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要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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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全亮了，天陰沉沉的。數不清的雨滴正從陰鬱的天空傾瀉而下，砸在攝政王王府的屋簷上，叩擊出不知名的擾人心虛的樂曲。所有的雨滴灑下來，匯聚成幾條溪，朝著攝政王王府低窪的位置走。

眾人都是湮沒著聲音，聽不到有什麼人說話，或者說，唯一那幾個能夠開口說話的人，此時此刻都是靜默不語。

王妃自己走到那個地方，攝政王的心腹都清楚這個王妃估計是到死期不遠了。按照攝政王原來的子，那可是會讓愚蠢的女人就在那裡自生自滅的。可是攝政王沒有，他把王瑾帶了回來。放在上，竟然安穩的讓她睡覺到天明。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些，可是眾人的主子只有攝政王一個，他做什麼，他們本是無權過問的。

“王爺，王妃昏在那裡，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攝政王不說話，面具之下的他並不清楚久究竟醞釀著何種風暴。但是他卻阻止青鳶繼續說下去，周圍依舊死寂。褚欒還在給王瑾檢查身體，要不是攝政王已經開了口，必須要救活王妃，他褚欒估計已經停手了。

“師兄，王妃中了瘴氣。醒過來就好了。”

“褚欒，”攝政王突然開了口，但是他的聲音並沒有多少的愧疚。

“我知道師傅最拿手的東西全部教給了你，我也知道他不教我的原因。但是師傅竟然要你來我身邊，自然是有用意的。”褚欒眼睫微微蹙動，他的眼睛很漂亮。但是現在就像是個受傷受驚的小鹿“師兄是要我更改她的記憶？還是封閉她的記憶。”褚欒的聲音非常肯定，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和顫動。他不能夠客服心裡的陰影，來幫助攝政王做這件事他只能跟師傅一樣，做些沒有生命氣息的傀儡，幫他續接他的手臂，僅此而已。

可是攝政王並不顧這些，他不可以讓王瑾記住她在那裡所發生的一切，他絕不可以。

所以，他必須要讓褚欒做這件事。

“褚欒，從小到大，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師傅的意願，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但是今天這件事，你必須要做，否則。我不僅要殺那地方的傢伙，你和王瑾我都要殺。”從來沒有看到師兄這麼血腥殘暴的面容，即便他知道摘下面具的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但是褚欒還是驚訝於師兄的改變。什麼時候，已經變的為了結果不惜任何代價了。

褚欒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命，而是為了師兄能夠減少自己的殺戮。

“師兄，你吩咐那些人全部後退。然後給我準備琴和催眠香就可以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當這間房子全部縈繞著嫋嫋煙霧。偶爾珠簾攢動，驚起梅香陣陣。這間屋子，瞬間被包裹縈繞起來，進入王瑾的鼻子和味覺。王瑾睜開了眼睛，但是是半睜著的。整個人是屬於那種糊糊的樣子。

褚欒坐在他身邊，讓自己的小童彈奏著不知名的樂曲。這聲音著為奇特，聽了之後，似乎可以擾人心神。但是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是這小童彈奏技法不足，很有可能在更改人記憶的過程中出極大的誤差，讓所有的改變都功虧一簣。

“王妃，你現在是在躲避王爺的追捕中。你在跑，在跑。”

“我在跑。”褚欒讓小童加重音域“然後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被王爺當場抓住。”

“我被當場抓住。”

“對，你被當場抓住，但是你體內的毒沒有解完，受不了刺昏了過去。然後你醒過來，發現你躺在自己的上。”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攝政王很焦急的在門外等待著王瑾的結果。畢竟這也是褚欒的頭次嘗試，要是褚欒有什麼差錯。那麼王瑾就不能夠再進行第二次的改變記憶。可是催眠的時間也未免太過於長久了，他真想就這樣推開門，看看究竟發展到什麼情況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首先攝政王看到的是褚欒極為疲憊的臉。

“事情妥了嗎？”

“師兄放心吧，王妃絕不會知道自己在那地方所看到的事情。”攝政王點點頭“那你早點休息。”說著，抬步就走進了王瑾所躺著的位置。王瑾睡覺的時候很安詳，很美。就好像是從仙氣瀰漫的地域中走出來的仙女。可是這個仙女卻從不重視自己的梳妝打扮，讓人既可笑又無奈。

