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⑿章金相盟靜鞦韆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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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基的“空城記”把毗伽嚇回到離長安城不遠的突厥過去,毗伽已經知道其中端倪,這一天他把所有部族首領和征戰將軍全部叫了過來,為的就是商量怎麼樣報這被欺騙之仇。毗伽就坐在大帳最上座,而下首坐著包括突哈昨、敦谷、朵顏烈等人。雖然同在一個大帳之下,但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卻不很一樣。當毗伽豪言說一定要報仇,把長安城移為平地之時,帳中的絕大多數人還是一致贊成,而突哈昨雖然不說話,但是眼睛裡卻放出一絲不一樣的光芒。在此同時,毗伽也不時的會偷偷斜眼望著突哈昨。
這時,帳外突然走進一個小兵,跪倒就說道:“大汗,唐朝皇帝派使臣李林甫,到了咱大帳之外。”這個時候派使臣來?是李隆基太小看我的智慧,還是其中另有陰謀呢?毗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皺著眉頭,問道:“他來想幹什麼?”那個小兵說話的時候,臉上不由出幸喜的表情,頓了頓神,說道:“大汗,他把大唐所有的財寶都帶了過來。有數不盡的珍珠珊瑚珠寶,以此想請求大汗退兵。”此言一出,在坐之人突然從之前的憤怒之中變的興奮起來,紛紛都說:“好啊!可以回草原了,李隆基他到底還是服軟了。”
“對啊!有這麼多的財寶,夠咱們花一陣子了的。”毗伽一時間並沒有說話,當然不是在為能得到這麼多錢財而開心。他現在做地就是,用一雙鷹目一動不動的盯著說話的人,看看這大帳之中有多少人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突哈昨也沒有說話,而之前那幾個說話之人,其中有一人顯然是突哈在昨的耳目,兩人暗遞神會,對方已知其意。
而有一個壯漢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都高興什麼,這點錢財就想讓我們二十萬人馬退兵。”他又對毗伽說道:“大汗。現在李隆基已是四面楚歌,做的都是一些困獸之鬥,咱們用不著怕他們什麼。而且,我們要的是大唐的江山。大汗可千萬不要上了李隆基地當啊!”說的這裡,突哈昨開始行動了,他向他的那個耳目遞了一個眼。這個人站起身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既然有了這麼多財寶。這仗還打個什麼勁兒啊!說到底,弟兄們一路南下,圖地不就是這個嗎?”果然,這個人的這句話起到了一定效果。本來還在猶豫之人,更加堅定了這份想法,紛紛回應。之前不想讓毗伽退兵之人。指著這個人。說道:“敦谷。你目光是不是有些太過短淺了?”敦谷冷笑道:“我目光短淺?我目光再短淺,也是全師而歸。未折損一兵一卒,你倒是看的遠,不是讓幾千個兄弟都丟了命嗎?”這打仗之人最在乎的就是在戰場上地表現,之前那人被敦谷這麼一,立刻吹鼻子瞪眼,衝過來,怒道:“敦谷,你故意找茬是不是?”敦谷毫不退讓,閃身說道:“是又怎樣?”毗伽對帳中大致情形已經看了個大概,心裡彷彿已經有了數,說道:“兩位將軍不要吵了,吵來吵去能有什麼結果?”聽到毗伽命令,這二人才閃開,坐在自己座位之上。毗伽看著突哈昨,問道:“突哈昨,你是二汗,你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突哈昨心裡有自己的一套算盤,笑了笑說道:“這個時候,我們不惜血本的拿下長安完全有這個可能,但有了這麼多的財寶,我們地士兵,還會不顧命去廝殺嗎?畢竟長安只剩下了一座被掏空的錢庫,這裡既不能放牧,又不能狩獵。如果各營的兵卒都沒心思打了,我們在坐地這些將軍首領,就算是有天大地本事,也是無濟於事啊!
