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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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祥道:“目前還不知道,我聽畢倩倩的口氣,好像四方煞神中,有一個是真正事後主使之人,從現在起,你不可稍動,更不可說話,要裝作昏不醒,才能把他制住。”慕容貞道:“我們不知那一個是幕後主使的人,你叫我出其不意,去制住誰?”卓玉祥道:“畢倩倩大概已經看出來了,我們只要配合她的行動就好?”慕容貞心裡暗暗哼了一聲:“畢倩倩、畢倩倩的,每句話,好像都要提上她名字才高興!”她心裡雖然有些不大舒暢,但究竟此事關係重大,倒也不敢再使小
。兩個人只是閉著眼睛,手拉手靜靜的躺在一起,果然沒有再動。
卓玉祥卻藉著側轉的身子,不易被人發覺,以一縷“傳音入密”的聲音,朝畢倩倩送去,說道:“畢姑娘,在下把貞兒體內之毒,也解去了,只不知你說的細究竟是誰?”畢倩倩聽說慕容貞也解了毒,心頭自然大為高興,也以“傳音”說道:“這人也許只是郝總管的心腹,也許是郝總管的上司,真正在幕後主使的首腦人物,但目前還是我的推想而已,並末證實…”卓玉祥問道:“你要如何才能證實?”畢倩倩道:“很快就可以證明了,我要他自己
出馬腳來。”卓玉祥道:“姑娘說的,究是何人?你先告訴我,也好讓我事先有個準備。”畢倩倩道:“告訴你當然可以,不過你要鎮靜些,不能讓他看出破綻來。”卓玉祥道:“在下自會小心,你說吧!”畢倩倩道:“南煞戚建公。”卓玉祥對南煞戚建公,從前並不認識,自然也不知道他過去的底細,只是問道:“南煞如果是幕後主使人物的話,他怎麼也會身中奇毒?”畢倩倩道:“他不會裝麼?我想他一定有什麼陰謀,不然,咱們早就死了。”卓玉祥問道:“姑娘打算如何讓他自己
出馬腳來?”畢倩倩道:“這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等,因為他可以一舉把大家毒死,但他沒有這麼做,我想他用的毒,在份量上,一定另有標準,他一定在等候毒
發作到某一時候,才會有行動,我們只要耐心等侯,他自會
出狐狸尾巴來。”卓玉樣問道:“第二種辦法呢?”畢倩倩道:“那就是等他有所行動,就揭穿他的陰謀。”卓玉祥道:“姑娘打算採取那一種辦法?”畢倩倩道:“這兩種辦法,各有利弊,第一種,拖長時間,本來對我們有利,我們可以設法先把我們的人一一解去身上之毒。但等他有行動的時候,他事先必然早有部署,暗中埋伏了高手,我們人手不多,萬一敵不住,豈非
巧成拙?至於第二種,雖然冒險,但主動在我,也許他和屬下約定的時間未到,使他措手不及,反而對我們有利。
卓玉祥道:“那麼姑娘準備用第二種辦法試探他了。”畢倩倩道:“不錯,但你仍然要聽我咳嗽為號,方可起來,哦,你把那顆寒鐵念珠給我,我打算先替義父解去身上奇毒,他老人家,一身功力,是四人中最高的。”說到這裡,忽然口中“唉”了一聲,倏地睜開眼來,說道:“奇怪,我怎麼會一點覺也沒有?難道我
本沒有中毒?”她站起身子,目光左右掄動,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這許多時間,他們還沒把體內劇毒
得住麼?”她目光落到卓玉祥、慕容貞兩人身上忽然好似吃了一驚,急步走近,俯身去,無限焦急的道:“卓相公,你怎麼了?啊…”她伸手抓起卓玉祥手腕,在他脈門上按了一陣,驚叫著道:“會是劇毒發作了,這怎麼辦?”當然,她在抓起他手腕的時候,已把寒鐵念珠接了過去。
她故意惶恐,轉身奔到東煞上官相身邊,急急問道:“乾爹,你老人家怎麼了?”暗中把念珠到上官相左手,一面以“傳音”說道:“乾爹,這是解毒珠,握在左手掌心,再行氣運功,劇毒:自解,但千萬不可
出了破綻,等女兒把幕後主使的人
