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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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力和杜蕾兒結婚三個月,她只見過他的親人兩次,一次是婚禮當,一次是今天。
杜蕾兒瞞著程力,偷偷跑去找程老爹,問他,怎樣才肯收回與程力斷絕父子關係的命令?
但這回程老爹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也不管程力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硬是登報將程力作廢了。
“不過我可以瞭解程老先生的憤怒。”看著報紙,戴欣怡涼涼地說:“因為兒子一場不入的婚禮,害他為女兒安排許久的親事告吹,企業聯姻的計劃就此幻滅,他當然會遷怒。”
“什麼叫不入的婚禮?”杜蕾兒恨恨地瞪著她。
“舉行田園婚禮的點子可是你想出來的,追究柢,你也要負部分責任。”
“我只負責提供點子,做決定的是你們,與我何干?”杜蕾兒氣得柳眉倒豎,為了這場婚禮,她今天可是在程家吃足了排頭。
程老爹罵她是拜金女,怪她一入門就給程家帶來衰運。
程家孃親則嫌棄她不懂名牌、不擅玩樂、不會哄老人家開心。
而程灩更離譜,竟要她賠她一個未婚夫;還指定要身高超過一八o、年收入最少七位數、年齡三十歲以下、情溫柔體貼的男人。
天哪,她何其無辜,才進門就要背這麼多罪名?
戴欣怡對別人家的事一向不關心,任杜蕾兒去一會兒歡快、一會兒憂;她快樂地端起茶杯,正準備泡茶去。
“慢著。”杜蕾兒拉住她。
“咱們總算同事一場,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嗎?”
“我認為清官難斷家務事。”
“就算這樣,我正為阿力的未來煩惱得要命,你安我幾聲會死啊!”杜蕾兒堅持不放人。
戴欣怡實在掙脫不開,只得認命留下。
“說實話,阿力自己都不介意被登報作廢,你何苦為他擔這麼多心?”她說。
“你懂什麼?”杜蕾兒睨她一眼。
“我問你,你覺得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還是兩個家庭的事?”
“兩個人。”戴欣怡從來就是個極度自我的人,又哪裡會理那許多?
“錯!是兩個家庭。從小到大,沒有人不受家庭影響的,好壞都一樣。所以兩個來自不同環境的人要結合,一定多多少少都顧及到雙方家庭。”戴欣怡歪著腦袋想了好久。
“也許吧!只是我無法想像自己要怎麼改變,去遷就對方的生活。”杜蕾兒定定地看著她,好半晌。
“算了,一樣米養百樣人,或許這世上並沒有任何一個道理是適用於全天下人的,不過我和阿力絕對是上述人種之一就是了。”
“然後呢?這跟你剛才說的那一大篇話有什麼關係?”杜蕾兒長長地嘆了口氣。
“程老爹將程灩被取消婚約的事全怪罪到阿力頭上,把他趕出家門。阿力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其實難過的。”
“那麼一張撲克臉,你也看得出來?”
“我們好歹是夫,我要是連丈夫心裡想些什麼都下知道,還配當他老婆嗎?”戴欣怡卻懷疑她的話。
“你確定?”她倒覺得,程力不是會注意那種事的人,相反地,他若想回家,區區一份作廢啟事還攔不住他。
杜蕾兒用力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