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苛政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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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短劍,一管吹箭,擺在面前的這兩件傢伙怎麼看我怎麼心裡發虛,這哪是能跟比老虎還厲害的東西對掐的傢伙呀。按說以吹箭的威力也能行,但這東西打不遠,到了面前的老虎就是捱了一箭也能一巴掌拍死我。
隨著車的晃動,我拿起這倆高貴又沒用的武器兩眼發直的想著辦法。那宋有財見我這副表情笑了,對我說道:你不用這樣,只要不上山就沒事。圖我給你畫,畫完你就去你的差去吧,保證錯不了。
我心裡說:你以為我想上啊,不上山行嗎?回去還不活劈了我啊。嘴裡卻說道:你說的是,這山我是不會上的,我現在一想那怪物倆腿都哆嗦了,這附近的縣城離嶺上有多遠?咱們到那裡去吧,找個地方你把圖畫給我,然後你就回去吧,我也去差了。
那宋有財聽了這話說道:你說的對,咱們這就向縣城走。嶺下20裡就是安平縣城,這條路正好就到。
一個時辰後到了縣城裡,我下了車四下看了看,這小城不大,也就5裡見方,城門破敗的少了半扇,門口連個守兵也看不著,一條石板路橫穿了南北,兩邊的店鋪也顯的黴暗蕭條。現在正值下午,街上還算有點行人,都衣衫破舊神情萎糜面上還帶著菜,剛從繁華的揚州出來的我一進這裡就覺得心裡發堵。
側著頭問宋有財道:這裡的人都怎麼了?吃不飽嗎?。
宋有財搖頭嘆了口氣輕聲道:要光是吃不飽還好,這裡呀,攤上了個好的沒邊的官,這縣的老爺姓鄭,叫鄭仁君,名字起的是真不錯,可私底下乾的沒一件仁君事。現在山封了,這裡的土還不愛出莊稼,百姓們都窮的吃觀音土了。可這位老爺不管這些,還是見天的著完稅完糧,稅從哪來?糧從哪來?他一概不管。跟著上頭的州官一起黑著心摟錢不算,還伸手向朝廷要救濟,救濟下來了就一層層的扒,真到百姓手裡連來年的種子都不夠買的。說罷就嘆氣。
這話聽完我心裡更堵的慌了,咬牙問道:難道這裡的百姓就任他魚?去告他呀。
我這話一說完那宋有財就笑,直笑到不過氣來時才說道:告?告誰呀,你知道這鄭仁君是誰嗎?他是這金陵節度使的親孃舅,算的上是當今的皇親了,當年這姓鄭的在朝裡做的吏部員外郎,死了老孃回家丁憂,又趕上當今皇上的老孃也死了,就這雙喪在身那鄭仁君仍在三年中連娶四妾生了一窩孩子出來。
朝廷上把他罷官回家說是永不續用,不到半年又把他分到這裡當了縣令。那姓鄭的背後有人撐,向來是有侍無恐,他上任這兩年冤死獄中的人太多了,我們百姓如何能鬥得過他,也就忍著算了,還有一年他就離任了,只盼著能再給我們這裡派來個像王大人那樣的官就好了。
強壓了壓心頭這把火我問道:你說的王大人是誰?也是這裡的官嗎?。
那宋有財沒答我這話,指了指一間大車店說道:咱們就在這裡歇歇吧,我把馬喂喂就來給你畫圖。說著拉馬進了店。
我看他忙著卸車餵馬就找了店老闆來要了兩間房,又叫他些酒
來,這才回到宋有財身邊說道:宋大哥您今天就別走了,小弟做東,咱們好好嘮嘮。
那宋有財看了看天說道:你就是不留我也要住一晚了,這圖可不是一會就能畫完的。
進到屋中我向老闆要了一張大白絹,又要了筆墨硯臺,那宋有財坐在桌前就開始畫上了,一邊畫一邊給我講著嶺上的地形,聽他講這嶺的正中還有座湖,水是從地底湧出的,方圓也有個五里大小。再有就是子特別多,每個山頭都有
子,有大有小,小的只能藏2個人,大的躲進去2000多人都不顯擠。
我擦著腦門的汗讓他把大的位置全都標了出來,總共標出有20多個,按他說的這嶺上要是有人成心要藏起來那是打死也找不著了。等畫完後天都黑了,只見他長出了口氣說道:我知道的地方就這麼多,這嶺太大了,有的地方沒去過,所以也畫不出來。好在有這些就夠你
差的了。
我接過圖倆眼瞪的比包子都大,這圖畫的真是很細,能看出這宋有財肚中著實也有些墨水。但他畫的越細我這心裡也越不塌實,按圖上畫的這20幾個大的位置來看,我自己沒半個月絕對走不完。可是那邊大軍最多三天必到,這可怎麼辦好?。雙手捧著圖我在地上轉了幾圈後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索
把這些往腦後一拋向門外喊道:給我們上酒飯來。
不多時那老闆就把飯菜端上來了,酒是燒刀子,飯是玉米餅子,菜只是幾味山野菜,桌子正中擺了個炒蛋就算是葷腥了。我看了看這飯菜氣就往上拱,剛想拍桌子發作就見宋有財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只見他拿起筷子說道:兄弟你千萬別動氣,這些東西能端上來就不錯了,這裡的人家過年都吃不上這些的。
聽他說完後我這氣當時就沒影了,嘆著氣也舉起筷子吃了起來,邊吃我邊說道:天災**呀,這裡的百姓幹嘛還在這裡受活罪,要是我早就跑了。
宋有財聽完這話把筷子放下了,看著我說道:跑?誰不想跑,可是跑不得呀,你知道這裡的鄭大老爺有多嗎?上任的當天就貼了個告示在大門外,那告示上寫明就任三年知縣,到期就離開,還寫著每半月全縣的人口都要查一次,凡是連著一個月沒找到的人家,房屋土地一律充公,跑了身子跑的了房子地嗎,熬吧,熬到他滾蛋就好了。
聽完他這話我差點沒把碗砸了,那鄭仁君也太毒了點吧,這他媽是誰給他出的主意呀,一點也不怕以後生孩子沒眼。
又在宋有財碗裡倒上酒後我問道:你剛才說的王大人是什麼人?聽你的話這人應該是個好官啊,這裡的百姓怎麼不去找他給做做主啊?。
宋有財說道:這王大人名叫王天賜,是五年前這裡的縣官,真是個好官啊,他在時這裡簡直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全縣的人都把他當自己的爹孃一般,可惜幹到兩年半時突然就失蹤了,有人說見他上了嶺,八成是碰到那東西了。說完就見他長嘆一聲眼淚差點掉下來。又指著房中供著的兩個神龕說道:知道這是供的誰嗎?那個文士打扮的叫城隍爺,其實就是王大人。
我看著那牌位心裡說不出的佩服,能讓百姓如此愛戴的人真不多見,又看了看他邊上的另一個神龕問道:這個供的是誰?。
那宋有財嘿嘿一笑說道:那個供的是這方的土地爺,其實是另外一個人,這人的真名我不知道,更是從沒見過這人,只是聽說叫血燕子。
我吃驚的問道:是個賊嗎?。
那宋有財聽完就火了,把酒碗在桌子上重重的一頓說道:他可不是賊,是俠盜,這方圓500裡沒人說他一個不字,你是外來人不知這裡的情況我也不怪你,這血燕子也消失了有幾年了,他在這裡時300裡內沒有敢禍害窮人的,那些黑心的財主官員全都比羊羔子還老實,三年前這人也不知去向了,打他倆一走,這裡就全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