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炎龍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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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側,在萬眾矚目中,我輕巧地避過了火龍的撲擊,當火龍如我所料般折轉過來時,劍光一閃而沒“嘭!”那狂暴的火龍發出一聲脆響,在一陣輕煙過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場的眾人居然沒有一個能看清我用了什麼招數。
臺下驚呼連連,惋惜的嘆息聲不絕之耳(我真是不得人心啊!),臺上的來昂也是滿臉駭然、茫然,他們都不明白我是怎麼化解剛才那來勢兇猛的一招的。
看清我那一劍的人其實並不少,我那一劍正斬在火龍轉折之處,火龍受此重擊才會煙消雲散。但他們奇怪的是從我身上沒有覺到任何的能量波動,也就是說,我沒有用力,沒有用力怎麼能一劍將這蓄滿能量的火龍化為飛灰呢?這便是他們的駭然不解之處。
其實,這正是我破解對手這一招的巧妙之處,因為魔法與劍氣的能量是兩種互不兼容的能量,我的打算就是讓火龍內的兩股力量相互干擾。
那一劍,我破入火龍體內,且劍尖正刺入兩種力量匯之處,受到刺的能量自然地反彈,擊中劍尖,於是,原本各成系統的運動立即被打破,劍尖就成為它們相互衝撞之處,相互抵消了能量的火龍自然會不攻自破。若對手的招式中只有劍氣或是魔法的能量,我面對時只怕會更難應付一些。
所以,我這一劍不必用力,只要找到一個能量的匯點,利用劍體搭成一個引導兩種能量碰頭的橋樑,便可輕鬆地破解對手的殺招。
這說來簡單,實則極難,要知道,能量的動並無已知的規律,若不是我獨特的“心眼”能看清能量的動轉,本找不到兩者匯之處,這也是這個原理誰都可以想出來,但在此之前,這個世界裡沒有一個人能用這種方式破解魔劍士的混合一擊。
當時,我對這個理論也沒有完全的信心,所以才會在火龍轉身時用出這一招,因為,若不成功還可以逃跑啊!現在,一招得手,我信心大增,哈哈大笑地將不信的來昂再次發來的一條火龍一刀兩斷,心中的高興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有了這一招,以後所有魔劍混合招法都可輕易應付了。
看了臉蒼白的來昂一眼,我心中十分得意,他現在已經失血過多,我本不必與他惡鬥,只要再多拖一會兒就可以讓他自行躺下,這對凡事講究最小代價的我來說,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連退數步,我與他拉開了距離。他放出的火龍我一點也不怕,保持距離可以避免發生搏。
臺下又是一片噓聲,顯然都看出了我的企圖。我才不會理會他們,看了來昂一眼,打了個哈欠,長長地伸了個懶,你不動我也不動,能耗到你因失血而昏倒那就是再好不過,我可不想多費氣力。
來昂看著我,眼中閃動憤怒的火苗,我這種態度沒有半點與對手作戰時應有的尊敬,他大受侮辱,一張臉變得鐵青,前跨半步,長劍指天,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頓時,洶湧澎湃的能量從他全身噴湧而出,一股有若實質的凌厲殺氣隨之而起,冰冷的劍氣讓人到手腳發涼。
四周應勢般颳起獵獵狂風,一時間,飛沙走石,讓人睜不開眼。看來來昂還有殺招未出,這從未見過的殺手鐧只是起手勢的威懾力便狂野得駭人,圍觀的眾人只覺一陣心悸,忍不住都屏住了呼,瞪大了雙眼,惟恐不小心錯過了這驚世駭俗的一招。
想不到來昂還有絕招,在對手的起手勢的巨大壓力下,被壓得幾乎無法動彈的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不智,若是趁對手停歇的間隙便衝上去死死纏住他,那用不了幾招他就會自動倒下,可我太過大意,犯了戰時輕敵的嚴重錯誤,給了來昂息之機,這才讓他有了發出這個殺招的機會。
此戰若是敗北,誰都不能怪,只能怪自己,大意輕敵!敗了是我活該!
