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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天破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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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上人目中飛閃過一絲寒芒,伸手一指假冒天破大師的老羅,說道:“他呢?一清,你去試試。”他這回改派一清,自然另有深意。

一清和尚躬身領命,走到老羅身邊。同樣在他頸後“啞門”上,推了一把。

老羅望望天還上人,忽然一咬牙,一個人搖了兩搖,緩緩往地上倒去。

就在他倒下去的同時,那圓通也一陣痙癱,跟著摔倒地上。

天還上人目注老羅,問道:“他們怎麼了?”一清和尚道:“圓師叔,他們嘴角忽然出黑血,大概是口中本已藏有毒藥。

服毒自盡死了。”天還上人雙目寒芒飛閃,冷哼一聲道:“他們是看到老僧回來,才畏罪自盡的了,如此看來,從害死大師兄,到假扮老僧,混入本寺,其中果然有著重大陰謀…”他說到這裡,朝白玉霜、卓玉祥等人合十一禮,說道:“敝寺不幸,大師兄遇難,又被歹徒乘老僧不在,假扮冒充,幸蒙諸位相助,在老僧尚未趕返之前,已把歹徒制住,省卻老僧一番周折,老僧衷心不盡,目前真假已分,但尚有不少未了之事,急待料理,對諸位施主,無暇款待,老僧甚歉疚,諸位施主,可以請了。”他說得口氣極冷,這是很不客氣的逐客令。

一清和尚望望師叔,正待說話。

卓玉祥已經得到白玉霜暗中以“傳音入密”指點,這時向天還上人拱拱手道:“老師父可知在下來意麼?”天還上人冷然道:“老僧不清楚。”他自然只能說不清楚了。

卓玉祥道:“在下是奉天破大師遺命而來,有貴寺方丈信符為證,老師父可想知道天破大師的遺命麼?”說話之時,伸手取起玉多羅葉,託在掌心。

天還上人朝玉多羅葉合十一禮,口中說道:“天還參見掌門信符。”直起身,朝卓玉祥點頭道:“大師兄既有遺命,老僧自當恭聆。”一面回身朝一塵吩咐道:“一塵,你先把四個孽徒押下去。”一塵躬身領命,押著四個護法弟子往殿後而去!

天還上人朝站立殿前的五百僧侶合十一禮道:“你們也可以退下去了,此間之事,老僧自會按規處置,再行公佈。”五百僧侶聽到監寺大師的吩咐,大家紛紛合十為禮,正待退下。

卓玉祥取起玉多羅葉,大聲道:“諸位大師父且慢,在下奉老方丈遺命而來,目前只能說清楚了貴寺監寺天還上人的真假,但並未達成老方丈的遺命,故而在下之意,仍想請諸位大師父在殿上稍留片刻。”天還上人沉哼一聲道:“好吧,這位施主既然要大家留下來,那就留下來,聽聽這位施主還有什麼事要向大家代的!”聽他口氣,似乎連卓玉祥的姓名都不清楚。

卓玉祥道:“老師父大概不認識在下吧?”天還上人被他問得微微一頓,說道:“老衲確實不曾見過小施主。”卓玉祥道:“在下銜天破大師遺命,持有貴門掌門信符玉多羅葉而來,為貴寺擒下兩個冒名歹徒,老師父居然不向在下詢問姓名,和天破老師父遇害經過,方才就下逐客令,不嫌太不通人情了麼?”不通人情,正是反常現象!

天還上人被他說的老臉微微一紅,合十道:“小施主責備的極是,老衲因敝寺遭遇空前大事,而又目睹假冒歹徒服毒自盡,一時間氣憤填膺,急於處理敝寺未了之事,有疏忽之處,小施主幸勿介意,唉,佛門弟子,首戒嗔念,老衲嗔心未泯,實在慚愧之至!”這也難怪,任何人遇到這等重大變故,誰也免不了一時因嗔生憤,疏忽了待客之道。

卓玉祥還未開口,天還上人接著又施一禮,續道:“小施主方才曾說奉有大師兄遺命,此事經過如何,老衲洗耳恭聆。”卓玉祥道:“在下卓玉祥,這是在下義兄白玉霜…”他把同行諸人,連同紫面閻羅蓋世豪等人,一一作介。

天還上人連連合十,口稱“久仰”然後也一指同來的毒龍唐思恭等三人,正等開口。唐思恭連忙搖手道:“大師不用介紹了,白大俠、卓少俠,兄弟都是人,而且小女思娘,還是白大俠仗義相救,才能脫於難呢!”

