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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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攤之下,南宮逸身形猛顫、霍然變,雙目暴驚人威芒,玉面一片煞白,那神情好不怕人。
商和、司徒奇一愣,詫聲急道:“三弟,你這是…”南宮逸忽地威態盡斂,剎那之間,人似脫了力,頭一低,出聲長嘆,一言不發地,攤開了左掌。
四目投注之下,商和、司徒奇又復一愣,商和旋即笑說道:“真巧,咱三兄弟想的全是一個人…”倏地皺起眉鋒,滿面惑然地接道:“三弟,是他,怎麼了?
有什麼不對?
“南宮逸抬起了頭,邊搐,啞聲道:“大哥、二哥,你兩位可知我這簪兒是怎麼來的,由何處得來的?”這話問得好,他不說,誰知道?
商和瞪眼道:“怎麼來的?哪兒來的?”南宮逸神木然,緩緩說道:“這答兒,是華山弟子在我那‘龍風小築’舊址,一堵斷垣之旁拾得的…”商和與司徒奇同時點頭;司徒奇霍然變,目中暴厲芒,尚未說話,商和已鬚髮俱張的震聲說道:“三弟是說,他跟當年縱火焚燬‘龍鳳小築’事有關?”南宮逸道:“我是這麼想,不然他這犀角簪兒怎會遺落在‘龍鳳小築’廢墟中!大哥跟二哥知道,他可從沒去過‘龍風小築’做過客。”商和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可是,三弟,這可能麼?”南宮逸苦笑說道:“我也知道不可能,無如,除此而外,我想不出別的說法,大哥跟二哥也不能不承認這令人動疑。”商和沉地說道:“三弟,假如咱們對這智兒的記憶都沒錯,這是令人動疑…”南宮逸道:“事實上,普天之下,只有這麼一功能祛除百毒的犀角簪兒,而咱們三個想的又都是他。”商和默察不語,但旋即又正搖頭。
“三弟,多年深,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咱們三個知道得很清楚,換個人,那沒說的,唯獨對他,我不敢懷疑,也不敢相信。”南宮逸苦笑說道:“我何嘗不是如此?可是,大哥,你把一些事兒,前前後後連貫起來,仔細玩味玩味看。”商和沉良久,說道:“三弟,我想過了,我承認一些事兒能拉得很近,可是我仍是不敢輕易懷疑他,也絕不敢輕易相信是他。”南宮逸說道:“我曾以為,也說過,殺無雙、火焚‘龍鳳小築’的,是同一個人,那是我據這人在殺了無雙之後,唯恐我查究報復,為軌革除,永絕後患,乃潛來華山縱火,所做的判斷,這判斷,至今我仍不以為有誤。大哥想想看,是不是一個人只有做了這種對不起良心,而又為人所知的事後,才會被人脅迫、永遠抬不起頭來?”商和默然未答,半晌,方臉凝重地微微搖頭:“三弟,是理,只是對他,咱們知道得太深了,他怎麼…”司徒奇突然挑眉說道:“三弟,往別處想想吧,不可能是有人嫁禍麼?”按說經此一點,南宮逸必然震動。
豈料,他淡淡地搖了頭:“二哥,我想過了,不能說沒有這種可能,可是,倘若毫無事實,而純粹被人嫁禍,他怎會甘心受人脅迫,不敢…”司徒奇道:“那不難解釋,被嫁禍之人,並不知真情。”南宮逸淡然笑道:“是不是自己放的火,自己哪能不清楚?”司徒奇道:“是不是自己放的火,自己不會不清楚,但是,三弟,是不是自己殺的人,自己卻有可能糊塗。”南宮逸一震啞了口。
司徒奇又道:“這既有可能,那麼,若能使他誤認為自己殺了人,再乘他驚駭失神之際,滌了他頭上這把香兒,跑來‘華山’放一把火,臨走把管兒丟在附近,這是不是說得過去?”南宮逸心神連震,默然不語,好半天才點頭說道:“二哥,我不能否認,這說得過去。”司徒奇道:“那麼,還有什麼好說…”南宮逸截口說道:“有,二哥,我要求證…”把犀角簪遞給了司徒奇,接道:“二哥,這東西,大哥他用不著,二哥可用得著…”司徒奇目中奇光一閃,笑了,伸手接了過去。
南宮逸及時又補充了一句:“二哥,最好明天就用。”司徒奇笑道:“三弟,二哥我省得。其實,我恨不得現在就用上它出去逛逛。
不過,既然三弟有話,明天就明天吧。
“南宮逸也笑了,忽地改了話題:“大哥、二哥,對那投書、毀匾事,二位可有所見?”商和搖了搖頭,道:“三弟,你跟宮寒冰那互逞機鋒的一番話,我聽出了八分,別婆婆媽媽了,乾脆的說了吧。”南宮逸笑道:“法不傳‘八’耳,大哥、二哥要留意這個人,尤其是這幾天,最好今夜就開始盯住他…”說著又拈起那枝糧毫,出一張素箋,運筆如飛,一揮而就,順手遞向商和和司徒奇眼前。
