咬破自己的指尖的時刻,燃出口制止。
“這會對你有什麼傷害?”燃的話讓我一驚,既然是藏書閣當中的書,自然不能隨意讓其他靈傳閱,這樣的一種方法放在藏書閣當中自然是有它的寓意。
如此神妙的還魂之術既然對人類無害,那有害的恐怕便是靈。
“只是書中的方法,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趐簷逃避著問題。
在燃準備再次詢問的時候,趐簷已經將指尖咬破,之後將血小心的滴落在夜熠的左臂和離爍的後背上。
靈的血與人類的血顏一樣,但驚奇的是,在趐簷將血滴落的那一刻,夜熠與離爍的傷口竟逐漸的癒合,夜熠和離爍雖然沒有立刻醒來,但是臉的確隨著傷口的癒合而逐漸恢復,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消息。
“趐簷,你還沒告訴我,用靈血救治人類對靈來說有什麼傷害!”燃看到離爍與夜熠的恢復,更加焦急的問著趐簷。
這回趐簷倒沒有像之前那般避開問題,她淡淡微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道“書上說,靈之所以稱為靈,是因為靈身體裡有神聖的血,這種血支撐著靈不老不死。沒有人可以傷害靈,也沒有人可以使靈身體中的血淌出來,除非是靈自願,一旦血淌,那意味著靈已經放棄了自己的身份,甘願做人。”燃的眉頭隨著趐簷的話語而緊皺,卻不能開口斥責她太過魯莽,因為趐簷的皮膚正在極度老化,她已經活了200多年,作為一個人類,一個不會使用魔法的人類而言,這已經是不可以想象的年齡,死亡,亦是正常。
燃看著生命不斷逝的趐簷,臉上卻沒有絲毫悲傷,他只是勾一笑,終究道一句“至少,你沒有看到別人生命的逝。”看著心愛的人生命的逝,那是怎樣的痛苦,以前的我不懂,但如今,我好像深有體會。
對她而言,這也許是好的結局,至少,此刻承受愛人逝的痛苦的人是燃,而不是她。
我閉眼休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待我再睜眼之時,已經不見燃的身影。
擔心燃會做出衝動的事情,我趕忙出去尋找,卻見他安靜的站在樹下抬頭望著枝葉。
我不言不語的走過去,卻不想他先開口打破沉靜“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便呆在樹上,調皮,傲慢,充滿活力。之後的集,發現她純真無,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能如她一樣。所以,我想保護她,想要讓她在我的保護下,繼續保持她難得的一切,我只是想在神界解開之後,一切安定之後,告訴她我的心意,只是現在看來,是有些遲了”我回答“你的心意她或許早已清楚。”趐簷對待燃的覺,總是比對常人多了一份依賴,亦多了一分關注。
“不過也好,這樣也好。”燃點頭喃喃道。
像是對我說,亦像是對自己說。
趐簷身體老化後便幻化成灰,隨風而散,燃與她的那份愛意,恐怕此刻也只餘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