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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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羽，去打個電話到爺爺那邊，問你爸是回來吃飯還是和爺爺一起招待客人。”剛進到別院，趙雨妍看到下人把飯菜端上來了。

“雨妍，麟羽，我回來了。”聽到趙雨妍的聲音，遠遠走來的歐陽天就大聲應道:“爸在偏廳陪客人吃飯，讓你也過去，這不，我還專門過來叫你。”

“那麟羽怎麼辦？”趙雨妍走到歐陽天身邊，聲音變的輕不可聞:“今天下午他一直問關於切磋大會那些客人的問題，還說要去看看，讓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現在難道還讓他和那些人見面？”

“你以為我想呀？”歐陽天的臉上只剩下苦笑:“我尊敬的岳父大人一定要他的小外孫陪他吃飯，老爺子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輪到趙雨妍苦笑了:“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吧！”扭過頭對坐在餐桌邊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的麟羽說:“麟羽，你今天下午不是說要去看看那些客人嗎？爺爺讓我們去偏廳一起吃飯，正好可以看看那些客人。”

“我下午就已經見過了。”麟羽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呀？”麟羽的聲音太小，趙雨妍問了一遍又看看歐陽天:“這孩子，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沒有什麼，我說我去換鞋子。”麟羽一邊應和，一邊想:“還好沒有被聽到。”罷走進偏廳趙剛就對著麟羽招手:“麟羽，到外公這邊坐。”

“外公。”麟羽看到外公和他招手，一溜小跑過去:“麟羽好想你！”下午是偷偷跑過去的，雖然看到了外公，但是卻不敢跑出去見面。

“3年多沒見了，小麟羽已經長這麼大了。”趙剛‮摩撫‬著麟羽的頭有點慨，這個只學棋一個多月就能和他經營幾十年的棋力拼地不分上下的小外孫一直讓他牽掛不已，卻因為一家之主的關係不能時常見面。

“好啦，老傢伙就別慨了，大家都餓了，就等你開動了。”歐陽雲龍看著趙剛笑道:“吃完飯你們爺孫再慢慢聊。”隨著趙剛的入坐，大家都紛紛舉杯暢飲，席間熱鬧非凡，賓主盡歡，自不多言。

“麟羽呀，聽你爺爺說你不喜歡修練武道，可以告訴外公為什麼嗎？”趙剛可不想這個天賦驚人的小外孫美玉蒙暇。

“沒有呀，我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也許是爺爺不知道吧。”麟羽傲然的揚起小腦袋。

趙剛目光奇怪的看向歐陽雲龍，他當然不相信作為家主會不知道麟羽武道的方面的事，心想:“這個老傢伙，連我也騙，好歹也是我的外孫，對我也留一手。”以歐陽雲龍的耳力當然聽到了趙剛和麟羽的對話，可是麟羽的話已經說出去了，有苦自知的他只能當作聽不見看不到。

“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不如聽一曲《高山水》清醒一下大腦如何？”一個身材沃的老人站了起來:“雖然不能入諸位家主法耳，卻可讓小輩們作為。”

“均雷兄過謙了。”歐陽雲龍拱手道:“李家琴藝乃是一絕，我等有幸耳聞已是萬幸。請！”

“雲龍兄誤會了，不是由我演奏，而是我的小孫女給大家演奏。”提起他的小孫女，李均雷的臉上現出一絲欣的微笑。

“我記得均雷兄的孫女今年也是來參加新秀大會的吧？還是幾年前見過一次，小丫頭還真是多才多藝，那快讓她演奏吧。”趙剛的語氣帶著一絲羨慕，誰讓他的孫女沒有這樣的藝術細胞呢。

“趙兄過獎了！”愛憐地輕撫著坐在身旁的一個小女孩的頭髮:“豔兒，去給大家彈上一曲如何？”

“爺爺，這算是您請我彈的喔，所以，等回家之後要把您的寒星劍送給我當作報酬。”