後悔已毫無用處,不等我想出任何主意,來昂厲聲大喝道:“炎龍陣!”長劍一揮,狂瀾驟起,八條火龍以閃電般的速度挾著駭人的威勢從四面八方狂衝而來,我正是他們攻擊的中心。
在這生死關頭,我的心神自然凝聚,觀全部提升,不用眼睛,我已到代表這八條火龍的能量的方位及速度。我清楚地知道,如在一個呼間還不離開,八條火龍會準確地在同一時間擊中我的身體,雖然我可以擊滅火龍,但以我現在的速度,本沒法應付這火龍陣的八龍攻擊。
不過來昂好像並沒有將這招火龍陣練好,這八條火龍能量有大有小,方位也未能配合得絲絲入扣,否則,此刻的我肯定已是深陷局中寸步難行。
狂喝一聲,我毫不猶豫地向其中能量最強大的那條火龍撲去,除了因為它蘊含的能量最強外,還有一個將他作為主攻對象的原因是我的前方有個攻擊的空隙,這前衝幾步正好可以暫時避開其它火龍的糾纏。
長劍前刺,那最強的火龍立時化為飛煙,還有七條,我一招得手,毫不停留,左挪三步,劍光一閃,身子左側的那條火龍又告煙滅。此時,不過短短的彈指之間。現在,還有六條火龍,其中,左邊一條與我只有一步之遙,而其後三步之處,左右各有一條火龍以鉗形之勢將我夾在中心,落後它們一步,是最後三條火龍氣勢洶洶地追隨而來。
以我的速度,就算步伐再巧妙也無法閃開六條迅捷無比的火龍的合圍,拖下去只會讓形勢更加危險。咬緊牙,我一轉身,揮劍將最近的那條火龍幹掉,然後,電光一閃,再閃,後面那近的兩條火龍又隨之化為無形。圍觀的眾人見我揮灑自如下毫不費力地破掉五條火龍,不希望我取勝的他們自是唉聲一片。
我是有苦自知,現在的我看似輕鬆萬分,其實剛才那幾招已是耗費了我大量的心力,要在這麼快的速度中找準火龍體內魔法與劍氣的匯點,而且要時間方位分毫不差地刺中那方寸之地,其間的辛苦又豈是用言語可以表達出的。
在這種高強度的神壓力下,不需要用力即可破掉火龍的我,已是汗浹背,持劍的手也因極度消耗而止不住地輕顫起來,整個人就如戰鬥了良久般,累得完全直不起來。
這還不是問題,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面。當我全副心神轉移到幾乎要貼到我身上來的最後三條火龍時,突然一陣頭暈,立即失去了對這三條兇物的應。
我心裡清楚,這是因為神力損耗過度而導致的,連驚恐之心都來不及興起,我憑著剛才殘存的映像,左右開弓,一劍取右邊,一手取左邊,分別刺入一條火龍中。
左手食指一陣劇痛,雖然萬幸之下還是刺中了左邊這條火龍的能量匯點,但作為橋樑的食指在兩股力量的合擊下,瞬間便變得焦黑,一時間痛得失去了覺,順帶著整個因能量相撞而被波及的左臂也在一震之下全麻木了。
持劍的右手便沒有這麼好的運倒了,劍尖並沒能完全點中能量匯點——略偏了半寸,於是,雖使之抵消了部分能量,但剩餘的部分則順著長劍直上來。我全力抵住長劍,手掌因用力過度而使手背的青筋全虯然突出,拼命抗拒這因只餘部分而弱小了許多的力量。
“嗞嗞嗞——嘭!”鋼煅造的長劍也承受不住兩股相反力道地猛烈拉扯,在發出怪異的嗞嗞聲後終於不支而折,斷裂的上半截劍身在對手遺下的能量地驅使下,以眼難及的速度刺穿我大腿部,帶起一蓬飛濺的血霧,而劍身所蘊的魔法能量便從傷口洶湧而入,將我整個傷口變成焦黑一片。
“啊——”我痛得全身搐,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歪歪斜斜地向後摔去,還有一條火龍!神志不清間,我不住提醒自己,若擋不住這一下,以前的努力就全白廢了!求生的意志讓我下意識在將只餘半截的劍身橫到心口,我記得,它攻擊的目標應該是這兒吧。
“嗆!”心口如被千斤巨錘重重一擊,擋在前的斷劍立時化為無數碎片分散而去,銳利的鋒刃在我體表留下道道劃痕。心都似乎要被敲出來,我的內臟全往上一提,前劇痛,脫口噴出一條血箭,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後飛跌。
耳中,聽到的是滿場同學的高聲叫好…我以前那種只求勝利不擇手段的做法是不是真的錯了呢?這是我昏死前惟一的念頭。
我在哪?我在哪?