出來,你老人家務必聽女兒暗號出手。”上官相微微睜目,說道:“倩兒,為父很好,再有半個時辰,就可以把奇毒全部
住了。”畢倩倩道:“這樣就好,女兒是看了卓相公、慕容貞二人,似已毒發昏
!心頭焦急…”上官相輕輕嘆息一聲道:“卓老弟修為尚淺,自然無法把奇毒
住了…”畢倩倩道:“乾爹,你老人家有沒有辦法可以救他?”上官相道:“此時大家都在用功緊要關頭,唉,運功
毒,不是解藥,除了憑仗本身功力,別人是無法幫忙的。”說完,又緩緩閉上眼皮。
畢倩倩應了聲“是”徐徐退下,蛾眉低蹙,輕著玉掌,說道:“我該怎麼辦呢?”她好像焦急得拿不定主意,一手扶著石桌,獨自在凳上坐了下來。
這自然是在等侯時間,至少,也要等義父解去了毒,她才能有所舉動。
這樣過了盞茶工夫,只聽上官相以“傳音”說道:“倩倩,你大概就是在等為父的動靜吧?為父已經不礙事了。”畢倩倩忽然站起身,舉步朝南煞戚建公面走去。
南煞戚建公坐著的人,倏地雙目一睜朝畢倩倩望來,說道:“是畢姑娘麼?老夫還當什麼人?”畢倩倩道:“戚伯伯倒是警心得很。”戚建公淡然一笑道:“咱們身處危境,自然要提高警覺了。”說到這裡,忽然目注畢倩佔,說道:“據老夫看,姑娘似乎並未中毒?”畢倩倩道:“是啊,侄女方才運氣檢查,好像沒有中毒現象,心中正在到奇怪。”戚建公沉笑一聲道:“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倩倩道:“戚伯伯此話怎說?”戚建公道:“如果這下毒之人,和你有關,自然不會對你下手了。”畢倩倩道:“戚伯伯還懷疑幕後主使之人,是我爹麼?”戚建公道:“虎毒不食子,除此之外,老夫想不出什麼人來。”畢倩倩道:“據侄女的推想,這人很可能就在這裡,但不至於會是家父。”戚建公道:“除了你爹,你是指我們三個了?”畢倩倩道:“不,我說在這裡的人,也包括侄女在內了。”
“這叫做不打自招。”戚建公呵呵一笑道:“如以在這裡的人,都有嫌疑的話,那是姑娘的嫌疑最重了。”畢倩倩道:“是啊,誰叫我當過一年龍君,而且大家都中毒,只有我一個並沒中毒。”戚建公雙目神光一注,突然沉聲道:“這麼說來,果然是你做的手腳,你想趁大家中毒之際,和我們談判什麼了?”卓玉祥聽得暗暗忖道:“此人果然厲害,一句話,就把整個罪惡,套到了畢姑娘的頭上了。”他此話出口,東煞上官相、西煞畢元、北煞卜元慶三人,倏的全部都睜開眼來。
畢元憤然道:“家門不幸,出此孽女,兄弟早就懷疑是她搗的鬼了。”畢倩倩道:“爹爹這是冤枉女兒了,其實在這裡的所有人中,還有嫌疑比女兒更大的人呢!”畢元嗔目喝道:“你說是誰?”畢倩倩道:“這人掩護的很好,隱身在眾人之間,極盡挑撥之能事,可惜大家都沒有發現他…”戚建公哼道:“你可是說老夫麼?”畢倩倩道:“侄女可不敢懷疑你戚伯伯,但戚伯伯如若心中無鬼,就不會如此多疑了。”卓玉祥聽到這裡,暗暗點頭道:“戚建公老巨滑,也只有畢姑娘才能和他針鋒相對,以牙還牙。”戚建公臉
一沉,怒聲道:“畢姑娘,你是存心和老夫過不去麼?”畢倩倩忽然咯的一聲嬌笑道:“戚伯伯,侄女那敢和你過不去?侄女只是按照常理來說,只有心裡有鬼的人,才會怕人揭穿他,戚伯伯何苦生這大的氣?你身中奇毒,千萬動不得怒氣。”她是存心
怒他,只要他忍不住氣,含怒出手,就可證明他是否中毒了。
戚建公老巨滑,自然也不會輕易上當,但他被畢倩倩當著眾人面前,如此莫落,已是有些忍耐不住,洪喝一聲道:“小丫頭,老夫若不是看在上官相和畢兄的面上,一掌就把你斃了。”畢倩倩一張粉臉,也突然沉了下來,說道:“戚建公,你說話最好留些分寸,你應該知道,龍官之中,接替我的龍君還沒有出現之前,我還是龍君的身份,你只是我手下一名較有地位的屬下而已,你敢對我這般說話,那就是犯上,我可以立時把你處決!”右掌作勢,突然盛氣的朝他
近過去。
戚建公迅快一躍而起,目中光暴
,洪笑道:“小丫頭,你居然還和老夫動手!”上官相急忙喊道:“倩兒,你已經
