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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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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飯店指責她不夠,想繼續在他的住處毫無顧忌的數落她嗎?

有些泛疼的額際,應該要趁機落跑的她,安靜的陷入椅中,只因她的前夫進門就丟下一句——“我去泡茶,你要是敢偷溜,後果自己負責。”他指的應是已致電拍賣單位,成功取消兩人拍賣易的他,會改變主意供出她和段大哥設局的經過,為了不連累段大哥他們,她只能靜坐著等他罵完,然後她就能離開,恢復與他沒有集的子。

要自己忽略心中的悵然,她靜靜地等著,直到耳邊傳來悉的醇厚嗓音。

“這杯薰衣草茶給你。”邵靖棠微帶氣的將杯子放至她面前的桌上。

“你還有在喝花茶?”她微訝的望向他,以前都是她泡花茶給他喝,離婚後他也喝花茶嗎?不然屋裡怎會有花茶可泡?

“我喝習慣了。”他沉著臉坐至她對面,自顧自喝起薰衣草茶。

是她讓他養成喝花茶的習慣。離婚前,他每天習慣喝她為他泡的提神舒壓花茶,離婚後,他則戒不掉每天喝花茶思念她的習慣。

不過他一回來就泡花茶,完全是想藉著能安定心神的薰衣草茶,平緩他滿懷的不悅,只因他在回來的路上問靜默地坐在副駕駛座的她,“你都沒話要對我說”時,她居然回他“沒有”該死的沒有!她今晚讓他那麼生氣、那麼著急,該給他一堆解釋的她竟沒話對他說?他被惹得火氣更大,只好一回來就衝去泡花茶,看能否降降快令他氣炸的怒火。

他不明白的是,這個一向溫柔婉約的小女人,怎會變得這樣氣人?

不知他的心思轉,連可瑄端起花茶啜飲,中有縷漣漪輕漾。他沒改掉喝花茶的習慣是因為她嗎?當他喝著花茶的時候,對她是否有點想念?

思緒剛劃過,她不在心裡暗啐自己想到哪裡去了,他未愛過她,又怎會在離婚後想她?他會保持喝花茶的習慣,或許是他的未婚也是個喜歡喝花茶的人吧。

“宸雋還好嗎?”勉強壓抑下紊亂的情緒,邵靖棠選擇先提起不會增加他氣焰的問題。

他突來的問話令她中因思及他有未婚的悵然,全教無助、難過取代,捧著杯子的手悄然收緊。

弟弟做過骨髓移植後的情況一直很穩定,也一直定期追蹤檢查,怎料就在三天前,他突然出現頭痛暈眩及想吐的症狀,起初以為是白血病按發,經過詳細檢查,赫然發現他腦部有個五公分大的腫瘤,醫師表示最好儘快開刀治療。

她就是為了籌措弟弟的手術醫療費,在網路上看見今晚的拍賣訊息後,掙扎許久才決定拍賣自己。

如果靖棠得知宸雋的情況,她相信他會伸出援手,畢竟當年撇開他並不愛她這點,他對宸雋就像對待自個兒的弟弟一樣。

問題是他們已無任何關係,他也已有未婚,她不希望他的幫助引起他未婚的誤會,遂無意讓他知道實情。這也是今晚她始終未坦白為何拍賣自己的原因。

“嗯。”她啜口花茶,依然未坦白實情,以最簡單的低應回答。

邵靖棠勉強壓下的不悅情緒瞬間再起波動。她是存心迴避,無意讓他了解她弟這一年的近況,還是存心氣他,故意僅以一個“…嗯”字虛應他?

的身體好嗎?”想起慈祥的老人家,她關心輕問。

他賭氣不回答,也想氣氣她。

“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啊!”她驟然驚呼,因急著追問邵的情形,她一個不注意翻花茶,燙到了手。

“老天!”邵靖棠驚口氣,上前攔抱起她就走進廚房,將她輕輕放下,再拉著她的左手在水龍頭底下衝水,忍不住低念道:“那花茶還很燙,你就不能小心點?”

“我…只是皮膚有點紅,沒事。”她止不住心跳怦快的說。沒想到他會以令她連驚呼都來不及的速度,抱她到廚房沖水。

“難道要燙得皮開綻才叫有事?!”他沒好氣的輕責,口因她左手背上一片泛紅而緊窒著。

教他低吼得縮了下脖子,她很想問他此刻的生氣是不是在關心她,然而想起能引起他關心的是他未婚,她理智的問另一個在意的問題,“是不是怎麼了?你還沒回答我。”

“她老人家很好,高血壓和肝臟的纖維化情況全都有控制住,沒有惡化,還有爸媽他們也很好、很健康。”繼續輕抓著她的手沖水,他據實以告。

他不過賭氣不吭聲,她就燙紅細皮給他看,他要是再以不回答來嘔她,不曉得她又要出什麼令他膽戰心驚的意外讓他焦急,乾脆連父母的情形也一併告知。

平安,伯父伯母也硬朗,這樣我就安心了。”邵靖棠不因她溫柔的低語將視線移向她,眼裡有著動與不捨。媽一直對她不好,也是家裡唯一高興看到兩人離婚的人,她卻仍關心媽,媽若知道,是否會對她有些愧疚?

“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需要拍賣自己賺錢?”關掉水龍頭,他拿過面紙為她輕拭手上水漬,柔著嗓音再次追問她尚未給的答案。

她因他細心親暱的舉動心湖一震,但她隨即慌忙回手,退開後說:“我說過那是我的事,沒必要告訴你。還有我的手沒事了,若沒其他事,我先走了。”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頭部猛地襲來一陣暈眩,令她站不穩的搖晃了下身子。

“可瑄,你怎麼了?”邵靖棠驚喊著攬住她踉蹌的身子。他都還未喊住轉身想逃的她,她就差點昏倒,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這幾天沒睡好,有點累,頭也有點暈。”她撫著仍然暈眩的額際倚著他,心裡直懊惱怎會在要開溜的緊要關頭暈眩。

“我扶你到房裡休息。”

“不用了,我打電話請段大哥來接我就好。”

“你休想!”

“嗄?”她愕然抬頭。他說她休想是什麼意思?

“你只有兩個選擇,在這裡休息,或是我把你今晚出現在拍賣會的事告訴。”邵靖棠沉聲拋出選擇項目,他不管她和那個段禹翔是什麼關係,要他眼睜睜看對方來接走他心愛的女人,他辦不到。

“在這裡休息?”她錯愕得更徹底,雙手扶抓著他的手臂,一顆心跳著慌亂的節拍說:“我們的拍賣易已經取消了,你不能做這種要求。”難道他、他想擁有她一夜?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是我把你帶回來的,你人不舒服,當然得在我這裡休息,你要是有異議,我馬上打電話給。”

“別打!我不想為我擔心。”見他說著就拿出手機,連可瑄緊張的連忙阻止他。

“所以你的選擇是?”在這個不知為何變得極度霸道又難溝通的前夫迫下,她還能有選擇嗎?實在無力再與他爭辯,她微抿紅,無奈低語,“我會留在這裡休息。”今晚她是瞞著弟弟參加拍賣會的,事先已跟他說過她今晚有事,並請了看護在醫院照顧他,她不必趕去醫院。這也是她無奈妥協之餘,稍微能安心些的地方。

“很好。”邵靖棠不由分說的抱起她,走向他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