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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輕揚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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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看輕少年天子的態度立馬收斂,不敢散漫。

“右丞相所言屬實,河山省西部山區有黑剛石礦脈,產出皆售於省境內。”張紹恭敬地回完話後,便退回列隊內。

丁海文內心驚恐不已,忍不住道:“皇上,這等小事微臣不知,請皇上恕罪。”

“丁郎中,照你這說法,所有事情都可以以不知為理由而草草上奏?這樣大景國還要強盛繁榮麼?乾脆每個人都醉生夢死算了。”倪傲藍冷冷地睥睨著趴跪於地上的男子。

這種唯利是圖,謀財害命的人不需同情。

“丞相,小的知錯,還請丞相饒過。”

“若你供出共謀,可以考慮緩刑。”緩刑?!丁海文錯愕地抬眸,只是緩刑,還不是寬饒除罪,但能緩則好,總比人頭落地好。可惜丁海文這天真的想法,倪傲藍只說緩刑,可沒說不刑死罪。

“是蕭大人,是他聯合微臣計謀的。”丁海文力求自保,不管蕭崇越暗中打來的暗號,硬是將他給扯出來。

被點到名,蕭崇越鎮定地回應:“皇上,此事與微臣無關,微臣身為衛尉寺卿,管理軍器儀仗,怎會手太常寺事務?”南宮潾默不作聲。

只是沉靜地望著階下倪傲藍與蕭崇越。他的寶貝可真跟親爹長得一點都不像,所有優點盡遺傳親孃,雖然他沒見過倪莞兒,可聽她敘述,想十之八九都是孃的好來著。嘖嘖,女兒會怎麼對付親爹?

“蕭大人,表面上雖看廣源寺廟興建與你不相干,可寺廟落成祭祀由你接手管理,廣源寺廟說來也不過是個一甲地,祭祀物品卻需七百兩黃金,敢問全數是用黃金打造的嗎?簡直鋪張費!”倪傲藍說到後頭咬牙切齒。她之所以能這般振振有詞,除了卷宗上的數據之外,還加上前世她至河山省,曾見過廣源寺廟,並非如紙張上所提那般華美,可想而知,官員從中牟利,至於礦脈,是因身無分文,礦場徵臨時工拾鑿下來的黑剛石,她便當了幾苦差。

曾經的經歷,如今能派上用場,使得她確信蕭崇越的貪賄舉動。蕭崇越大驚,沒想到倪傲藍竟會知曉得鉅細靡遺,冷汗涔涔自額頭滑落,可仍要做死魚掙扎,道:“這次是微臣評估錯誤。”

“哼,評估錯誤?蕭大人怎麼不說上戰場調兵評估錯誤,因此戰敗?蕭大人,我說,你當個兵部三品官,俸祿怎能讓你置產三座金碧輝煌的大宅邸,還能養成群奴僕,你不從商,卻能有源源不絕的財富進你的口袋。”倪傲藍冷笑地嘲諷,目光冰寒地看著這打從心底就是黑髒的親爹。

“那是蕭家祖傳下來的。”

“喔…?既然你還要辯,那不如自己去查查這些卷宗,幫你活絡腦筋,記起怎樣大撈一票錢財。”說罷,倪傲藍將小睿子手中捧著的厚厚卷宗往他腳尖一砸。

頓時讓蕭崇越腿軟,直跪下來,嗑頭請求皇上開釋。南宮潾看戲看得過癮,直到此時,才緩緩開口:“大理寺林卿聽命,即刻徹查蕭崇越,將其藏賄公款,及其相關共謀人員等事細辦,蕭崇越革職,等候領罪。”二名侍衛上前押解蕭崇越,接著在眾人尚在驚愕之中,皇帝宣道退朝。經廣源寺廟案後,文武官皆自律安守本份,不敢動半點骯髒心思,致力效忠朝廷,為大景國在短時間內樹立起良好政風,興國邦安,而這是後話了。

倪政鈞嘆的拍了拍義女的肩“傲藍,真沒想到為父竟然被你救了一命。”

“爹,從五歲起,您為我擋風遮雨,您是什麼樣的為人我看得最透,現在我有能力,自當是保護您,況且蕭崇越為人狡詐,若沒將每個案子細讀思索,是難以讓他認罪的。”倪傲藍輕揚著嘴角,往後輕靠在帝王的懷中。

“是啊,爹,傲藍能出手,不僅是您的福氣也是朕的福氣。”南宮潾學著小美人喊著,眼中盡是賞之。眨眨大眼“皇上怎麼叫爹?好奇怪。”倪傲藍心頭一陣怪異

“你早晚都要嫁給朕,朕當然叫倪尚書爹啦。”年輕天子一點也不懂得謙虛,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人兒又困窘又羞澀。

一旁的倪老人家看二個年輕人又黏呼呼在一起鬥嘴,笑呵呵地打了招呼先行離開,留下少男少女甜情漫溢於無人的大殿上。***午膳後,層層灰雲密佈,天空飄下細細綿綿的雨絲。

因忘了帶傘,倪傲藍自蓮香軒快步走回,到了運昌軒後,吩咐小睿子去泡茶,自己則走進軒內。

她輕掩上大門,回頭,一道修長略高的身子就擋在她身前,讓她輕嚇一跳,看清楚是遠程後,她微笑地問:“遠程?怎麼突然出現呢?”印象中,只有當她叫喚遠程時,少年才會出現,可,今卻不同…

