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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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的人群中,米楚堅定地拉住我的手,示意我悄然俯身下去。我俯下身,聽到她在耳邊說,林洛施,只剩十分鐘了,你帶大家打完這場比賽,即使輸,也要輸得漂亮。我知道,她們的目標在我,我下去了,她們對你們就不會太苛刻了。
遲暮的落鋪灑了一層金的光在每個角落,隔著重重人影,米楚蒼白的臉上依稀有微光影影綽綽。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潸然,彷彿身負重命的勇士一樣,衝她點了點頭。
米楚下場後,換了已經受了輕傷的隊友上場。
對方隊員見米楚下了場,也就不再為難我們,而離比賽結束也只剩十分鐘了,對方大概覺得十五分的差距已是定局,又因為之前一中裡兩個相撲的撞人假動作太明顯,被罰下場,所以剩下的在場的已經明顯軍心散亂。
我趁著良機,帶著隊友緊追比分,不願錯失一球。米楚在場外和拉拉隊一起給我們加油。我們像神勇的大力士一般所向披靡,被對方夾擊跌倒,爬起來再打,每個隊員的臉上都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勇氣。
但是,當結束的哨聲響起時,比分牌上卻是50∶51。我們以一分之差落敗。
人群散去,寂寞的球場上,籃球散落一地。不知道哪個隊員轉過身抹了眼睛,然後就聽到了低低的啜泣聲。
米楚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謝謝你。
我抹了下手臂上的擦痕,扯著嘴角,無奈地衝她微笑了一下,鼻子卻有點酸酸的。
那場比賽永遠地停留在了我的記憶裡。那是我學會打球后打得最慘烈的一場比賽,也是最難忘的一場。
而我和米楚,也因為那場比賽開始相。我們的友誼也彷彿因為那場腥風血雨的比賽,而顯得格外牢不可破。
這樣回憶著,不知不覺我就走到了衛生間,米楚正依在洗手檯上菸。而衛生間裡,瀰漫著詭異的呻聲,跟氣不過來似的…
我驚悚地瞅了米楚一眼,她默契地衝我惡地笑了笑,然後滅了煙走過去,用力地拍著門,傷心絕地喊叫,老公,老公…你在裡面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揹著我和這個女人在一起?要不是別人打電話給我,我還一直矇在鼓裡…嗚嗚…老公,老公!
衛生間裡頓時一片安靜,詭異的聲音停止。
米楚衝我滿意地笑了笑,邊繼續假裝嗚咽地說“我在家等你”邊和我一起走出衛生間。
走出衛生間後,我和米楚牽著手在過道里狂奔,哈哈大笑起來。
壓抑的矛盾好像隨著我們的奔跑和微笑突然消失。我說,你真的好賤啊。
她翻白眼,是那對賤人賤好吧,樓上就能開房,偏要挑大庭廣眾的地方挑戰群眾的耐。老孃沒有破門而入就是腳下留情了。
切,你神氣什麼,幾年前你怎麼沒有破門而入?我嘲笑她。
幾年前,當我和米楚還是純潔的花骨朵少女時,一起去泡吧。
雖然米楚是一副不良少女的模樣,但對情之事卻一知半解。那家酒吧是清吧,因為還沒到時間,所以客人有些少。
米楚坐了一會兒,說是去衛生間,我在座位上等了好久也沒見她回來,於是也像現在一樣起身去找她,卻見她心急火燎地站在門口。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裡面有個女孩好像病了,我進來時她一直在氣喊叫,但是我一敲門,裡面就沒了聲音。
我聞言也覺得很嚴重,於是轉身就去叫老闆。
我和老闆還沒走到衛生間,就碰到了回來的米楚。她一臉憤慨地說,媽的,真是一對狗男女!老闆聽了她的話,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只有純潔的我還拉著她,純真地問怎麼了,怎麼了,那個女孩出來沒?
米楚說,出來了。不但她出來了,和她偷情的賤人也出來了。
兩個人衣衫不整地看著守在門外的米楚,尷尬萬分,男的還丟了個白眼給她。為此,米楚一直耿耿於懷。
想起當年,真是好笑。因為年輕,所以就鋒利得像一把匕首,愛恨分明。
可是如今,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對一些人的情,是愛,卻又好像帶著一點點的恨。
很多人抵擋得了時間把容顏改變,也抵擋得了分崩離析的人生,卻抵擋不了失去的愛情。如我,始終做不到的便是灑脫。一想起陸齊銘,我便有種灰心的絕望。與他有過的那段青,像呼嘯而過的火車,從此以後的生活,只能憑記憶臨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