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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三元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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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娘回過身來,掠掠鬢髮,問道:“你這麼快就學會了?”剛說完話,忽然唉一聲道:“師傅呢?”卓玉祥回頭看去,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可是這一瞧,哪裡還有老彭的人影?心頭暗暗一怔道:“他老人家莫非走了?”唐思娘嬌嗔道:“他老人家走了,你都不知道?”卓玉祥道:“剛才他老人家教完劍法,要在下叫你回來,那知這一轉眼,就不見了!”唐思娘道:“這麼說,他老人家真的走了!”她回眼望著卓玉祥,問道:“師傅傳你的劍法,你學會了麼?”卓玉祥道:“只能說記下了。”

“記下了就好。”唐思娘點點頭道:“那麼我們就可以走了。”卓玉祥目光一瞥,說道:“唐姑娘,你看,地上好像有字跡呢?”唐思娘低頭看去,果然方才師傅蹲過的地方,有幾行字跡,這就和卓玉祥一同走近低頭看去,只見地上寫著四句似偶非偶,似詩非詩的句子:“遇高不可飛,遇門不可入,毒蛇化蛟龍,遇假莫認真。”唐思娘道:“這四句話,什麼意思呢?”卓玉祥道:“這好像是示警之意,但語含玄機,很難使人解釋得通。”唐思娘輕輕攏了一下秀髮,說道:“他老人家不會無緣無故地在地上寫這四句話的,我想其中必然另有深意,我們該牢牢記住才是。”卓玉祥點點頭道:“姑娘說得極是。”唐思娘忽然輕哦一聲,偏著頭道:“對了,師傅這四句話,可能是送給你的。”卓玉祥道:“何以見得?”唐思娘道:“你們不是要找上竇圖山去麼,師傅是告訴你遇高不可飛,遇門不可人,不是專門對你的麼?”卓玉祥道:“遇高不可飛,遇門不可入,那就乾脆不用去了。”唐思娘道:“是啊,遇高的地方不可飛,遇到門不可進去,那就什麼地方都不能去了。”接著舉目四顧,說道:“這裡不知是什麼地方了,我們得趕緊趕上伏虎寺去才好。”卓玉祥道:“我們在車上已經奔馳了兩天,只怕離峨嵋已遠,這駕車的兩匹馬,還在這裡,好像就是留著給咱們的,咱們都也不用客氣了。”唐思娘咭的笑道:“師傅他老人家真好,連牲口都給我們留下來了。”兩人兩騎,兼程攢路,第二天申牌時光,就回到峨嵋,趕上伏虎寺,白玉霜等人,已經走了兩天,他們是上竇圖山去的,於是卓玉祥、唐思娘二人也急急的往江油趕去。

江油,本來只是川陝邊界的一個偏僻小城,但它卻因鄧艾由武都人蜀,縫巖懸嶺,行無人地,七百餘里而達江油,經過這樣,使得千百年來,大家都知道有江油這麼一個城了。

江油城,雖然由漢魏迄今,全國皆知,但江油從漢魏迄今,還是一個偏僻小城,城中只有一條依山的半邊街。街上只有一二家因陋就簡的酒館,一家因陋就簡的客棧。

今天,這家川陝客棧門口,來了十幾匹健馬,一行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僧有侶,但分明是一夥的人。

這家客棧,店名取得煞是堂皇,居然以川陝兩個省名當了招牌,但實際上,客店卻小得可憐,除了前面是一個賣酒飯的攤子,後面一共只有五個房間。

掌櫃就是酒飯攤裡的老闆,客棧店夥也兼了酒飯攤的跑堂,前前後後,就這麼兩個人招呼著。這在平時,已經夠應付了,白天客棧裡沒事,可以照顧店面,夜晚酒飯攤收了,可以照顧後面客店,但今天就不成了,一下子來丁十幾個客人,十幾匹牲口,而且還有男有女,有僧有侶。

這下可把禿了頂的掌櫃急得三腳兩步,趕了出來,連連合著,陪笑道:“客官們要打尖,還是要住店?”這時不過午牌時候,難怪他摸不準了。

這一行人,正是白玉霜、慕容貞、蘇飛娘、呂瓊瑤,和紫面閻羅蓋世豪,白衣秀士文成章,神行太保王不留行,花花太歲花見笑,黑魔勒高飛,靈猿薄一刀,峨嵋派伏虎寺新任方丈一清大師,隨著方丈來的是四個青衣僧人,伏虎寺的四名護法僧,再就是他們的戰俘神龍令手下的“黑龍令主”四川唐門老當家唐思恭。

他雖是一行人中的戰俘,但大家並沒把他當作俘擄看,除了他身上有幾處道受制,無法施展武功,一切行動,都和大家一樣,外人決難看得出來。

戰俘,當然有人看管,但不是明的押著他走,而只是暗中監視而已。監視唐思恭的兩人,一個是神行太保王不留行,另一個黑魔勒高飛,蓋世家指派他們兩人監視唐思恭,那真是最適當的人選了。

黑魔勒高飛,個子瘦小,為人明,輕功又高,加上神行太保王不留行是行八百,夜行一千的飛腿,你想從他們兩人手底下逃走,那真是比天還難。

一行人總該有個總管,好替大家管管事,這總管的差使,就落到靈猿薄一刀的頭上。

他和他家裡的那口子呂瓊瑤,一個擔任對外的事兒,一個擔任銀錢出入,也是配搭得最恰當的人選了。

薄一刀朝那掌櫃的洪聲道:“當然是住店,你們掌櫃呢?快去告訴他,你們這客棧裡有幾間房,咱們全包了!”

