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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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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李安然有些無語得是,那個張誠居然只是靠兩人身上沒有羊騷味就確認了自己和雲燁不是羌人而是關中人。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古代的羌人因為打小的生活習慣,即便是那些上層人士身上或多或少也帶有著一股子羊騷味。

特別是兩人眼下這一身的打扮,雖說在張誠眼裡樣式非常古怪,但做工卻相當的良。

料子方面也似麻非麻,讓人一見就知道絕不普通。

就連兩人腳下的皮靴,看著古怪,卻又給人很合腳的覺。

更何況李安然和雲燁兩人,一個曬一個白淨,眉目清秀皮膚細,雙手纖細,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想到這裡,張誠多少有些為自己剛才的無禮有些後悔,這才放緩了語氣問道:“不知兩位小郎君往何處?”眼瞅著雙方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身為師兄的李安然當仁不讓地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在下和師弟自幼隨恩師居於深山,不久前,家師亡故,在下和師弟為亡師守靈三月後,所居之地被山洪沖垮,無奈只有下山。”

“想不到山下遇到狼群,得虧恩師所留的寶物幸而逃脫,便成了目前這種樣子。”

“在下和師弟決定前往長安,還望軍爺告知蘭州還有多遠。”面對這一番說法。張誠暗暗記下之後,嘴上卻是說道:“蘭州距此只有不到六十里,可你們拉車的馬傷了,想要趕到還得走上兩天。”

“拉車的馬?”下意識看了看正在一旁安心吃草的旺財,雲燁哪還不知道對方這是誤會了。

不過這個誤會卻並不是件壞事,畢竟四輪全地形車在眼下這個年代絕對屬於“仙家法寶”之的寶物。

“不知這位大哥是要運糧到何地?現在是何年月?山中不知歲月,還請告知。”抱了抱拳的李安然,問道。

“糊塗師傅帶糊塗弟子,連陛下去年登基都不知道。記住了,現在是貞觀二年。至於運糧往何處。此為軍機。”壯漢對雲燁的問題充滿了不屑,彷彿全天下誰都應該知道他偉大的皇帝陛下李二去年登基。

“貞觀二年?!”聽到這個回答的李安然和雲燁忍不住面面相覷了一下。

這個答案對於已經在大唐時空走過一遭的李安然來說到是沒什麼,但一旁的雲燁卻覺心口彷彿被人狠錘了一拳,心中最後最後的那一絲僥倖瞬間煙消雲散。

“貞觀二年、李世民、秦王。呵呵…到底還是穿越了。沒想到被扔到一千三百年前。”想想徹底遠離的兒。心情複雜的雲燁忍不住喃喃自語:“我如何才能活這麼久啊?”看著面前的小傢伙臉蒼白、身形搖搖墜,儘管認為這兩人不可能是羌人,但張誠依舊摸上了剛剛回鞘沒多久的橫刀。嘴裡則惡狠狠地說道:“怎麼?你不喜歡嗎?陛下登基難道不是大好事嗎?”

“這位壯士請見諒,在下與師弟只是沒想到這天下已經換了明主,心中頗有幾分喜極而泣的慨罷了。”輕輕上前一步,擋在雲燁身前的李安然,朗聲說道。

“啊?那就多泣會兒,最好也幫你們的師傅泣會兒。”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原因的張誠,愕然之後說道。…隨著篝火點起,很快就燒旺了的火焰映紅了圍坐諸人的臉頰,李安然和雲燁身邊的這些漢子是大唐府兵,他們隸屬於左武衛。

不過卻不是戰兵,是輔兵,負責運送糧草、軍械等各種補給,放在現代就是後勤兵種。

經過一番溝通和自我介紹之後,得知剛剛那為首的壯漢名叫張誠,是一位隊率,下轄五十名兵卒和民夫若干。

按照張誠的介紹,他本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農夫,忙時耕作,閒時練武。

關中子弟好武成風,故而在剿滅長樂王幼良一役中斬首兩級,積功升為隊率。

由於幼良謀反,隴右治安一下子糟糕起來,羌人失去管束,會不時攻擊運糧隊,這就是張誠為什麼對李安然和雲燁充滿警惕的原因。

李安然很清楚地覺到,雖說自己和雲燁已經加入了進來,但這幫大唐府兵對自己二人卻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想想也不奇怪,如果光是雲燁一個人的話自然沒什麼。

