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說不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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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代玉娥將她的雙手給反綁,無論她怎麼掙扎都要盡力地壓制住她。認知到倪傲藍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態,不成不罷休的決定,這下,讓老御醫及玉娥二人都戰戰兢兢,未開始便額頭滲出薄薄冷汗。
一切就緒後,老御醫拾來一捆卷布,走至邊,攤開在面上,裡頭滿各式長短細的銀針。
而邊矮櫃上則放著一盆燒得烈焰燭火。他挑了一長銀針,乾燥且皺紋細布的老手捻著,前端置於火苗上烤著,玉娥光看就驚得背脊發冷,再望向主子,抖著嗓音問:“小姐,確…確定要做?”
“不做不休!”倪傲藍又叫玉娥找來一條棉巾,咬在口中,轉頭示意老御醫進行。
“那老奴就開始了。”老御醫說完,即下手一紮。
***當第一針刺入頭皮,帶來利銳的痛楚時,倪傲藍倒口涼氣,五指緊掐入柔的掌心,硬撐著連悶聲都未發出。老御醫背對著她,自是不敢向前瞧她的臉,繼續一針一針往頭上扎入。
“唔…”第六銀針鑽入時,倪傲藍忍不住悶哼聲,自角溢出,臉已然蒼白如紙,額頭滴落下冷汗。壓著主子身體的玉娥盯著那張毫無血的小臉,抖著嗓音問:“小姐…真不行就作罷好麼?”玉娥看得心都疼了,今要是換作她,捱不過三針就暈過去,怎還能意識清明,受鑽心刺骨的疼。倪傲藍堅決搖頭,咬著綿巾的小嘴,口齒不清地道:“繼續…”
“你怕痛,可又曾想過皇上多痛呢?”爹爹的話尚迴盪在耳邊,語調裡帶著她不明白的情緒,深沉的無奈,無言的憐惜,道不盡說不清的惆悵。
身體的痛意與心口的傷痛到底,哪種痛最是痛?她不知道。唯有經歷過才方知答案。汗水自額際下滑眉心,過眼頭,滴滴墜落於褟,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可倪傲藍知道她得要撐到最後,否則功虧一簣。
小嘴使勁咬住綿巾,幾乎要將之磨碎,麻木增加,讓她再也咬不住而掉落下。
“啊…”尖叫聲終究壓抑不住地迴盪在閣內,嚇得老御醫停住手,指尖顫著,下一針遲遲沒落下。
“不…準…停…”嗓音抖得如風中落葉顫顫然,倪傲藍講完短短三字,卻猶如花光身體所有力氣。老御醫這下知小姑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便也不再惶恐猶豫,專注認真地繼續後半部未完的工作。一聲聲痛持續不斷,淚珠無法控制地自眼角下落。
直至半個時辰後,老御醫扎完最後一針,抬手擦去滿臉大汗,道:“倪姑娘,好了,好了。”緩緩側過臉,倪傲藍牽起虛弱的微笑,說:“辛苦您了…謝…”還未語畢,黑暗即覆蓋下來,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玉娥慌張地喊著,怕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就等著皇上降罪去命。
“莫慌,倪姑娘是元氣耗盡,才會暈厥過去,接著可能會昏上二,期間切記保暖,不能受寒,還有按時服藥。”老御醫安撫著,就怕等會她也跟著暈倒。半晌後,老御醫將銀針一自倪傲藍頭頂拔除,收拾好物品,便離開。
玉娥連忙幫倪傲藍換下溼透的衣裳,穿上乾淨單衣,蓋妥被子,又找來幾盆火爐燒著,雖說初秋剛至,天氣還算暖熱,可夜晚仍涼意重,還是把屋內得暖烘烘得好。***隔,南宮潾用完午晚膳,都不見倪傲藍前來,不以為意,還想她也許打退堂鼓。執起山海經,沒翻上幾頁,金福端了參茶進來後,卻沒退出御書房,南宮潾也沒去理他。
接著金福開始磨菇著整理起案桌上的物品,他偷偷瞄著主子的神,拿不定今到底心情好不好。
南宮潾自然覺到金福躁躁的情緒持續散出,輕挑著一方秀眉,黑眸從文字中離開,轉定到他身上去。
“金福,磨蹭什麼?有事快說。”主子的問話讓金福從二難間脫離,果然主子最瞭解他,連他有不敢放都知道。
“皇上,倪姑娘今沒過來御書房,奴才好奇問了玉娥,才知從昨晚起她就昏不醒。”金福瞄了眼主子波瀾不興的面容,又說:“聽說是她請御醫一次扎清淤血,痛得暈過去。”對於倪傲藍失憶的狀況,金福幾前去問了御醫,也跟主子稟報過,當然不是主子遣他去問,是他自個多事問來的。
因為他想主子對倪傲藍還是舊情難忘,否則怎會留下她,還是讓她天天踏入御書房,要知道,主子不想時,她連御書房方圓幾百尺都進不來。
而且主子這會鬧脾氣,必然不會主動詢問小美人的狀況,就得要靠他有意無意中透,還要說得像是自己興之所至去問來的。唉…他的俸祿是全宮中奴僕最豐厚的,可這月俸也不好拿啊!