“是!是!”那掌櫃的連連應是,說道:“回大爺的話』、的就是這裡的掌櫃,小店一共只有五間房。”

“只有五間房?”薄一刀道:“好吧!五間就五間,你去要人給咱們牲口上料。”掌櫃的又應了兩聲“是”連忙朝那夥計招招手,要他去拴馬匹,喂料。

薄一刀叫道:“喂!掌櫃的,你們還有沒有夥計,給咱們帶路。”掌櫃的道:“諸位大爺路上辛苦,請先在這裡歇息,喝口茶水,小的先去叫老伴收拾房間。”他不待薄一刀再說,急忙忙往裡奔去。薄一刀把大家讓入松棚,在幾張方桌上坐下。

一會工夫,掌櫃的又急勿匆回了出來,忙著替大家沏茶。夥計也把牲口牽到松棚後面,上了草料、豆餅。

然後由掌櫃的領著大家看過房間,在這種偏僻小城,大家也只好擠著點兒,幾個人合住一間,勉強總算安頓下來。

傍晚時分,大路上塵頭滾滾,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勢如奔雷,一直朝川陝客棧馳來。

這一簇人,少說也有三十來騎,一時之間,塵土飛揚,把一條半邊街,幾乎給堵住了。

大夥正在松棚底下喝酒的喝酒,用膳的用膳。

薄一刀“嗖”的站起,正待往外走去。

白玉霜抬起頭道:“薄老大,不用去瞧,來的準是三元會的人。”她話聲甫落,三十來騎快馬,前頭幾騎,已經馳到松棚前面,馬上的人翻身下馬走了進來。這當前四人,正是三元會首領天子門生何文秀,笑面羅剎聞桂香,和左右雙煞田縱、田橫。

白玉霜、蓋世豪、薄一刀、一清和尚等人,紛紛站了起來。

白玉霜拱拱手(她依然男人裝扮)道:“何會主果然信人,在咱們約期前一天,就趕來了。”何文秀俊目回顧了諸人一眼,抱拳朗笑道:“白姑娘諸位,比兄弟來得還早呢!”一清大師合十道:“咱們也只剛到了一會。”何文秀目光一掃,獨獨不見卓玉祥的影子,忍不住問道:“卓兄呢?”薄一刀道:“何會主四位且請坐下來,吃些酒菜,再行奉行事情。”何文秀臉上飛過一絲詫異之,問道:“莫非卓兄出了事麼?”蓋世豪大笑道:“何會主真是讀書人,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薄一刀笑道:“蓋老大,何會主是進土及第,秀才算得了什麼?”蘇飛娘接口道:“唷,薄老大,你說話可得留神些,咱們文三哥可就是秀才呢!”白衣秀士文成章道:“大家在說正經事兒,你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薄一刀連忙拱手道:“兄弟這是無心的,文老三你不會見怪吧?”一面就把卓玉祥被劫之事,向何文秀大概說了一遍。

何文秀皺皺眉道:“這個假扮老夫人的會是誰呢?”說到這裡,不覺目光一抬,問道:“現在咱們如何行動呢?”白玉霜道:“何會主到了,咱們人手已齊,明就上竇圖山去,不知何會主意下如何?”何文秀拱拱手道:“在下此行,悉憑白姑娘調遣。”白玉霜笑了笑道:“何會主太客氣了,何會主乃是一會之主,見聞廣博,咱們此行,該以何會主為首,才是道理。”何文秀大笑道:“在下得樗櫟之材,難望白姑娘項背,此行自惟白姑娘馬首是瞻。”他口氣微頓,續道:“不過以在下之見,咱們都沒去過竇圖山,並不明瞭實際情況,倒不如明人山後,先了解了山勢,大家再作計議的好。”蓋世豪道:“何會主此言說得極為有理,咱們找上神龍谷去,該如何行動,等看了實際山勢,沿途隨時互作計議,就可靈活運用,比在此地討論好得多了。”他這番話,正是示意白玉霜,此地不宜討論入山之事。

白玉霜點點頭道:“蓋老大說的極是,咱們那就決定明清晨人山,何會主一行,下榻何處,可曾準備好了?”何文秀道:“在下早知江油城中,只有這一家客店,容納不下敝會人馬,因此昨晚已派人前去三聖廟,要寺僧收拾了一排僧房,作為下腳之處,在下那就先行別過,明清晨,在江油城外會合了。”說罷,拱手一禮,率同聞桂香,左右雙煞,走出松棚,一躍上馬,三十騎勁裝,像一陣風般朝街梢馳去。

一清大師合掌道:“阿彌陀佛,這位何會主,真是武林中的奇士,一身俠骨義膽,卻饒有書生本。”薄一刀道:“所以江湖上叫他天子門生!”夜漸濃,三聖廟,第二進右廂,一排三間,自成院落,此時夜深花睡,樹影朦,一片靜寂,只有左首花格子窗上,還隱透出焚焚燭光。就在此時,只聽門上忽然響起一聲極輕的“啷啷”叩指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