或許是因為殷渲吧，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王瑾是絕對注重自己的妝容的。可是等到嫁給自己之後，卻怎麼也不願意了。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要是時間還停留在當初該有多好，可是沒有辦法。這本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殷渲必須死，只有殷渲死。皇上才會徹底的對淮南王放心，也只有對他放心，才會有兵權。只要有了兵權，再加上如今北域和邊疆蠢蠢動的情景。皇上必然會讓淮南王跟隨打仗，也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報仇，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到那個時候，江山左手，美人右手。在看著自己昔的仇人血淚連連的樣子。才會有所心緩。

計劃一直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還沒有出任何的差錯。

可是就是眼前的這個傢伙，總是讓他很不放心。總是讓他失控。

當王瑾撐著懶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漸漸有些暗的趨勢了。今雨連綿不斷，天陰鬱，而且看不到什麼光。頭估計是要比往常容易暗很多。王瑾半靠在上，撐著自己的腦袋。她總覺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麼，但是也記不清到底要記什麼。只不過自己似乎又睡了很久，骨頭痠痛非常。

起，好好整理了下自己。王瑾便讓人彙報這該死的攝政王又去做了什麼好事。還是跟那個蕪兒在一起？

“翠兒，你知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記得，我回到房間，就被攝政王給抓住了，然後呢？然後我體內的毒素髮作，暈了過去。那攝政王是不是暗地裡懲罰了我？還是…”王瑾苦惱的想著這個問題。

翠兒剛剛被催眠，更改了記憶。所以她的話也是滴水不漏的。

“王妃，王爺並沒有對王妃做什麼。但是王爺看到王妃的毒素髮作，當時真的是緊張的不得了。所以趕緊讓褚欒大夫來給您看病，王妃，你還是不要跟王爺置氣了。整個攝政王王府都是王爺的，王爺想要殺您，還不是捏死個螞蟻那麼簡單。”放！要是真的捏死她如同螞蟻，那麼就捏捏試試，她必然會讓攝政王吃不了兜著走！不過，她立馬變得巧笑嘻嘻起來，要是攝政王在這裡，必然知道這個王瑾又在想什麼其他的怪誕主意。

“翠兒，你知不知道那個蕪兒究竟住在哪裡？我想去看看這個蕪兒姑娘，說真的，她對攝政王的真心真的是徹底動了我。要是她需要，我說不定會勉為其難的幫助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什麼？這個王妃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竟然要成全自己的夫君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會是腦子撞壞了吧。這可萬萬行不通，畢竟這在王府。王爺要是寵上其他的女人，那還有他們家王妃什麼事兒啊！

“王妃，您不會使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吧，人家就住進王府才沒幾天。本來就不怎麼進王府房間的攝政王就更沒有來見王妃你了。要不是王妃體內的毒發作，這王爺恐怕…”本就不會過來。

王妃，你竟然還想惹怒王爺。真的是活膩了還是不想活了。

王瑾倒是沒什麼，她可不計較自己的夫君究竟喜歡著誰。但是她在意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公然挑釁她的面子。這蕪兒是擺明了給她下馬威。說什麼也要給報回來！

“哎呀，你就說說就可以了。她到底住在哪裡？”

“好吧好吧，蕪兒姑娘就住在王爺寢殿附近，那裡叫墨園。還有天然的溫泉。”真是個風水寶地啊，竟然還有天然的溫泉，這個也未免太過於奢華了吧。她堂堂攝政王的王妃都沒有這個待遇！雖然，她跟這個挨千刀的絕沒有半分的關係！

王瑾點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便讓翠兒先走。讓佳木進來，這個佳木最近不知道在忙乎什麼，老是找不到她人。她進來的時候還是慌張的，好像並不清楚王妃叫自己進來的原因。

“王妃，你叫佳木進來究竟是幹什麼。佳木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事。你就陪著我走一趟，然後把我吩咐養著的那十幾條蛇帶上就行了。”什麼？這天都快黑了，帶什麼蛇啊！她可是怕的要死。

“王妃，這，我們究竟要幹什麼啊。這…這…”

“你什麼都不用說，跟著我就成了，順便讓自己穿多點。免得別人知道你身上帶著蛇簍子。就這麼說定了，現在快去！”王瑾的話語，語速是相當的急。但是佳木更加的心驚膽顫。這王妃不會要做什麼腦子進水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