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到美國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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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雨重新將身體躺在花叢裡，揚起一陣花香“找到我，又如何？”

“帶你回去。”我的口氣很堅決。

馨雨沉默幾秒，接著說“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我扭頭看著馨雨“那麼莉莎呢？”馨雨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跟我回去吧。”我的話語裡簡直已經出現一絲哀求。不僅莉莎需要她，我也需要她。沒有她，我心裡不安。

“好吧。”馨雨順手摺過一支花朵，將花瓣一片一片撕下，放入嘴裡食。

我略微驚訝地看著馨雨，覺得此時的馨雨有點像是一隻有趣的黃鸝。

將五片花瓣吃完，馨雨看著我“你不覺得這種花的味道很好聞嗎？”

“是啊。”我懶散地伸個懶，身體舒服地有點想要睡覺。

“這些花是有毒的。”馨雨又摘下一朵花，放在自己眼前欣賞，語氣十分平靜。

我大吃一驚，從花叢裡站起來，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沉重。這些花果然有毒。

“馨雨，你…”我震驚地看著依然平靜地躺在藍花叢裡的馨雨。

馨雨的臉上出一絲悲傷“有時候我想，死在這裡也不錯。”

“傻瓜，你在說什麼！”我將她扶起來，拉著她朝山腳跑去。

才走幾步，馨雨雙腳一軟，重重地倒在花叢裡，起許多花朵，藍的花瓣灑向空中，再紛紛揚揚地落下。

我蹲下身子，用雙手抱起馨雨，向山腳猛奔。只覺得‮腿雙‬越來越沉重，雙手越來越沉重，腦袋越來越沉重…

不行！不能死在這裡！

我從懷裡取出小匕首，對著大腿劃出一道淺而長的傷口，讓疼痛來使自己保持清醒。

馨雨沒有任何力氣，但她的眼睛還睜開著，裡面充滿了複雜的情。她盯著我，最終微笑著將眼睛徐徐閉上，用雙臂抱著我的肩膀。

腳步有點凌亂，我一路跑，將擋路的藍花朵紛紛踢碎，沒多久，我的鞋面變成了藍。

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這裡沒有任何動物，因為動物一旦上山，就很難活著下來。

終於到達山腳，短短的幾百米路程，我卻彷彿跑了幾十公里的馬拉松。我再也抱不動馨雨，將她放到地上。自己渾身發抖，坐在地上著氣。

馨雨從地上坐起來，朝我嘴裡了一片白藥片。我頓時覺得一陣清涼，神好了許多。

我無言地看著她。

“別怪我。”馨雨避開我的視線，抬頭看著上方的山頂。

“你覺得這種考驗很有意思嗎？”我有些生氣地繼續看著她。

馨雨微微搖頭“我不值得你愛。”她站起身，走向街區。

我起身跟著她“你自己不用吃藥？”

“這些花具有寧神的作用，當地的居民把花曬乾之後糅合在燈油裡，可以令人睡的安穩。”她停頓片刻“此外，這種花香對抑鬱症很有療效。”難怪馨雨最近看上去比以前開朗，原來都是這種花的功勞。她在前一個小島偶然得知這個信息，所以才會來這裡。

她忽然回頭問我“我們什麼時候走？”

“如果你想繼續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我願意陪你。”馨雨笑笑“秦琴這些子怎麼樣？”

“她想回國，去當音樂老師。”

“那也不錯。”馨雨站住腳步，看著遠處的大海“我想明天就回德國。”我知道馨雨的想法，向她解釋說:“莉莎在韓國，尹善美在照顧她。”馨雨有點吃驚“原來是這樣，那我想直接去韓國。”

“那我們還得在這裡呆上幾天，我會辦好籤證。”

“謝謝。”我發覺馨雨的笑容和以前有些不同，不再是那麼冷冰冰，有了一絲溫度。

將馨雨送回旅館的房間，我站在窗前受著冷冽的海風，對旁邊的馨雨說:“你的房間是風景最好的。”馨雨聳聳肩“如果你喜歡，今晚就住這裡吧。”

“好啊。”我沒有推讓，假惺惺地客套不是我的風格。

旅館的小女孩在房間門口提醒我們可以去吃晚餐，我和馨雨笑笑，跟著她一起去小餐廳。

馨雨能夠輕易地吃下那些黑塊，我對此覺得十分好奇:“你覺得這種東西很好吃嗎？”

“要不是這種東西，你現在的神也不會這麼好。”馨雨再次下一塊，掃我一眼。

“你的意思是，剛才的藥片，和這種調料是同一種物質？”馨雨點點頭“這種調料其實是山下的一種植物的汁，和藍花相反，它的功能是提神醒腦，這個世界總是保持著平衡。”

“而且這個世界很奇妙。”我忍不住嘆一句。

“三個月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渺小。以前把許多事情悶在心裡默默發酵，讓自己覺得很難受。現在，我全都想通了。”她抬起頭，對我展開甜甜的笑容。

我從未見過馨雨有如此明朗的笑容。這種明朗蔓延到全身，我見到整個馨雨都散發出人的魅力。

我為她的改變到高興，但對於前途，我依然覺得茫“找到莉莎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和你住在一起。”馨雨的眼裡閃著亮光，彷彿夜晚的星辰一般明亮。

她的回答讓我心裡有一種動的情緒逐漸升騰，我看著她“在美國定居？”

“對，我什麼都不再想。我要親眼看著莉莎慢慢長大。”我將盤子裡的黑塊一口氣全部吃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