途知返,脫下了龍君的面具,就已經不是龍君了,怎可對戚兄如此說話?”一面朝戚建公道:“戚兄,你運功
毒,正在緊要關頭,何苦與後輩一般見識,快坐下來,否則方才苦苦
聚奇毒的一番功夫,豈不白費了?”畢倩倩道:“乾爹,你也不仔細看看,他幾時像中了奇毒的人?”戚建公雙目之中漸漸
出殺機,一手捋須,洪笑道:“不錯,小丫頭,你說對了,老夫確然已把內腑所中奇毒,
出體外了。”畢倩倩冷笑道:“你怎麼不說
本沒有中毒!”戚建公道:“就算老夫沒有中毒,你也不是沒有中毒麼?”畢倩倩道:“這就對了,你在進入霧室之前,當著大家
下了那顆有毒的解藥,我
服了,結果也只有你和我二人,沒有中毒。我是龍君的繼承人,從前曾服過一顆龍宮中的‘百毒丹’,一年之內可以不畏任何毒藥,你也沒有中毒,那就證明你也曾服過‘百毒丹’了。”戚建公洪笑一聲道:“小丫頭,你果然聰明得很。”畢元駭然道:“這麼說,小女說的,莫非是真的了。”戚建公巨目掄動,徐徐說道:“不錯,但老夫如有毒斃諸位之心,只怕諸位此刻早已毒發身死了。”卜元慶大聲道:“什麼,戚建公,你果然是把持龍宮的幕後主使之人?”戚建公道:“到了此時,老夫也不用再否認了。”畢倩倩道:“你想趁大家身中奇毒,無法動手,和我們談判什麼了?”這句話,本是南煞戚建公說的,如今被她套用過來。
戚建公道:“正是如此。”畢倩倩冷笑道:“可惜你沒有計算到我並未中毒。”戚建公大笑道:“老夫早就知你服過百毒丹,一年之內,百毒不侵,但你爹等人俱已無法和人動手,憑你這點武功,老夫又何用把你計算在內?何況…”畢倩倩接口道:“何況我爹爹、義父都在你手裡,諒我也不敢反抗。”戚建公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老夫也不想你反抗。”畢倩倩道:“你有什麼打算?”戚建公道:“老夫頗為欣賞你的才華,仍希望你繼續擔任龍君的職務。”畢倩倩道:“繼續做你的傀儡。”戚建公道:“老夫不願出面,對外仍由你主持龍宮,你只是聽老夫一人之命,待老夫統一武林之後,你在武林中,還是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何能稱為傀儡?”畢倩倩道:“你對爹爹他們呢?”戚建公道:“包括天破大師、葉道兄在內,老夫把諸位引來此地,只不過想和諸位坦誠相見,共商大事。”峨嵋天破大師、崑崙葉道人本來盤膝坐在壁角間,只是自顧自調氣運功,一直並未開口。
此時聽了戚建公的話,天破大師雙掌合什,低喧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和葉道友方之人外,不想預聞武林大事。”戚建公大笑道:“峨嵋、崑崙,名列江湖五大門派,兄弟想二位請來,正想多加惜重…”葉道人道:“貧道和天破大師身中奇毒,但生死之事,並不足以威脅貧道和大師二人。”戚建公道:“二位望重武林,自然不會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這點,老夫早已想到,但天下之事,有時會比生死更重大,二位如果不肯和老夫合作,老夫只好另外派一個天破大師,葉法全迴轉貴派去了。”畢倩倩道:“你想以假亂真,李代桃僵,這法子果然惡毒得很,只可惜你的狡計,不一定會成功。”戚建公臉一沉,怒喝道:“小丫頭,老夫已經一再容忍,你如此不識好歹,老夫說不得就只好先殺了你…”畢倩倩咯的一聲嬌笑道:“戚建公,可惜你殺我的機會,已經過去了。”戚建公聽得一怔,突然大笑道:“你看老夫是不是能殺你?”畢倩倩唰的一聲,從身邊掣出一柄短劍,哼道:“不信你試試!”短劍出匣,但見青虹
吐,森寒
人,照得她面目衣衫之間,都似籠罩了一層淡淡青氣!
戚建公微微一怔,說道:“泰山乙木神劍!”畢倩倩道:“你果然識貨。”戚建公仰首大笑道:“泰山乙木神劍,果然無堅不摧,但在你手中,也未必傷得了老夫…”他話聲未落,但聽身後又響起了一聲“鏘”然拔劍之聲!