“那傻女人,還真樂於待自己。”南宮潾淡然地將目光放回書中,長睫垂掩,似是一副不興趣的模樣。
金福是很想趴到主子的跟前,好好瞧瞧主子眼中的是怎樣的情緒,可惜他不敢啊,只好默默地退出御書房。***雅緻的臥閣暖意夾著淡淡草藥味兒,夜明珠光穿透薄黃紗緞,帶出柔和昏暗彩。夜深人靜默,獨留月照。玉娥坐在門邊已累得沉沉睡去,連門板發出輕微的唧聲都不知。
絲毫未發出腳步聲響,舉步來到前,帝王坐上褟邊,黑眸望向昏睡中的人兒。倪傲藍的面依然蒼白,連平常紅潤潤的瓣此時剩淺淺淡粉,透著病態的味道,眉心漸漸擰皺起來。
盈白指尖輕如鴻,若下於摺痕上,他將之緩緩畫開。怎麼連睡著都如此讓人不省心?她何必如此自呢?已經乾枯的豔紅玫瑰花兒經不起再一次的摧殘,哪怕是一丁點的衝擊,都會粉身碎骨。他只想,只要她好好活著,選擇喜歡的方式生活就好,至於到底愛不愛他已經不重要。
當以卑微的姿態臣服於愛情之下,仍是這般撕裂狼狽,那麼他亦不敢輕易去愛。他的愛對她來說,或許太過沉重,太過專制,所以傷了她也傷了自己。
“你何不放手?”南宮潾低低喃語,收回手,起身便要走。
“潾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別走…”倪傲藍未清醒,緊閉著雙眼,夢中,不斷重複著他離去的身影。瓣抿直,他未發一語,靜靜地站在邊,片刻後便離去,只餘房內炭火熊熊燃燒著。
***她做了好漫長的夢,漫長得像是一生,彷佛無法從夢中脫離醒來。夢裡,白銀漫天雪地,初遇的稚齡女孩與男孩,情種悄然埋於心田。夢裡,輝煌宮殿朝堂,絕天子與清秀丞相細論國事,相知相惜,眼眸追逐彼此。
夢裡,硃紅大門前,少女回身飛奔,於少年上印下深情一吻,離別依依。所有過去片段如海般鋪蓋而來,重拾糾結,拉扯,甜,撕心的愛恨情仇。
在天際泛上淺白藍顏,第一道晨曦撥開雲霧時,人兒睜開眼眸,清澈無懼。***躺在褟上整整三,身子雖有玉娥擦淨過,可仍留下絲絲黏膩,於是倪傲藍讓玉娥備好浴桶熱水,將自己仔仔細細地梳洗過一遍。踏出浴桶,玉娥捧來乾淨綿巾,動手覆上主子的嬌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二句話形容的正是像主子這般的美人,清麗高雅,一絲粉庸俗味皆無。倪傲藍穿上素淨鵝黃衣裳,玉娥本要幫她挽個華麗髮髻,卻被她給婉拒,只簡單挽起,斜上一隻桃花木簪。
“總覺得小姐…似乎哪裡不一樣了。”玉娥左看右看主子,這皮相與之前都一模一樣,可就是哪邊變了“哪裡不同?”倪傲藍揚笑。
想了半晌,玉娥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道:“唉呀,好難想,小姐,今天氣正好,咱們出去曬曬陽光。”倪傲藍點點頭,她不急著去找南宮潾,倒是想先走過宮殿一圈,讓自己悉環境,回覆記憶前,她天天只御書房臥閣二處跑,覺狹隘的。***走動身子,外觀周遭事物,讓倪傲藍的頭腦清醒許多,同時思考著,她要如何重新讓南宮潾接受她。他要什麼?
一個絕對服從的女人?卑微討好的女人?只繞著他團團轉,其餘一概不管的女人?這些似乎都不是他想的。走了一個多時辰,無意間,竟繞到養心殿這方來,玉娥提道:“小姐,進去看看如何?”
“別吧,要是打擾皇上歇息,可不好。”倪傲藍想也沒想就打算直接從園子門口經過離去。玉娥連忙回答:“小姐不知,皇上已經不住養心殿有三年了,自從小姐遇害後,皇上都睡在御書房,金福公公有說,小姐要進哪處去,皆可通行。”為何他不睡養心殿這麼舒適的地方,卻睡在梳洗不便的御書房?這答案在倪傲藍踏入殿內時,便知曉。
養心殿與她離去的那無異,各式領域的書籍依然妥當置於架上,窗欞前的矮几上的那盤棋並未打散,黑白棋維持著,才走了半局,那時她就被他一把抱上龍上。她低叫著說:“皇上,還未分出勝負。”帝王回答:“這盤棋待你自河山省回來,咱們再繼續下完,讓你多點時間想如何贏朕。”沒想到,這盤棋一走便是三年的光景。來到案桌前,墨檯筆硯整齊擺著,而那隻他特地做給她的羊雪大毫筆溫潤地映著柔光。他壞意地笑說:“寶貝,這支筆朕暫時幫你收著,等你回來,再從朕這裡贖回去。”桌面上攤著她寫給他的書信,指尖輕輕畫過上頭一字一字,眼眸緩緩酸澀模糊。
“念你,思你,我已不能沒有你。”這是她給予的情意,她說不能沒有他,卻選擇了另個男人…
一顆水珠滴落在白紙上,暈開曾經的濃濃愛語,她哽咽著不敢哭出聲。她終於知道,他有多痛。三年的歲月裡,她所承受只不過是身體上的劇變,天真茫的過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