***正元三十一年,初夏。三歲的男童在豔陽下,認真地蹲著馬步,不到二刻鐘即頭腦發昏地跌坐在灰暗的土地上,他正想起身繼續,一道陰影即壟罩下來。

“蕭遠程!你竟敢給我偷懶!”一名長得秀麗的女子正怒氣橫生,手中握著藤條,揚手便甩了一鞭在小小的身軀上頭。

“娘!我沒有!”蕭遠程痛得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可死撐著不敢讓淚水落下。爹有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怎能像個女人哭哭啼啼的。這名女子正是蕭崇越的二房杜氏,她看了眼兒子,更是怒火中燒“沒有?好大的謊言!明明就被我瞧見,該打。”說著又揮落一道藤鞭打在男童身上,疼得他猛著痛處。一個三歲孩兒其實能不畏炙陽,在這麼炎熱的天氣下站馬步一刻多鐘是件不簡單的事,奈何杜氏不這麼想,她只想著隔壁林家兒子同樣三歲,已經能站上半個時辰,還被師父誇素質優越,她想來就氣。

杜氏揚手要再打,蕭遠程心想這第三下落在身上,鐵定明天都不能下了,於是牙一咬,腳步飛快地逃離現場,只留下杜氏的叫罵聲。蕭遠程猛往蕭府偏僻處跑,他怕跑回臥房或者去前廳會被親孃給找著。

於是去了杜氏令他踏入的蕭府後院。即使是後院,佔地也是寬廣的,更何況對於蕭遠程這般小的孩子來說,事物是被放大成二三倍的。胡亂地走著。

手臂上的痛楚一,他著,卻沒注意腳下的凹坑,就這麼被絆倒撲向泥地上,小臉沾上灰塵。

“小弟弟,你沒事吧?”稚軟音響起,他抬臉一看,是個長得漂亮像瓷娃娃的女孩,比他妹妹蕭柔鬱還討人喜歡。

在他發愣時,對方已經伸手將他給拉起,還拿出手巾擦了擦他面頰上的髒汙,可她無意間卻按上傷處,讓蕭遠程嘶地一聲叫出來。

以為男童摔傷手,讓女孩慌得推開他的衣袖,驚見二條紫紅長痕“啊…怎麼會這樣?”

“你是…雙生姐姐?還是妹妹?”蕭遠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對於她的關心到溫暖,雖然娘總是耳提面命,要他不能進後院,說什麼那二個小姐妹會帶來厄運,而他也從未見過她們,今竟然有機會碰上一面。

“我是姐姐。”倪傲藍想了下,又道:“你是蕭遠程?二姨娘的兒子?”

“嗯…”

“那這是…二姨娘打出來的?”蕭遠程緩緩點頭,垂頸,想到親孃總是很少給他好臉看,忍不住陰鬱起來。

突然,眼前出現一塊飄著淡淡麵粉香的曲糖兒,他困惑地抬臉,映入眼中是她一個燦爛溫暖的甜笑“吶,給你,吃點甜的,眉頭不打結。”倪傲藍直接將甜點進他的嘴中,還拍拍他的頭“以後如果被二姨娘打得疼了,就來找我吧,給你吃甜的。”從此之後,他總是偷偷地溜進後院找雙生姐姐說話,將她美麗的笑容給收進心中。

直到那夜無意中聽見親孃的謀害計畫,他懼怕地從中破壞,打開房門讓漂亮的小姐妹逃走,只是這一走,便從此生死兩茫茫,他不知道溫柔的她是不是還活著,往後的子,每當練武苦了,書讀累了,他都會獨自去後院,望著那片空蕩蕩的焦土思念著。***今在宣政殿上,遠程躲在暗處,聽見帝王與倪傲藍的對話,更確定她就是那個美麗甜美的小姐姐。

其實在甘池初見她原貌時,他就認為是她,但苦苦找不到證據。沒想到事隔十一年,他還可以再次與她相遇。遠程上前一步,直接握住倪傲藍的小手,嗓音難掩興奮地道:“傲藍,我好想你。”以前他都喚她藍姐姐,可他好喜歡她,所以直接親膩地喚她名字,對於少年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讓倪傲藍愣住,極為困惑地望著他略顯羞澀的清俊面容“遠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她實在想不起來曾經在哪遇過遠程。倪傲藍重生前與重生後相加起來也已經二十二年沒見過遠程。更何況她從不知道遠程的姓氏,自然更不會想到可能是杜氏的兒子。

“沒有,我知道你可能不記得我,我是那個常常偷跑去蕭府後院找你玩的蕭遠程。”此話嚇得倪傲藍瞪大眼眸,簡直不敢相信記憶中那個總是被杜氏修理的小男孩就是眼前的大內高手。

“天呀…”她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你竟然也入皇宮,你沒提及姓氏過,所以我也從未猜測是你。”

“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姓蕭。”

“為什麼?”倪傲藍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跟自己一樣捨棄父姓。

“八歲時我才知道我不是蕭崇越的親生子,是她為了坐穩正的位置才把我從某個農家裡偷抱回來,真正的兒子在生產出來時已經斷氣了。”遠程平靜地說著。

“也因此,我九歲時離家,沒再回去過了。”倪傲藍輕嘆一聲,真覺得杜氏有夠心狠手辣。為了名聲地位,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輕揚笑意,遠程又說:“還好那晚我千鈞一髮幫你們開了門,才有機會再見你一面。”原來啊,房門是被他給打開的,倪傲藍一直以為是自己撞開外頭的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