這下,倒把南煞戚建公聽得不由一驚,急忙回身看去,但見拔劍而起的竟然是卓玉祥。
卓玉祥,自然並不在他眼裡,呵呵一笑道:“好小子,原來你也沒有中毒。”就在卓玉祥站起的同時,上官相本來和畢元坐得極近,迅快把寒鐵念珠遞到了畢元手中!
卓玉祥橫劍當,悠然道:“在下早把內腑奇毒,
出體外了!”戚建公雖然不相信卓玉祥能把奇毒
出體外,但也不解這年輕人如何會並未中毒?
只是“呵呵”一笑道:“很好,你和小丫頭,不妨聯手攻老夫幾招試試?”東煞上官相以“傳音”向畢倩倩說道:“倩兒,你儘可能和他多拖時光,我已把寒鐵念珠與你爹,戚建公一身所學,不在我與你爹之下,如果他平
還隱瞞了武功的話,則可能還在我們兩人之上,咱們必須有足夠的人手,才能把他生擒得下來。”畢倩倩冷笑道:“戚建公,你少冒大氣,我先給你看一招劍法,你認不認識?”戚建公道:“你不是想拖時間吧?好,老夫就看你一招劍法。”只要是練劍的人,無不對新奇劍招,存有好奇之心,南煞戚建公居然也不例外。
畢倩倩冷笑一聲,左足斜踏半步,右手抬處,短劍向前一指,就停住了手,目注戚建公,問道:“你識不識這一招劍法?”戚建公練劍數十年,自然看得出她這一招雖是極普通的“仙人指路”但後面卻似乎暗藏了幾個變化,她並未使出來。
這自然難不倒他,微微一曬道:“小丫頭,你在老夫面前,想耍什麼花招,以一招‘仙人指路’,故意戲耍老夫。”畢倩倩聽了他的話,心裡不由真的暗暗冷笑了!她已經確定南煞戚建公,並非把持龍宮真正幕後首腦人物。
第一、郝總管密傳“竹令符”追緝卓玉祥,目的似乎只在卓玉祥身上的一顆寒鐵念珠,而寒鐵念珠,如今業已證明確實能闢諸毒,這一點,南煞戚建公竟然並不知情。
第二、自己方才使的這一招“毒龍出”是龍君傳給自己的武功秘笈“毒龍劍法”的起手式,自己雖然只使了半招,他居然看作了“仙人指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連龍君的武功秘笑都沒有見過。由此看來,他只是和郝總管互相勾結,想掠奪龍宮實權而已。想到這裡,一時不由的對他減少了幾分怯敵之念,冷冷笑道:“戚建公,你既然識不得我的劍法,那就試試這招劍法的威力吧!”喝聲中,隨著方才這式劍法,身子一個翻滾,劍隨身轉,突然間振起了一道青光;雙足一點,劍如長虹,直
過去。
南煞戚建公洪笑一聲道:“好劍法。”右手揮處,呼的一掌,著畢倩倩劍光劈來。
掌勢甫發,狂飈湧起,強勁掌風,形同實質,就像磨盤大一團,直撞過來,這一掌的威勢,十分驚人。
東煞上官相聽出風聲有異,雙目微睜,心頭也暗暗震駭,忖道:“這老賊果然功力深厚,平大家都被他瞞過了,只此一掌,比他平時在眾人面前表
的要高出甚多。”心中想著,一時不
替畢倩倩耽起心來:“不知倩兒是否應付得了?”戚建公打出一團強猛掌風,暗勁如
,一下就
住了畢倩倩的劍光,把她擋在六七尺外,再也無法
近身去。
卓玉祥眼看兩人已經動上手了,一時那還怠慢,口中大喝一聲:“老賊看劍!”人隨聲上,迅快的揮舞長劍,攻了上去。戚建公呵呵一笑道:“米粒之光,也想和老夫動手?”他連頭也沒回,反手一掌,朝卓玉祥拍去。
卓玉祥一出手就施展家傳“七修劍法”中的一記殺著“七星當戶”一下飛灑出七點寒星,後面還拖著七縷極細的練,像七支尖銳鐵錐,密集刺到。
但任你出手如何快捷,劍勢和他掌力二接,就被一團無形潛力擋住,再也無法攻近戚建公一步。
畢倩倩刺出的一劍,被戚建公掌力擋住,心頭不覺大怒,冷哼一聲,劍勢一撤再進,接連刺出三劍。這三劍俱是“毒龍劍法”中的招術,招招狠毒辛辣,如毒龍出,上下盤旋,噓氣噴霧,奇詭莫可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