…
我不住問自己,在這個黑暗的地方不知摸索了多久,我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知道這個地方廣闊而黑暗,沒有半點光,也沒有盡頭…世界是不是到了盡頭,為什麼什麼都沒有?我在哪?我是死了嗎?這是地獄嗎?為什麼沒有人,這是哪?
…
我快要瘋了,在這種黑暗中,在這種沒有任何聲響的地方,每一秒都那麼漫長,可我已不知在這困了多少世紀,我試著尋求解脫,可怎麼都死不了…
我無力地蜷伏在地,情緒已經死寂,思想都已麻木,整個大腦一片空白,不論睜眼閉眼都是無盡的黑暗,無盡的寂寞,無盡的無聲…一切,都是無盡…
黑暗中,一張閃耀著光芒的臉出現在我面前“聖魔獸!”一個詞在我腦中浮起,沒有緊張,沒有害怕,甚至不帶半點情彩,只是一個悉而又陌生的名詞而已,我的情緒已經遲鈍到難以對外界產生反應。
看著這張英俊和不帶半點情的臉,看著他眼中悉的殺氣,漸漸,我的覺不斷恢復,第一時間,湧現出的情居然是高興,高興?對!是高興!不論是誰,或是什麼東西,終於能見到一個——生物,我心中只有止住的高興。
他看著我,眼中殺氣不住斑漲,又緩緩消褪,如此這般數個來回,我卻如沒有覺到他的敵意般,只是興奮地笑,一個勁地笑,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聖魔獸望著狀若瘋狂的我,眼中的殺機盡退,現出一抹哀傷的光。我突然有種奇怪的覺,他的悲哀不僅是對我,更多的好像是對他自己。怎麼會這樣?我不解。沒等我考慮清楚,他帶著熒光的手一揮,我便掉進一個無窮無盡的黑暗深淵…
“…七——六——五——”耳中響起裁判的讀秒聲,我這意識到剛才不過是個漫無邊際的蠢夢,現在的我還在擂臺上,而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勉力睜開雙眼,我試探著爬起來,才往前一俯,口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痛苦地呻一聲,我軟弱地躺倒回去,低下頭,望向疼痛的來源,我看到了觸目心驚的一幕:自己的口被炸開深可見骨的一個大,由於火系魔法的原因,傷口沒有血,只是焦黑的肌與肋骨暴在空氣中,一縷縷青煙正從中裊繞升起。
我長嘆一口氣,放棄了爬起來的念頭,現在的我連三歲的小兒都鬥不過,何況是要面對號稱學院第一高手的來昂。這一次,我敗得心服口服,現在的我,的確不是來昂的對手,他的火龍陣,確實是威不可擋。閉上眼,我放鬆的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四——三——”我心灰意冷,看來自己要想成為高手的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段時間的順風順水讓自己太過得意,連一些基本的常識都忘了,下一步要好好反省一下。
“你在幹什麼?比爾,快站起來!快站起來!”一陣惶然的聲音打了我的深思。
我睜開眼,葛朗先生焦急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站在擂臺邊,大聲呼喚我的名字:“快站起來啊!站起來!你站起來就勝利了!”什麼?我一愣,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說我站起來就贏,發生了什麼?我一陣奇怪,這才意識到剛才抬頭時好像是真沒見到來昂,到底是怎麼了?不管了,反正葛朗先生應該不會騙我,雖然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但想到勝利在望,不知哪來的力量,伴著裁判最後的讀秒,我一咕嚕爬了起來。
臺下一片哀嘆,其中,我隱隱聽到葛朗先生興奮的叫聲。搖搖晃晃好久,終於站穩了腳跟,我失神的雙眼四下一掃,這才發覺來昂正咽咽一息地仰面倒在擂臺的另一頭。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滿腦子疑問。
疑惑間,裁判在擂臺間大聲宣佈:“這一局,比爾勝!”
“耶!”葛朗先生與其他幾名老師不顧眾同學仇恨目光,狂呼著向我衝來。終於勝了,真的好辛苦,我勉強衝正朝我撲來的他笑了笑,一陣頭暈,兩眼發黑,又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