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恍若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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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宛面上呆滯了少許,直愣愣往後退。
南母眼裡第一次顯出愧,“阿宛,你和媛媛其實是表姐妹,所以你能救她,卻不是我們的女兒。”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一個親生母親會那麼殘忍的打罵自己的孩子。
南母出賣南宛的幸福,一心疼南媛,站在一個母親的位置上,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錯的只是南宛被隱瞞的孤苦身世。
“我知道了。”少許的失神之後,南宛抿住了嘴,她朝南母笑了一下,只是面依舊蒼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我走了…”她轉過身往外走,腳步一晃,差點朝前跌倒。
南母往前伸過了手,想扶她,她自己攙住了牆壁,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去。
“阿宛。”南母跟過兩步,看著她瘦弱單薄有些搖晃的背影,她心裡終究不忍,“阿宛,你,你要走了嗎?”南宛不應。
南母伸手抹眼淚,“媽…不,嬸嬸謝謝你救了媛媛,嬸嬸…對不起你,對不起,阿宛。”遲來的真相和抱歉,對如今的南宛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她會出國,會斷絕跟他們的關係。
她依舊姓南,卻是孤兒阿宛,也是薄黎的阿宛。
她不再是南家的阿宛。
*二零一六年十月十九,薄黎因為故意殺人罪鋃鐺入獄。
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七,南宛赴加拿大麥吉爾大學做為期半學年的學習。
盛夏過去,塵埃掩蓋舊事,閔安和西莊的歷史以不完全的片段自此翻了過去。
*二零一七年五月。
加拿大,麥吉爾大學,圖書館二樓b座。
南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手臂下枕著一本血淋淋的解剖血圖解書。
暖的下午,陽光很淺,很遠,透過明淨的窗戶照在南宛身上,她覺得暖洋洋的格外舒服,所以她睡著,不願意醒過來。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一個少年和一個男人。
少年時,她也少年,她還不是閔安南家的二小姐,她在那個叫西莊的小鎮上像一個灰溜溜的麻雀,因為家裡貧窮,她常常在西莊景區裡做地陪導遊帶遊客。
有一天,她招待了一個從閔安來的穿白襯衣的漂亮少年。
那少年有些腹黑,有些溫暖,也有些張狂。
她做他的導遊,帶著他走遍古鎮的青石路板,看人家屋簷邊垂下的紅豔豔的燈籠,吃鎮子上香軟的小家碧玉的特小吃,坐河裡的畫舫和烏篷船,摘路邊的野花紮成一個花環戴他頭上,上九層高塔看遠處的俏麗群山…
夢裡的她一直在笑,笑聲傳出老遠老遠,白衣少年跟在她身後也笑得燦爛,眉眼一彎,像是驚豔了全世界,也驚豔了小小年紀的她。
她朝他伸出手,想要叫他的名字,但一張口,面前的白衣少年突然消失了。
她慌張地轉頭尋找,張著嘴死命叫喚,少年都沒有出現。
滴答。
有粘稠的體忽然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伸手一摸,突然看到了血,漫天漫地的血像煙霧似的一下子遮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