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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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彤不知在房裡愣坐了多久，茫然的眼掃視著周遭，看著那還來不及全部放進衣櫥裡的衣物，想到馬上得再度打包，她僵硬的勾了勾。

這真是個荒謬又可笑的情況。只是，在她擠出自嘲笑容的一刻，馬上有股澀意滲入鼻端。

“shit！”忿忿的罵了一聲，她抹去臉上豆大的淚珠，用力得像甩自己耳光一股，然後倏地從椅子上彈起，衝向衣櫥，幾近暴地將衣架上所有的衣服全扯下來。

這時，李御堯闖進房裡。

“你在幹什麼？”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手。”她眼也沒抬，只是冷聲應了句。

“我知道你很生氣，很不好受，但是…”

“最後一次警告你！放手！”她的手正在顫抖，緊咬著努力壓抑著什麼。

“我不放，也不能放，因為…”李御堯話還沒能說完，一陣幾近讓人招架不住的猛烈攻擊已經襲來。

辛彤一個下，伸出長腿掃向他的足踝，接著身子迅速翻轉，揚起手肘狠狠撞了過去。

當下，李御堯因防備不及而有點招架不住，閃避的身軀節節後退。

“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我不要！我不想要這樣！”見他如此狼狽，對她來說更加心如刀割。老天！她不想傷害他，可是她又說服不了自己住手。

“我沒有欺騙你！只要你給我機會，我可以解釋！”終於穩住腳步的李御堯，閃避著她的拳腳，同時又不願離她太遠，由於距離的拿捏有一定的困難度，忽然間，他一個閃避不及，著實捱了她一拳。

“啊！”望著微蹲下身的他臉上有著明顯的痛楚，辛彤瞬間收手，先望望自個兒的拳頭，然後一個箭步衝過去，“你怎麼樣？”這時，李御堯乘機起身，快速的一把攔抱住她。

“你…”警覺自己上了當，被緊緊擁入懷中的辛彤幾乎動彈不得，放棄徒勞無功的掙扎之後，她幽幽嘆了口氣。

“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別要我放手，好嗎？”

“問題是…能不放手嗎？”話才出口，兩行熱淚已經滾落她臉頰。

“當然能！而且這也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難道你不是跟我一樣嗎？”

“就算是又怎麼樣？我…我不想成為第三者…”

“你不是第三者，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李御堯抬起她的臉龐，溫柔地拭去那滿布的淚水，然後以堅定的口吻說:“我並不愛天姿。”

“是嗎？那麼雙方家長又怎麼會把訂婚的期都決定好了？”她哼笑一聲，語氣直往下沉，“不要到了這時候才告訴我，你跟她完全沒有往，一切都是她一相情願，你是身不由己，都是別人你的，這太老套了。李御堯，你可以讓我恨你，就是別讓我瞧不起你！”這話說得夠重，也明顯刺了他。

他拉開她，臉鐵青，語氣也動了起來，“不管你是要恨我還是瞧不起我，但事實就是事實，你說對了，我就是身不由己，只是沒有什麼人我，沒有人可以我，除了我自己！我是強迫自己配合她，可是，那不代表我愛她！我不愛她是事實，就算沒有你，我跟她也不可能在一起，這也是事實，所以你不是第三者！”辛彤皺著眉，表情顯得相當困惑，“我不懂，如果是這樣，你又為什麼要跟人家往？為什麼不表明態度？你這樣對她難道就公平嗎？”

“何止對她不公平，對我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如果不是怕天姿再度出事，我也不想這麼拖泥帶水，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情拿來當成救贖的祭品！”救贖？祭品？再度出事又是什麼意思？辛彤眨著惑的眼，聽著他娓娓道來。

原來李御堯得知胡天姿的心意之後，曾經委婉表態拒絕，只是依然無法讓胡天姿死心，哪怕是後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她也絲毫不減熱情。

某深夜，胡天姿來電，說她心情不好，一個人在汽車旅館裡，希望李御堯過去相陪，當下遭他婉拒，就在那一晚，她不幸遭人侵。

“那晚我雖然推辭了，但她在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醉了，所以我後來還是找了她哥哥天烈一起趕過去。當我們趕到的時候，正好撞見那名男子匆匆逃離，而天姿…衣衫不整的坐在上，一看見我就抱著我放聲大哭，說她好害怕，她被欺負了，說都是我害的…”抹了把臉，李御堯難掩疲憊。

“所以…你覺得對她虧欠，也開始跟她往？”不難掩飾的邏輯，辛彤說的艱澀無比。

“為了不再刺她，我沒有其他的選擇。雖然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但我一直當她是妹妹，當然不希望她再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所以我答應天烈，暫時留在她身邊安她，至少等她渡過這個難關。”

“既然答應了人家，你難道不應該繼續堅持下去？你又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聽聞胡天姿不幸的遭遇，覺自己似乎連較量的意志都瞬間瓦解，辛彤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無力地跌坐沿。

“不，我說過，我只是暫時答應。雖然天烈一直希望我能試著愛上天姿，但他心裡也清楚，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愛天姿不是因為任何人，也不是因為你，你懂嗎？所以你不是什麼第三者。”李御堯走近她，握著她雙肩，嚴肅地說:“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你，是因為我以為自己可以處理所有事情，這也是我個人的責任，不過，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剛才，我已經明明白白跟天姿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