“阿彌陀佛。”天還上人合掌道:“原來唐老施主和白施主,卓施主都是人,你怎不早說?”唐思恭莞爾笑道:“方才大師正在處理貴寺之事,兄弟怎好口?”一面朝卓玉祥道:“卓少俠在敝莊之時,怎麼沒和老朽提及?老朽和方丈、監寺二位大師,原是方外至,當如由老朽陪同諸位前來,豈不是好!”卓玉祥道:“在下因天破大師遺命,關係峨嵋派前途,不便向莊主提及。”說到這裡,就把自己在蛇谷龍宮遇上天破大師的經過,以及昨晚和薄一刀找上伏虎寺,被天還上人騙去闢毒珠,並以滲了散功毒毒藥的“伏虎丹”企圖毒害白大哥,詳細說了一遍。

夫還上人臉上神微變,說道:“原來還有這許多周折,老衲竟然一點也不知道。”白玉霜微微一笑道:“大師真的不知道麼?”天還上人道:“老衲正在唐老施主府上作客,若非邛崍道兄得來消息,趕來相告,老衲被人假冒,還一無所知,昨晚之事,老衲怎會知道?”白玉霜淡淡一笑道:“在下兄弟,如非方才親眼看到有人假冒大師,也不知道大師有真假兩個,但卓兄弟受天破大師遺命重託,專程趕上峨嵋,要找的乃是真的天還上人了。”天還上人愣然道:“兩個歹徒受人主使,殺害了大師兄,又以唐老施主之名,把老僧進去成都,趁老僧不在,假扮大師兄和老衲二人,企圖攫奪本寺基業,於理甚明,但白施主這番話,倒像還在懷疑就殺大師兄的,就是老衲了?”白玉霜笑了笑道:“大師說的也是有理,而且此事初看起來,好像殺害天破大師的兇手,就是假冒天還上人的圓通,他殺害了方丈,再要老羅假扮老方丈,回到伏虎寺,應該是天衣無縫了…”天還上人道:“難道有什麼不對麼?”

“太多了!”白玉霜淡然一笑道:“正因賊黨盡彌彰,才留下了許多破綻。”天還上人道:“白施主,說說看!”白玉霜道:“第一、天破老師父身為貴派掌門人,積數十年潛修苦練之功,內功造詣,自極深厚,縱然一時不備,為人所乘,但如果對方武功內力,不在伯仲之間,如何傷得了他?就像這個假扮大師(天還上人)的因通,只是貴寺一個香火和尚,武功平平,就算讓他拍上十掌,也未必震得傷天破老師父內腑。”站在下首的五百僧侶,聽得都暗暗點頭,他們自然知道,老方丈修為功深,豈是普通人傷得了的?圓通雖然也會使“伏虎掌”但憑他這點微末之技,如何一掌就能取了老方丈的命?這一點,果然是極重要的疑竇。

白玉霜續道:“第二、天破老師父和大師數十年同門,自小到老,都在一起,何況那時假扮天破老師父的人,既未除去假面具,更不會知道圓通假冒了大師,天破老師父竟一口就叫出大師的名號來?”天還上人神微變,驟然道:“聽白施主的口氣,好像一口咬定是老僧喬裝(天破大師)的了?老僧除了半月前接到唐老施主求援密函,趕去成都,事後才知道是中了賊黨調虎離山之計,已有一十二年不曾下山了。”白玉霜微哂道:“這個還不簡單,既有圓通可以假扮大師,那麼大師下山而去,又有誰知道?”殿中群僧只聽得暗自點頭,忖道:“這位白施主之言,不無道理。”天還上人那等沉著的人,也被白玉霜說得勝驚異之,但一閃即逝,片刻之間,又恢復鎮靜之容,沉笑道:“白施主詞鋒犀利,自可指鹿為馬,顛倒是非,使人不覺其非,但這種說法,只是你心中的假想而已,離事實甚遠。”白玉霜道:“是非愈辯愈明,怎會離事實甚遠?”天還上人道:“事實要有證據,白施主拿得出證據麼?”白玉霜道:“貴派掌門人說的話,算不算數?”天還上人道:“白施主能叫大師兄當眾證明麼?”白玉霜道:“貴派掌門老師父在臨終之時,說出用‘伏虎掌’殺害他的兇手,就是大師(天還上人)這話,當時在場的崑崙葉道長,和四方煞神等人,都是人證,天破老師父以掌門玉符給卓玉祥兄弟,即是物證,難道還有什麼不對麼?”天還上人沉笑道:“老衲本來懷疑大師兄是被假扮老衲的周通所殺,如今想來,其中卻有著極大的陰謀…”他芒熠熠的目光,緩緩掃過五百僧侶,才道:“這是有人謀奪本寺基業,才謀殺大師兄,勾結圓通和老羅二人,企圖按制本寺,試想方丈遭人殺害,掌門信符,自然也落到別人手中了…”慕容貞氣道:“你胡說什麼?”天還上人道:“老衲一點也不胡說,不然,圓通、老羅二人,都是活口人證,你們何以殺人滅口?”白玉霜冷笑一聲道:“是什麼人殺人滅口,大師應該心裡明白。”天還上人忽然臉容一正,冷然喝道:“白施主這一番胡言亂語,已然引起本寺僧侶甚多誤會,不把你們拿下,諒來是不肯招供的了。”說到這裡,面向五百僧侶沉喝道:“掌門方丈死因未明,老僧以本寺監寺身份,命令你們把這些人拿下了。”他喝聲甫出,一塵立即應聲而出,大聲說道:“師弟們聽著,監寺大師有命,要咱們把這幾位施主拿下,大家都是伏虎寺的人,自然希望把老方丈的死因,個水落石出,更要找出真正殺害老方丈的兇手來,那只有先把他們拿下再說了。”他這話一出,五百僧侶中,立時有百餘人互相呼應,站了起來。

