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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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她躺在自己懷中，困擾他一整早、懸者不安的心才落了地。

“沒有什麼緊急的事需要處理，我就偷溜回來了。”

“真好，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賞雪了。”鄒-一笑，又仰頭伸手接飄落的雪花。

“以前沒見過雪嗎？”他笑望她有些孩子氣的舉動。

“我以前住在南方的一個小島上，那裡即使是冬季，除了偶爾山頭下雪外，平地本見不到一絲的雪花，更不用提眼前這片白茫茫的景象。”

“四季輪替，皆有自個兒的美麗。以後你可以慢慢欣賞個夠。”他細心地將她身上的氈收攏，溫柔地笑道。

“我知道…”她朗地咧嘴笑道，然而一語未畢，一陣突來的劇痛竄上她全身，彷佛遭人撕扯般的痛楚讓她大叫，“啊！”謝允珩驚愕地看著前一刻還談笑自若，下一刻卻死白著臉，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際滴落的她。

她受苦的臉孔駭住謝允珩，他抱緊懷中忽然癱軟的身子，大吼道:“-！”

“我…好痛…好痛…”她乏力地擠出幾個宇，緊接著，另一波更強烈的痛楚席捲她，奪走她的神智。

鄒-輕叫一聲，身子一僵，驀地被拖入黑暗的深淵，失去意識。

xxx謝允桁守著昏不醒的鄒-，一夜未曾閤眼，握著她冰冷、纖細的小手，不曾放開。

大夫來來去去幾回，始終看不出所以然來，只能開些補氣安神的藥方，卻無法對症下藥。

忽地，大掌下的小手微微動，謝允桁繃緊身子，瞬也不瞬地盯著上的人兒，長睫輕輕地抖顫著，努力幾次後才睜開眼。

謝允桁見她甦醒，忍不住謝天地，剋制不住自己的動情緒而低嚷。

“-？你覺得怎麼樣？”上的人慢慢恢復神智，忽地被眼前熾熱、擔憂的目光嚇得瞪大眼，顫抖著直覺地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謝允桁握住，忍不住淚水盈眶，驚駭地低叫:“不！不會是這樣！不！”

“-…”謝允桁喉頭倏地一緊，血開始凝結，俊逸的臉刷地慘白，低嘎的語音帶著顫抖。

“為什麼？”上人兒手掩住自己的臉，淚由指縫中出。

哀悽的喃喃自語與心碎的哭聲，拉扯著謝允珩的心，墜人萬丈深淵…

他的天地瞬間變，腳下的土地開始崩塌、碎裂。

鄒-…他的愛人，消失了。

xxx謝允桁用空茫的眼神望著眼前的女子，她的形貌未變，但他知道，他愛著的那個靈魂消失了。任他如何尋找，都無法找著了。

滿心的苦澀與刺骨的痛，自他明白事實後，就再也沒有停過。

“真正”的文晴安安靜地著淚，看起來同樣心碎絕。

“你…怎麼會回來？”謝允桁沙啞地問，疑惑不解與怨怒的情緒，在心頭髮酵。

文晴安抬起濛的淚眼，搖頭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前一刻我…下一刻只覺天旋地轉，痛苦難耐地昏了過去。再醒來，就已經在這裡了。”她傷心得無力思考他何以知曉自己靈魂出竅的事，只是有問必答。

剛才女僕朝著她叫“少夫人”讓她隱約明白，眼前這名俊逸溫文的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婿謝允桁，而如令已成了她的“丈夫”

“怎麼會這樣？我…我該怎麼辦？”無助的眼望向同樣無助的黑眸，文晴安忍不住又掉下淚。

“你要回文府嗎？”與其見她，遙想曾經受過的那一抹影子，他寧願隔開兩人的距離，眼不見心不亂。

“回家？”文晴安的眼眸中閃過猶豫。

“我不確定…能不能暫時讓我留在這裡？我…需要時間考慮。”垂下蟯首，文晴安囁嚅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