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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⒆章惆悵寄夕陽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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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的官銜聽上去好聽,都是王!但是沒實權,去別的地方,那就是去等死罷了,一世之功。瞬時化為水,敬暉還想著發作呢!但被張柬之拉住了,現在你頂撞那就是逆旨,是要殺頭的。五人一開始還不動,但過了一會兒只能逆從順受,高呼“謝主隆恩”除了官銜,李顯還封給五人很多染彩、錦繡、金銀、鞍馬、玉。看起來又有王坐,又有錢花,其實這只是第一步,之後武三思等時機一成,還要把這五人都殺了,名為“斬草除”這只是後話,其後再表。

過後,李顯又頒佈了一道聖旨,大致內容就是提升一些官員。這些人都是武三思的黨羽,其中除了“三思五狗”之外,最主要的一個人就是宗楚客,直接把此人封為了兵部尚書。這意味著什麼,這個老傢伙直接掌握了京城兵權,也就是說,武三思手裡有兵,自己手下有名,只要老子高興,就能把全國大部分兵力聚集起來,發起兵變。

武三思是聰明人,他不會這樣做,他要等,等時機一成,自己就會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

張柬之真沒想到他才離開幾天,朝中幾發生這許多變化,鬱郁之下,說道:“皇上,臣自知已老,無力再輔助朝廷,還請皇上准許老臣返回襄洲老家,老臣足已。”張柬之這是傷心,覺得這個李顯是徹底沒救了,就算自己留在這裡也沒用了,索不管,你愛雜雜滴。

“哈哈…張愛卿何必這樣說呢!”李顯笑著說道:“既然愛卿想回來家享福,朕豈有不批之理,准奏!那愛卿就當個襄洲刺史,愛卿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但是可要參加完公主婚典啊!哈哈…”這一次早朝無疑改變了朝中格局,之前韋后還有所懼怕太平公主和張柬之等大臣,但是現在太平公主那裡有自己的“臥底”上官婉兒,張柬之他們又被消了權,武三思又是自己的情人,韋后現在在朝中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韋后很滿意李顯的表現,向李顯看去,見自己丈夫喜笑顏開,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看著看著,就從李顯身上移至了那個黃金龍坐,她覺得自己離那個寶座只有一步之遙,只要自己再加把勁,就可以成為第二個“武則天”名留青史啦!

散朝之後,張柬之走出朝堂,站在宮廷之外,看著遠處晨,不嘆,一時心中悲切,道:“青田白鶴丹山鳳,婺女姮娥兩相送。誰家絕世綺帳前,豔粉芳脂映寶鈿。窈窕玉堂褰翠幕,參差繡戶懸珠箔。絕世三五愛紅妝,冶袖長裾蘭麝香。去花枝俄易改,可嘆年光不相待。”這就是張柬之有明的《東飛伯老歌》,最後一句“可嘆年光不相待”一是在嘆自己年歲已高,二是在暗指大唐氣數已盡。身旁的好朋友桓彥範、敬暉等人也有同,五人對望一眼,已知對方深意,也不用說出來,寒暄幾句,拱手辭離。

張柬之苦笑一聲,轉身向東邊的宏文館走去。

王子書和義淨正在看書,看到張柬之一臉鬱悶,就知道他在早朝中碰到了不開心的事。王子書之前心裡就想:按理說,韋后現在一定會動手,為什麼張柬之還在朝中拜相。

此時,一看張柬之一副心灰意冷之態,就知道,這哥們兒十之八九是被消了權。義淨不知道怎麼回事,問道:“張大人,何故這般沮喪!”張柬之苦笑一聲,把消權封王之事說了,義淨現在是個局外人,更何況,他之前的主子是武則天,現在他本就說不上話,也只能嘆氣稱惜。

王子書現在還小,就算他能力再大,也不會立刻就當上什麼王爺宰相的,誰會聽一個五歲孩童之言呢!但是他十分想幫張柬之他們,因為他知道,這事兒還沒完。

武三思那廝還會繼續找張柬之麻煩,王子書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看著張柬之說道:“張爺爺,您還是躲躲吧!武三思這個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還有其他幾位大人,他一定會繼續派人追殺你們,等到明主出現,那時你們再出山也不遲!”張柬之和義淨怎麼也想不到,王子書居然能說出這種話,這小子還有多少我們所沒有看到的潛力。政治不比文學,它就象是一個無底深淵,你永遠都別想看到一個盡頭。別說一個小孩,就是久居朝堂幾十年的大臣,都不一定會看透那些權臣,但是王子書卻說出武三思的心思,而且和張柬之不謀而合,這怎能不讓張柬之和義淨驚訝的。

“哈哈…”張柬之大笑道:“連子書你都明白其中道理,為什麼皇上就什麼都不明白呢?躲?我又躲到哪裡,別說沒地方躲,就是有地方,老夫也不會苟活於武狗強脅之下。”

“張大人,老衲不是朝中之臣,本來無權說話,但是現在大人有求死保身之心,老衲就不得不說一句了。”義淨現在好象不是一個和尚,更想一個謀士,他皺著眉說道:“既然此屋即塌,大人有何必要固執於此屋,而不走出去呢?”

