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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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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九卿突然說道:“雲妹,虧你有這份閒情逸致和他們羅嗦,你且讓開,讓我來打發他二人上路。”大步走了過來,冷冷地望了二人一眼,也不答話,右掌倏伸,輕輕地向二人遙空點了兩點,轉身拉著雲姑,揚長而去!

眾人睹狀不由一怔,入目二人仍是好好地無一絲異狀,更是大惑不解。

儘管眾人如何地大不解,但對方書生、‮婦少‬已聯袂離去,再呆下去,不會再有什麼好戲可看,進各懷著一份詫異心情,紛紛離去。

二人在藍九卿兩指虛空遙點之際,突然莫明其妙地打了一個寒顫,發覺不妙時,對方二人早已混雜人人群中,哪還有一絲人影?

但是呆了半晌又未發覺自己體內外有何不適,猶以為自己二人大驚小怪、疑神疑鬼,白白地放走一塊到口的肥,不由懊悔萬分,也自邁開大步,一路咒罵!而去。

卻不知藍九卿已暗中施出師門絕藝“陰煞屍氣”分點入二人經脈,此時毫無異狀,不出三便即經脈中毒、血凝固而亡。

這也是給予素輕薄者一個報應。

且說籃九卿拉著雲姑方自轉人“大相國寺”雲姑便自憤而甩手地嬌嗅說道!案死鬼,誰要你來多管閒事,我已將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戲個夠,眼看就要取他們兩條狗命,這倒好,半途裡殺出你這個程咬金,說什麼送他們上路,而今…”話未說完,藍九卿已自細眉雙揚地一笑接道:“雲妹暫慢動氣,氣壞了身子,可夠我心疼一輩子的,你以為我會輕易地饒過那兩個狗東西?藍九卿向來不會為此婦人之仁,不出三,那兩個狗東西必然會莫名其妙地突然屍,不過在臨死的半之前,體內經脈中那種刺骨寒冷及如萬蟻啃咬的痠痛滋味,也夠他們消受的啦。”至此,雲姑方始展顏一笑,無限妖媚地瞟了藍九卿一眼,嬌聲說道:“死鬼,想不到你的手段竟是如此毒辣,而且還藏了這麼一手,不說別的,單就情而論,咱們倆已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兒的…”嬌媚一笑,倏然住口。

藍九卿但覺心中一蕩,忍不住地伸過手去,輕握雲姑柔荑一把,笑說道:“雲妹,你這話正說到我的心坎裡,真是受用之至,咱們兩個真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缺一不可,只恨上天人,到這個時候才讓我碰上你…”雲姑一笑,接口說道:“怎麼?你嫌晚了?”藍九卿道:“可不是麼?無端讓我晚到這時才…”

“死鬼,你再說!”雲姑媚眼一翻,嬌嗔說。

藍九卿一吐舌頭,嘿嘿說道:“好,好,不說,不說,此時不說。”雲姑放蕩地一笑說道:“看你那膽小的樣兒,虧你還是名震武林的六神通門下‘風郎君’藍九卿呢!你呀,我看你該改叫‘膽小郎君’啦。”話鋒微頓,媚眼兒一瞟,朱輕咬地x道:“其實我何嘗不是這麼想呢。”藍九卿心中又是一蕩,兩道目光深注云姑一眼,笑道:“名震武林,令人聞風膽落的‘風郎君’那只是對外而言,若對你來說嘛,就該改成善解風情,百依百順的‘夫君’了,你說可對?”至此一頓,針對她那最後一句話兒,無限地一笑,輕聲又道:“你也有這種想法,我說的不錯,咱們兩個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種’。”這句話兒居然聽得雲姑嬌靨飛紅,眼角生,妙目隨之一瞟,輕輕地罵了一聲:“死鬼,皮厚。”四目投,又是一笑,並肩兒向前走去。

“大相國寺”香火鼎盛,每善男信女前往焚香膜拜。

問卜吉凶者不可勝數,由寺外至寺內熙往攘來、絡繹不絕。

雲姑一雙俏目望著這些神一片虔誠的信女善男,突然心血來,轉過螓首向著九卿輕聲說道:“卿哥,入寺問卜,我們也進去個籤兒可好?”藍九卿一笑說道:“有道是‘福禍無門,唯人自招’,你我既非善男又非信女,咱們另有正事待辦,這勞什子籤兒做甚。”雲姑微一搖頭說道:“不然,一啄一飲莫非前定,因果循環半點不,有道是:‘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既是如此,你難道不願預卜前途,先知吉凶?”藍九卿笑道:“既是前定,又不是由人,縱然預知福禍吉凶又有何用?何況幾尊泥塑木雕的偶像,毫無靈可言。