“你這丫頭，爺爺那點家當快被你敲詐完了。”李均雷笑道:“快點演奏吧，大家可都在等著你呢。”旁邊的一個少年把琴遞了過來。

“各位前輩，豔兒的琴藝不佳，各位千萬不要笑話我哦。”嘴巴上是這麼說，可是豔兒的臉上卻是無比的自信。

一張古琴放在了長桌上，豔兒的眼神馬上變的專注起來，隨著那尚顯稚的小手在琴絃上的輕撫，一縷悠揚的聲音在大廳裡飄散，幾十人的目光剎那間完全被那如夢似幻的琴音所引，有震驚、有羨慕，更多的則是欣賞。所有人早已停下手中的杯筷，只有麟羽繼續埋頭吃飯。

“彈的真好…”

“小丫頭不簡單啊！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眾人讚美的聲音此起彼伏。

豔兒承受著大家的讚美，心中滿是喜悅。突然，目光在麟羽身上停下，因為只有他置若罔聞。

“我叫李豔兒，你叫什麼名字？”豔兒的自信受到了打擊，站在麟羽旁邊。

“歐陽麟羽。”說完繼續埋頭吃飯，心想:“哼，自以為是的小丫頭，看你狂的快沒邊了。”

“你會彈琴嗎？”對於麟羽的淡然，豔兒的眉頭皺成一團，而大家對於這對小孩子的談話自然沒放在心上。

“當然！”

“你的表情好象是在告訴你比我彈的好。”

“也許吧。”麟羽不置可否。

“你…”豔兒的小臉被氣的通紅:“那我們比試一下，還是那首《高山水》。”

“我的琴不在這裡。”麟羽故意皺著眉好象很為難的樣子。

“我的借給你用。”

“那謝謝了。”麟羽接過豔兒遞過來的琴，走向琴桌，身後卻響起了大家的議論。

“雲龍兄，這個俊小子是你孫子吧？我還沒見過呢。沒想到也是多才多藝啊。”李均雷看向歐陽雲龍，不過他絲毫不在意，他認為麟羽就算會彈琴，也不可能超過他的孫女。

“雲龍兄，小傢伙的《紫龍心經》練到第幾重啦？開始你還說不參加比賽，小傢伙該不會是你的殺手鐧吧？”這是杭州慕容世家家主慕容靖南的聲音。

歐陽雲龍有一句沒一句的合，心裡卻是苦不堪言:“哎，早知道不讓麟羽過來吃飯了，巧成拙啊。這小子怎麼這麼喜歡出風頭呢。”嘈雜的聲音還在繼續，就在這時，一縷和豔兒剛才所彈奏的一樣的曲調擴散開來，雖然大家確定麟羽的琴聲不會比豔兒的的出眾，但是歐陽雲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嘈雜的聲音停了下來，至於大家有沒有注意聽，天知道。

平時就有點內向的麟羽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彈琴，剛開始心裡難免緊張，曲調雖然沒錯，而意境卻與豔兒的琴音相去甚遠。他本來就很自卑，卻因為好勝而接受豔兒的挑釁，哪知因為緊張的緣故比對方差如此之多。麟羽心裡變的矛盾起來…不彈吧，那就等於是認輸，這不是他的格；彈吧，等於是繼續出醜。環視了一下眾人，卻並未發現大家的表情有任何鄙夷，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李家琴藝本就是天下一絕，他比不過也是正常的，能把曲調彈的完整已經算不錯了。而當麟羽的目光看向趙雨妍和歐陽天時，他深深受到父母的目光裡充滿了濃濃地信任。

“哼，還以為你真的有多厲害呢。”這是麟羽聽到的唯一一個蔑視的聲音，當然，聲音的源頭是趙豔兒。

“呼…”麟羽深一口氣，隨著雙手的停止，琴音也隨之消失。此時，麟羽閉上了眼睛，思想沉入《高山水》的場景，大家看他沒有繼續彈而是閉上眼睛，以為小孩子比輸了在暗自傷心，也就沒注意，酒席仍在繼續…

整整過了近10分鐘，麟羽睜開眼睛，雙手輕輕的在琴絃上撫動起來。

“咦！”隨著李均雷的驚異聲，所有人停了下來，瞬時，整個大廳只能聽到琴音的淌。對，是淌，如巍巍斑山上的清泉順勢而下，時而是水滴的輕柔丁冬，時而是飛泉的敦厚嗚咽…大廳上的所有人已經沉醉於美妙地琴音之中，而麟羽的表情也隨著琴音的波動而改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