卓玉祥取起玉多羅葉,大喝道:“在下奉貴寺老方丈遺命而來,誰敢妄動?”天還上人大聲道:“他就是謀殺方丈的兇手,不然,玉符怎麼會在他手中?大家把他拿下,若有反抗,一律格殺不論。”五百僧侶中有五分之四的人,面有猶豫之,依然站著不動,但這百餘個人,卻已經翻起僧袍,掣出有雪亮的戒刀,大有一擁而上之勢!

一清和尚看得大驚,忙道:“一塵師弟,咱們魯莽不得。”一塵冷笑道:“你身為大師兄,理該為本寺爭取存亡榮辱,為老方丈遇害,找出真正的兇手來,但你卻分明已被賊黨賣通,為虎作悵,我不把稱拿下,你還敢阻攔我麼?”一清駭然道:“師弟,你…”白玉霜冷冷一笑道:“一清師父,不用和他多說了,那假扮天還的圓通,本來只是啞受制,就是被他以重手法震壞‘啞門’的了,他如果不和賊人一黨,豈會害怕圓通說出什麼話來,加以滅口?”一清似是不敢深信,望望一塵,驚疑的道:“這…”一塵臉獰笑,忽然左臂一振,大聲道:“大家還不快上,把他們拿下了?”他這一喝,果然有十幾個僧人擁了上來,但因殿上空餘的地方已是不多(大殿前面已經站滿了僧侶,只有前面丈許寬的一條右首站著白玉霜、卓玉祥等人,左首站著天還上人,再過去就是毒龍唐思恭等人),故而百餘個僧人之中,只有前面七八個人衝了上來。

蓋世豪濃眉一剔“鏘”的一聲,掣出一柄闊劍,沉喝道:“你們誰敢過來?”右腕一擺,闊劍揮出,宛如一道匹練,把攻來的幾人,一齊拒擋在前面。

其餘的人眼看蓋老大出手,也各自掣出了兵刃。

白玉霜嘴皮微動,敢情是以“傳音入密”和卓玉祥說話。

卓玉祥一手託著玉多羅葉,大聲說道:“諸位師父聽著,在下奉貴寺老方丈遺命,以掌門玉符,為貴寺清除內來的,諸位如果把自己看作是峨嵋弟子的話,就應該遵守掌門玉符,立即退出大殿,不得違抗。”他這句話,果然有了靈驗,約有五分之四的僧侶,合十當,紛紛退了出去。

白玉霜立即“傳音入密”朝一清和尚說道:“大師父,這些退出的人,群龍無首,容易被人脅從,你快出去招呼他們務必保持冷靜,不可聽信天還上人之言。”一清和尚到了此時,也不知誰是誰非,心想:“自己要他們保持中立,靜以觀變,總是不會錯的了。”心中想著,立即跟著眾僧身後,退出大殿,招呼大家站在一起,不可妄動。

大殿上退出了四百來個僧侶,地方頓時騰空出來。

那由一塵領導的僧侶,約有一百二十來個,此時地方寬敞了,他們本已掣出戒刀,此時紛紛往上攻來。

卓玉祥心中暗道:“看來這些僧侶,都是天還上人的死黨了。”這邊薄一刀、蓋世豪等人,也各自一擺手中兵刃,了上去,雙方頓時發生了一場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