商和與司徒奇只看一眼,立刻神情震動;司徒奇霍然站起,卻被商和一把又拉了下去,商和道:“三弟,沒錯麼?”南宮逸道:“九成九不會錯。”商和道:“三弟怎知是他?”南宮逸道:“我是舉一反三,這一趟庭之行,這種事兒,我見得不少。”他沒說明是發現丐幫中潛有內。
商和皺眉說道:“三弟,你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南宮逸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沒讓大哥跟二哥怎麼樣,我只是要大哥跟二哥留心他,盯住他,當然;他要有所異動,那又該另當別論。”商和點頭說道:“好吧…三弟要我跟你二哥留神他,那麼三弟你自己…”南宮逸道:“我要到‘華陽’去一趟,辦點兒事。”商和。司徒奇一愣;司徒奇道:“三弟,這時候你要到‘華明’去幹什麼?”南宮逸笑而不答,向商和伸出了手:“大哥,把你那‘金牌令’借我一用。”商和又一愣,愣歸愣,卻是毫不猶豫地探手入懷,摸出了那面丐幫中權威天上的“金牌令”遞給了他,詫異說道:“三弟,你要這‘金牌令’又是幹什麼?”南宮逸一面伸手接過“金牌令”一面笑道:“自然是要動用丐幫弟子,除此,‘金牌令’還有什麼用途?”商和一搖頭,道:“三弟,你別騙我,你是丐幫王長老,要動用丐幫弟子,只須一句話,用不著動用這面‘金牌令’。”商和說得不錯“金牌令”非有重大事故不用,他自蒙丐幫上代掌門頒賜這面“金牌令”以來,可從沒有用過。
其實也是,商和身為丐幫大長老,比現任幫主要長上一輩,有什麼值得出示“金牌令”的?
就南宮逸來說,沒有什麼太以重大的事故,他也用不著索用這面“金牌令”有一句話已足夠了。
南宮逗笑了笑,道:“大哥現在別問,等我從‘華陰’回來後再說,行麼?”商和還想再問,南宮逸淡笑又道:“大哥放心,我總不會亂用它的。”這句話惹來了麻煩,商和作說道:“三弟這是什麼話!
難道我還信不過三弟?只是我覺得沒有特別原因,三弟不會向我伸手,動用這面‘金牌令’。既有特別原因,我這身為大長老的要是茫然不知,那說得過去麼?
“這可難為人,本來打算瞞得過且瞞的,看來如今是瞞不過了。南宮逸一沉,只得說道:”不錯,大哥,要沒有重大事故,我在路上就解決了,用不著等到現在向大哥伸手借用這面‘金牌令’商和與司徒奇異口同聲地問道:“三弟,是什麼重大事故?”南宮逸望了商和一眼,笑道:“大哥,我說出來,你可別急彆氣,更別拔腿要走…”商和脫口說道:“三弟,那要看是什麼事兒。”南宮逸道:“什麼事兒都一樣,要不然我就不說。”商和是由來拿這位三弟沒辦法,只得點頭,皺眉說道:“好!好!好!依你!
依你!
“南宮逸淡然一笑,道:“大哥以為,我是怎麼知道‘蓮花峰’上有了內的?”商和答得毫不猶豫:“那是因為三弟智慧超人、料事如…”
“神”字未出,忽地神情一震,臉霍變,揮掌一把抓住南宮逸臂頭,老眼圓睜,急急道:“三弟,你是說丐幫也有…”南宮逸點頭說道:“何止有,據我估計,丐幫各地分舵主中,只怕有一半以上是潛伏了多年的‘幽冥教’徒。”這一來,不但商和大驚失、駭怒異常,便是司徒奇也沉不住氣了,霍然站起,長眉雙挑,目威芒:“三弟,你是怎麼發現的?”難怪他問,南宮逸適才在敘述別後之際,單單隱下了這一段,他沒說,自然商和跟司徒奇不知道。
南宮逸卻淡淡說道:“二哥,等我回來再詳告好不?”司徒奇尚未置可否,商和突然一跺腳,轉身往外便聞。
南宮逸出手如電,一把拉個正著,道:“大哥,哪裡去?”商和鬚髮俱張,威態懾人:“我要趕回北京去。”南宮選笑道:“別跟大個子過不去,試看天下武林各門派,哪一派又能倖免了?
人家各門派掌教又該怎麼辦?
“南宮逸口中的“大個子”指的是丐幫當今那位幫主。
商和兀自震怒難遏,蠶眉倒剔,還要再說。
南宮逸又談笑接了一句:“大哥,剛才怎麼說的?可是大哥你點的頭。”一句話堵住了嘴,商和一愣,啞口無言。
南宮逸一笑又道:“天大的事兒,給我,大哥難道還不放心麼?我走了,大哥跟二哥別忘了這兒的事兒。”話落,鬆了商和,轉身出屋而去。
望著南宮逸出了屋,商和喃喃一句:“宮寒冰,我要飯的領教了。”忽地頹然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