我以為所謂吉凶純系自招,我不信這些個泥塑偶像能把我怎麼樣,更不信什麼因果循環,報應不。”雲姑道:“你這話兒又說錯了,天下之間,無論何事,冥冥中總有安排,闢如你我,若非姻緣前定,怎麼會讓我無端碰上了你?冉說,若能預知禍福,自己也好留上幾分心。”藍九卿大笑說道:“雲妹,你自詡聰明過人,怎地今如此槽懂?敢是被奪中香火燻了心竅?若非雲妹國天香,你我縱然送旅相遇,我卻一絲無動於衷,試問這姻緣山何而來’既然‘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能預知吉凶,留上幾分又有何用?與其個不足以採信的吉凶而整懸掛於,倒不如無憂無慮地過上一天算一天。”雲姑一跺蓮足,嬌噴說道:“你這人真是塊頑石頭,我懶得跟你羅嗦,你要去就一齊去,不願去就在這兒等我,找不信一個人兒進不了佛殿。”藍九卿聞言忙賠笑說道:“雲妹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忘掉了你我定情之夕那句,‘在天比翼,在地連理’,永生不渝的誓言?既然雲妹執意要去,哪怕是森羅地獄我也要陪你闖上一闖,何況區區一座‘相國寺’?”不管他這句話語兒是否言出由衷,雲姑心中已萬分安與甜,嫣然一笑,轉過嬌軀,嫋嫋走向佛殿。

藍九卿望著眼前那個婀娜多姿的背影,搖頭一笑,舉步跟進。

一進佛殿,雲姑恍似換了一個人兒一般,嬌靨上那片妖媚神盡掃。虔誠肅穆,緩緩地向著蒲團跪下嬌軀,無限莊誠地祈求心願。

藍九卿則是負手情立一旁,輕蹙雙眉,一副無動於衷的神態。

雲姑拿著竹籤兒至偏殿尋出了一張紙籤兒。

紙籤兒上四句是詩是經的廿八個字兒卻看得她心中猛震、花容失

正自雙目凝注籤兒,茫然發任之際,藍九卿已自疾步走過,一把搶過籤兒,低頭一看之後,連他也不由心中暗震地蹙起雙眉,心想,哪有這麼巧的事兒,難道冥冥中真個有神。

原來籤兒上寫的是:風雲乍起波濤生,萬事早定冥冥中。

一朝南柯夢醒時,皈依我佛證前因。

默然半晌,方始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妨等到南柯夢醒時。”微微一頓,轉註雲姑一笑又道:“雲妹,我說得如何?

本來無憂無慮好端端的,現在卻得個愁眉苦臉、憂心忡忡,何必為這幾句鬼畫符敗了我們的雅興,耽誤了我們的正事。”說完,雙手將那張籤兒撕得粉碎,微微一笑,隨手灑落。

雲姑攔阻不及,輕蹙雙眉,白了他一眼,埋怨說道:“你這人…”目光瞥處,如遭電殛,神情一變,伸手一扯藍九卿,低聲急道:“卿哥快看,那不是那兩個丫頭?”藍九卿一怔回顧,一雙鷹目中突然兇光大盛,咬牙切齒地狠聲說道:“這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踏破鐵鞋、鬼使神差,少爺這回如不將你整得死活不得,難消我心中之氣恨…”雙目兇光中倏又滲入一絲異采,一扯雲姑,接道:“雲妹,那穿白的丫頭我認得,正是我昔仇人,那穿紅的莫不是…”突被雲姑反扯了一把,當然會意,一聲獰笑,雙雙隱入殿角。

佛殿內柵搬走進一白一紅,兩位背長劍的勁裝絕少女,正是那陸菱豔與狄映雪二女。

二女俱是一般地風塵僕僕、深蹙雙眉憂形於,神情顯得有點兒憔悴。

儘管如此,卻仍是難掩她們的絕代風華。

但聞狄映雪憂聲說道:“豔姐,我們下山已是好幾天了,卻仍是一點蛛絲馬跡也無,人海茫茫,江湖險惡,我真擔心她會…”陸菱豔淡淡一笑,說道:“雪妹不必如此焦慮,如今事已至此,急有何用,好在這次咱們是分三路找尋,我們沒有收穫,說不定仲孫伯伯和成姐姐他們已有線索也未可知。”狄映雪微籲一口氣,說道:“但願如此,不過我卻覺得希望甚為渺茫,她也太任了,即使急著要找他,好歹也得和我們姐妹商量,如今一個人兒跑下江湖,真令人擔心。”陸菱豔道:“雖然我們明知希望渺茫,但是我們仍不能放鬆一絲地去找尋她,依她的情,但願她不要出什麼差錯。”至此,淡淡一笑,纖手一理鬢邊飛揚秀髮,接道:“雪妹!你以為她此次私自下山是單單地為了找他麼?”狄映雪一怔說道:“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莫非姐姐另有所知?”陸菱豔淡淡一笑,說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她和別的心狹窄的女孩子一般,嫉妒心太重。”狄映雪一怔,苦笑道:“豔姐可否說得明白點兒,我仍是一時難懂?”陸菱豔一嘆說道:“看來急令智昏這句話兒委實半點不差,妹妹平智慧超人,今為著這件事兒卻得靈竅一敝若此…”狄映雪苦笑一聲,赧然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