“大師說的對啊,但是回想一凡,心中總有不甘。老夫從小立志便要當一個治國能臣,但到頭來呢?經歷的兩個朝代都是女子當權,想想心痛啊!”張柬之說著不由動起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老夫位列朝相,還是無所建樹,最後反被人所害,這是無能啊!眼看朝堂敗壞,自己卻束手無策,真不知道天下百姓會怎麼說老夫!”王子書就知道,封建王朝下的謀士大臣,每個人都是多愁善之輩,動不動就泣天哭地,把所有責任都說到自己身上。想想也真是愚蠢,不行,咱就不幹,哪有那麼多顧慮。再說了,你先躲起來,躲個五六年,等到李隆基把韋后扳倒,把太平殺了,你再回來,到那時,還怕沒你建功立業的機會嗎?

王子書正要說出這點,張柬之嘆了口氣接著說道:“罷了,罷了!走,大師,老夫帶你們去見武太后,她老人家想必也等的著急了。”

武則天確實等的有些著急,畢竟她自己都知道她活不長了。她是一個信佛之人,覺得人死之後,定可下地獄或羽化登仙。而且,武則天還深信,只要一心向佛,那麼死後,肯定會位列仙班。

在這個時期,高僧眾多,但是她最看重的還是義淨。當然了,如果說玄奘在的話,她肯定會選玄奘。

當武則天身邊的太監高力士說張柬之求見時,武則天急忙從半夢中醒來。義淨看見臥在榻之上的武則天,不僅心生憐憫,了上去,說道:“老衲拜見太后。”

“力士,快,快!給張大人和義淨大師賜座。”武則天急忙說道。

王子書這才知道,這個武則天身邊的小太監,就是之後名滿大地的高力士,不僅多看了幾眼。武則天看見王子書,又問義淨此娃娃是誰。義淨說是自己收的徒弟。

然後,張柬之就迫不及待的說出王子書和其他孩童不一樣的地方。說完之後,武則天還不怎麼相信,覺得張柬之肯定加油添醋了一凡。

義淨問及武則天病情如何,武則天說道:“人老了,時可不多了!你們也不要說什麼壽與天齊的客套話,我的身體,自己最是清楚。再說了,誰沒有個死的時候,我不怕死,就是覺得孽障太多,怕下地獄。”武則天看著義淨說道:“這次叫大師不遠千里而來,就是為了要煩勞大師,陪我誦經企佛,為我化解這許多怨氣,大師不會怪我吧!”

“太后說的哪裡話,太后一心向佛,老衲心裡無比高興,佛祖以慈悲為懷,太后的過錯,佛祖不會記在心裡的。”義淨急忙說道。

“這樣最好。”武則天又向鬱鬱寡歡的張柬之看去,說道:“張大人,今朝堂之事,我已經聽說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現在朝中格局,我比誰都清楚,他們想鬧,就由著他們去鬧好了。說的不好聽一點,我死了,張大人不久也會尾隨而來。咱們都老了,這打江山,保江山的事,讓他們去做就好。我們這些老人還有幾天好活,我覺得張大人這招歸隱田間還是高明的。躲其鋒芒,保其正身,此乃明舉也。”張柬之沒想到武則天退居後宮,朝中之事,還知道的這般清楚,這哪是一個快死女人說出的話,這不是清楚的很嗎?之前不是自己舉事才武則天退位的嗎?看她這意思,好象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太后說的是。”張柬之小心說道。

“我這個兒子雖不是一個好皇帝,但也不至於是個暴君,就是有點優柔寡斷,這才讓韋后掌控了全局。”武則天又向張柬之看去,冷笑道:“但是她想當下一個女皇帝,那還是沒有可能的。”

“太后,您不知道,據臣所知,韋后早與武三思勾結,有擾亂宮闈之嫌,兩人私甚秘。現在朝中掌握實權的人,全都是武三思的人,而武三思又在韋后掌控之下。只要韋后願意,隨時都可使京城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張柬之也豁出去了,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柬之啊!這就是你為什麼會第一個成為韋后目標的原因。鋒芒太,必遭妒忌,隨後而來的就是殺身之禍。你先別說話,等我說完!”武則天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忠臣,不怕死,可以為大唐犧牲,但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在朝中,諒你本事再大,也只能當個隆中臥龍,曹營郭嘉。所以這做官,不僅要做好官,還要會做官。”王子書現在才真正領略到武則天的風采,怪不得這個女人能當皇帝,短短几句話,便一針見血指出張柬之等人在朝中失敗的原因。就連張柬之這個宰相都不得不甘拜下風,王子書做夢都沒想到,一代女皇武則天就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武則天又說道:“柬之,你說說,下一個誰做皇帝的幾率最高。”

“應該是韋后之子重茂。”張柬之說道。

“大師說呢?”武則天笑著看向義淨。

“老衲卻以為是重俊。”義淨答道。

這李重茂和李重俊,都是李顯的兒子。李重俊是李顯的第三個兒子,此人有勇無謀,先後被分為興郡王,衛王,左衛大將軍,揚州大都督。可見李顯對他的期望很大。

而這個李重茂呢?他卻是李顯最小的兒子,如果按輩分選太子,那麼這個李重茂說什麼也不會輪到他。但是,現在朝中格局一變,李重茂就成了李重俊的最有力競爭對手,因為他是韋后所生。

一個功勳卓絕,位列皇子之先,一個背後有個“了不起”的母親,張柬之和義淨說法都有道理,但武則天卻搖了搖頭說道:“他們都不會成為大唐真正的皇帝。”

“那卻是誰?”張柬之不問道。

“臨淄王李隆基。”這不是武則天說的,誰說的呢?王子書說的,這句話,可真把全場的人都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