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灰青色衣服男子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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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倒是覺到自己身上寒氣陣陣。穿著黑長袍的殷渲，如劍的長眉微微一挑，讓人知道他現在已經有了些許的不耐。他緻的五官到現在都給人的覺是，如同夢裡走出來一樣。讓人忍不住拿起筆輕輕描畫。

傾城頓時噤了聲，生怕殷渲因此而責怪她。

而薛燕青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但是她知道，傾城的眼中僅僅是有對這個男人的懼怕。也對，她的渲哥哥隨便往這裡一站，幾乎就沒有人敢正視他的眼睛。這才是她的渲哥哥。他天生具有的氣場，才是深深讓人著的地方。

“渲哥哥，你怎麼不坐在正廳，來偏室與我們這些小女孩家家的說什麼熱鬧？還不讓人笑話了去…”殷渲直接打斷她。

“差不多開始了，王瑾呢？”他的聲音簡短有力，幾乎沒什麼多餘的停滯。而落到薛燕青的眼裡，卻是有了什麼別的意思了。薛燕青笑了笑，紫明黃的雲錦綢緞將她如墨的髮梢往後輕輕攏起。她眸如玉，膚若凝脂。紅灰褐的外袍將她的身段凸凹有致的刻畫出來，給人一種英姿颯卻又陰暗的覺。

然而這樣的美，在殷渲的眼裡實在是翻不出什麼大的花。

見薛燕青只是笑而不語，殷渲的聲音已經有了幾絲不耐。

“我再問你一次，王瑾呢？”

“在後面的房間裡待著呢，渲哥哥要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去後面看看。切不要說燕青怠慢了她。”薛燕青這麼說，倒是認定了這個時候去也發生不了什麼事了。或者是算計了些，正等著去看好戲。殷渲反而沒什麼反應。他只是沉默著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夜寂寥，可是薛燕青左等右等，也等不出自己想要的話來。

“王瞿在嗎？”

“王瞿不是傾城的哥哥嗎？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王瞿在嗎？”薛燕青終於是不再打啞謎“王瞿跟家父在一起。”晚間的微風吹過去，驚擾了一地的沉香。黛煙微醉，銅鏡前的枯葉簌簌而落。也不過過眼繁華，殷渲望著這些落葉，倒是一時間沒了聲息。

“…渲哥哥？”殷渲被這個聲音驚醒，沒什麼話語，倒是沉默著走開了。只餘留薛燕青一個人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著殷渲的背影。神間間倒是沒了以往的惡毒，第一次有了懷跟疑惑。若論外表，薛燕青一定是個快而果決，時不時帶點陰森的覺。可是這一次，倒是有了正常女孩的懵懵懂懂。

在薛燕青的視線裡，殷渲就是她整個天。

王瑾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房間裡，周圍陳設古老，若是一動，則是灰塵漫天飛舞。牆上的漆已經掉的稀稀落落了，沒一個可以用的茶杯。自己身下坐的這個凳子，還是自己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擦拭乾淨的。看得出，薛家大小姐，對自己真的是很不待見。

突然間，房間裡傳來不和諧的聲音。這個聲音十分突兀，就像手指摩擦在金屬器物那樣。尖瑟瑟的，足夠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王瑾立馬站起來，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大半夜的裝神鬼。然而入眼的，是個全身穿著灰青衣服的男子，他只有一雙眼睛出來。像一個狐狸一樣滴溜溜的轉著，這樣一雙青鳳眼是很讓人注意的。

但是，不能看出敵我。

王瑾慢慢往後退去。

“公子，房屋懸涼生寒。”灰青衣服的男子眸生出了幾分興致“哦，難道姑娘倒希望我下來？”房間裡空寂寥，只有清油燈在搖曳。王瑾雪白的手指微微碰了碰這盞油燈，上面的一顆小火苗頓時不穩定了。

“公子說笑。小女子就像這油燈上的燭火，搖搖曳曳，脆弱不堪。滅不滅，都是一陣風的事，公子以為如何呢？”灰青衣服的男子順著王瑾的聲音細細打量著她，整個背的長髮往下淌。素的白青絡衫並沒有什麼繁複的花紋，曼曼肢凹下去。瞬間就想讓人往懷裡一抱的覺。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至始至終謹慎而淡然。他歪了歪頭，呵呵一笑。

“的確是，只不過房間裡太過陰暗。還是需要這盞青燈的。”他從三米多高的房樑上跳下來，落地的之時竟然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王瑾這個時候倒是不繼續往後退了，免得顯得自己做作。她不活潑，也不刻意討人喜歡。卻有種味道引著人親近，灰青衣服的男人湊近王瑾。讓她渾身細胞都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這樣的覺與自己死前，被王瞿那樣的覺實在是太像了。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

“姑娘你怎麼了？”灰青衣服的男人倒是有些奇怪了，他好像也沒怎麼把她怎麼樣吧？

王瑾搖頭“公子來幹什麼？小女子覺得不像是特意來與我風花雪夜那麼簡單吧？”

“哦。”他的語調往上揚“這麼說來，姑娘是想我與你發生什麼是嗎？”狐狸一般的青鳳眼滴溜溜轉，他的神時時刻刻透出一種算計的覺。王瑾倒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四周寂寞無聲，王瑾不自在的別過眼球。

“公子真會開玩笑。小女子還不至於這麼隨便跟一個相見不過一眼的男子發生什麼，公子要是沒什麼事可以出門離開薛家府邸。右拐三十里地，南華街倒數第三個路口。小女子想公子肯定喜歡。”右拐三十里地，南華街倒數第三個路口？那是什麼地方？

王瑾見此，好生提醒道。

“飄香院。”整個王朝裡，還算是有名氣的窯子。

灰青衣服的男子頓時氣得頭頂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