毗伽心裡就知道突哈昨會這樣說,看了看帳中所有人,別說是士兵,就是這些帶頭地,從言語和表情也能看的出來,他們首先就不想再打這一仗了。毗伽點了點頭,說道:“二汗言之有理啊!”那個不同意之人本來再想說什麼,毗伽忙擺手制止,接著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夷力。”夷力站出身來,應道:“臣在。”毗伽說道:“就由你來和大唐使者和談吧!第一個條件,讓李隆基把我地特使,朵顏烈放了。如果談成了,九月三十,隆基斬白馬盟於便橋之上。好了,我也累了,大家力隨我來。”突和昨和敦谷對望一眼,各自走出軍帳。夷力隨毗伽來到軍帳後堂,皺眉說道:“可汗,您這樣,不是就代表大唐把我們打敗了嗎?”毗伽嘆氣道:“不,打敗我們的不是大唐,也不是李隆基。”他抬頭看著夷力,說道:“是我們自己啊!”他又冷笑道:“即使我真下命令攻城,誰又會下力氣執行呢?突哈昨?敦谷?還是其他部族首領?哼!到頭來賣命的還不是咱們那幾萬來弟兄嗎?等仗打完了,李隆基不會贏,我也同樣不會贏!贏的將是站在邊兒上看熱鬧的傢伙,如果不把他們真正的聚在一起,無論我們的騎兵多麼的英勇善戰,我們的馬蹄也不會真正走出草原,所以我下令撤回來,之後要象打鐵一樣,把他們的心打在一起,然後再逐鹿中原!”夷力裝著一副受教的樣子,低頭說道:“臣這才明白大汗的一片苦心。”毗伽站起身來,掀開軍帳,看著遠處已經西落的夕陽,冷笑一聲,說道:“傳我命令,明天就拔營北撤吧!”夷力答應一聲,就走出了軍帳,而他卻沒聽到毗伽的最後一句話:“遲早我還會再回來。”王子書站在李隆基身邊都快睡著了,他實在是太困了,好在聽到突厥兵答應了和解條件之後,王子書心裡的那塊重石終於放了下來。這時,他聽到李隆基拍案的聲音,急忙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李隆基一臉的怒氣,問道:“陛下,怎麼了?書信上寫的什麼?”李隆基站起身來,來回度著步子,怒道:“哼!這毗伽氣焰十分囂張,他指定地點和時間到便橋相會,竟然還說什麼!咱們給他那麼多財寶,他們要賜給咱們三千匹馬,這哪是什麼會盟,分明是想朕向他稱臣嗎!”王子書點了點頭,說道:“陛下,說起來,這毗伽的確有些過分,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陛下,您不是已經決定當勾踐了嗎?既然最難的第一步都邁了出來,為什麼不索給毗伽一個痛快呢!現在毗伽的二十萬大軍就在長安城下,四面都是告急的文書,敵軍一天不退,各地的反賊氣焰就一天都不會消退,孰重孰輕,陛下和臣心裡都和明鏡兒一樣。”李隆基看了看王子書,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道:“傳朕旨意吧!就照毗伽所說,九月三十會盟於便橋。不過,讓他們的使臣轉告毗伽,那三千匹馬,大唐不要。”王子書點了點頭,應道:“是,陛下!”李隆基看著王子書紅腫的眼睛,關心道:“駙馬,這幾天辛苦你了。連著幾都呆在宮中,都沒有睡一個安穩覺,要不是你這奇謀,恐怕現在大唐就成為一堆瓦礫啦!”王子書抬起頭,從李隆基眼裡好象隱隱還能看到些許的青淚,一個堂堂的大唐皇帝,對自己竟然這般的關懷備至,這是王子書萬萬沒有想到的。王子書跪倒在李隆基腳前,說道:“陛下,您千萬不要這樣說,大唐有難,身為朝臣,理應竭盡全力為大唐,為陛下解憂。這是下臣的福分。再者,這退兵之策也並非不是下臣想出的,只不過是仿效前朝就法而已,所以臣不敢枉貪丁點功勞。”李隆基的笑容之中現在夾雜些喜悅,也有些許的無奈,他笑了笑,說道:“你對大唐的功勞,全天下的百姓和人臣都知道。好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家吧!靈昌來了好幾次宮中,但朕一直沒讓她見你,就是怕她擔心。還有你的那兩個夫人和四個兒女!呵呵!他們一定都很想你,這幾天朕就放你大假,多休息幾,朝中有事,朕就會找你。”王子書看著李隆基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顯然比起自己,他更要累上一些,不僅是身體,還有心理,那種巨大的壓力,不論是換做誰,都會被壓垮的。好在王子書現在已經想好了幾年之後,對付突厥的辦法,必定可血今之恥辱。王子書走出興慶殿,頓時整個屋子安靜了很多,這個夜出奇的靜,長安內外好久沒有這麼安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