十四五歲的年紀雖說放在古人也不算小,但對於這幫府兵來說跟“雞崽兒”沒啥子區別,本用不著多做防備。

可加上自己就完全不同了,二十來歲正是最為青壯的時候,更何況複合弓和弩都沒有收起來,還有隨身的刀,落在張誠他們的眼裡那可都是殺人的利器。

好在古人相對都比較純樸,在聽聞這造型古怪的弓和弩,還有刀,都是那莫須有的師尊留下給二人防身用的寶物後,張誠他們也就信了。

當然了,這也跟李安然將弓和弩留在了全地形車上,並且動用了一點點能力刷了點好度,否則,能不能成功加入到糧隊之中還得兩說。

這一路因為旺財的緣故被拖慢了腳步,眼瞅著快到了飯時,李安然直接將一部分存糧從車上拿了下來。

這些存糧都是,有風乾的牛、燻好的羊。至於來歷,李安然都推到了穿越之前的準備上。

在雲燁的幫忙下,燻好的羊很快就被串在了不鏽鋼的燒烤釺上放在篝火上烤了起來。

沒多會兒的功夫,遇熱融化後的油脂就滲出來,在火焰的食下吱吱作響。

隨著誘人的香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周圍一片氣和口水的聲音。

沒辦法不口水,李安然拿出來的這些存糧,可都是在位面世界里加工出來的極品貨

上好的青牛和雪花羊,再加上獨門的調味料,普通人本吃不到。

這不,烤了一會兒後連雲燁都開始咽起了口水。

至於風乾的牛,與某寶上售賣的那種零食牛乾不同。

李安然拿出來的卻是真正的幹牛,幹到都能將牛當石子兒來砸人用。

這種乾透的牛自然不能和燻羊一樣直接烤來吃,而是直接打成了粉和麵粉和在一起做麵餅。

眼瞅著自己這便宜師弟的嘴角已經開始出現可疑的體,李安然只得從張誠手上拿了幾塊麵做的死麵餅子。

在把麵餅子在火上烤的略軟後,這才出自己的廓爾喀刀將麵餅從中剖開,然後把烤好的羊了進去,簡化版的夾饃就閃亮登場了。

原本雲燁還有些不好意思先吃,打算將這夾饃讓出去。

可在接到自己那便宜師兄的眼神示意後,才想到自己二人現如今的身份還屬於可疑人的範疇,當下拿起遞到面前的夾饃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而另一頭,李安然則是拿刀在烤好的這些羊上都片了一塊下來,做了足夠兩人吃的夾饃後才示意張誠他們不要客氣。

剛剛這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做派,哪怕張誠再純樸與直,臉也不夠有些微紅。

好在大家都圍著篝火而坐,臉紅與不紅也看不出來。

有了李安然和雲燁的“試毒”張誠也就沒再客氣,直接大手一揮讓下面人的分兩批吃飯。

只不過,等張誠也吃到了簡化版的夾饃後,卻只是一臉陶醉了一小會兒,就面帶疑惑地捏了塊羊

“怎麼了?是不是有些壞了?”坐在對方身邊的李安然,笑著問道。

“不是不是。”把羊含進嘴裡細細品嚐的張誠連連擺手,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這裡放的鹽會不會太多了些?”這要是換成只有雲燁在,張誠自然不會這麼客氣。可面對身邊這位氣度非凡的郎君,卻不敢太放肆。

“鹽太多了?”故作不解的李安然,拿起一片烤好的羊嘴裡嚼了嚼後,疑惑地說道:“不會啊,鹹談正好,難道是我的口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