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修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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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深一口氣,涼涼的空氣進入口腔,被燙的舌尖有所緩解,他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去過江尤的房間?”
“啊,之前和導演一起去探討劇本來著。”程清珂端起瓷杯,輕輕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小口,舉起手中的臺本,眼睛亮晶晶地笑望著他:“謝堯,我們對臺詞吧。”對完臺詞,她才好“順帶”提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嘛。
她的笑容太過耀眼,讓他產生了想要佔為己有的念頭。他連忙低下頭,斂了自己的情緒。
謝堯翻著劇本,找到了一場夫差和西施的對手戲,他看了一眼右下角的頁碼,淡淡地說道:“六十五頁,第二十六集,第一幕。”程清珂聽言,將劇本翻到了那一頁,其實這部劇她接的很匆忙,由於劇中有西施跳舞的場景,她簽完合同後就一直在家練習,努力找回以前的舞蹈功底,一直沒有好好看劇本,進入劇組之後,她也是演那場戲背哪一場的臺詞。
她一臉凝重地盯著臺詞本,看著白紙上的那一行字,大致懂了這一幕的劇情:吳王夫差得知靈巖山上有一眼清泉,他帶西施去遊玩。
她儘量讓自己融入劇中西施的角,聲音透著少女般的嬌媚:“王上,這泉水如此清澈,竟能瞧見河底的溪石。”他低沉的的聲線,帶著一抹興味,是程清珂從沒聽過的語氣:“寡人看到的可和夷光不同。”
“王上,看到了什麼?”她疑惑地問。
“是你我二人的身影。”這一句,謝堯念得繾倦,透著深深柔情。
程清珂抬起頭,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眼眸。
時間好似靜止,耳邊不斷迴響著他的聲音,漸漸地她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她把頭偏向一邊,看著白的牆壁,眨眨眼睛,掩飾自己的尷尬:“抱歉,入戲太深了。”程清珂拿起桌子上的瓷杯,喝了幾口,緩和好情緒後:“我們繼續。”她看向手中的臺本:西施對溪水梳妝,夫差為西施綰髮。看到這一句之後,腦海中自動幻想出謝堯穿著一身白衣,坐在她身後,修長白皙的手輕輕起她的長髮,眉目柔和之中透著認真之。
程清珂搖搖頭,將這心動的場景搖了出去,她清清嗓子翻了幾頁:“剛剛那個對完了,我們對這個,一百二十頁,第三十八集,第二幕。”西施將吳王宮中的地形圖給了范蠡,被夫差喚去質問。
她儘量融入劇中西施的角,西施應該自始至終都喜歡著范蠡吧?所以應該並不怕被夫差發現,這麼想著,她用淡漠的聲音說道:“參見王上。”謝堯神情莫名,拿著臺本的手略微有所顫抖,眯起眼睛看著她,有種不怒自威的覺:“你可知,寡人叫你來,所謂何事?”
“不知。”她抬起頭看著謝堯。
謝堯凝視著她,一張臉冷的可怕,聲音隱隱有了怒氣,質問著:“二月十四那晚,你在何處?”程清珂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謝堯,平時他的任何情緒都鮮少外,語氣也是淡淡的,渾身透著疏離,現在的他倒是鮮活了起來,可那陰沉的臉,讓她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謝堯見她一直看著自己,也不說後面的臺詞,眼睛閃著疑惑,難道她又走神了?
安靜的房間裡傳來一個清淺的咳嗽聲。
程清珂聽到謝堯的咳嗽聲,如夢初醒,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臺詞,念道:“妾在姑蘇臺的一個偏僻的長廊中,見范蠡大人,妾將這吳王宮的地形圖…。。”
“圖”字的尾音還在,她卻停了下來,看著這句話下面的那一行小字,驚得說不出話:夫差不想聽到西施的答案,以吻緘口。
這這這…。。是吻戲吶!
程清珂抬頭看看謝堯,復又低頭看看臺詞本,像是不確定一樣,將眼睛貼近臺詞本,一字一字的在心裡默唸,最終確信了:她沒有看錯。
其實,程清珂之前看過一遍和江尤的對手戲,發現沒有一些過分的“親熱戲”後,還鬆了一口氣,結果,沒想到,重頭戲在這裡啊。
所以說,她要和謝堯演吻戲…天哪,雖然覺得不可理喻,但是怎麼跟吃了一樣,心裡甜甜的,還隱隱有了期待之情。
等一下,臺詞本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那麼謝堯應該也看到了?想到這裡,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慌亂的合上臺詞本,換了一個姿勢,將腿雙疊在一起,故作冷淡地對謝堯說:“我們就對到這裡吧。”她拿起桌子上的水,飲下,擺出前輩的架勢,評價道:“謝堯,你的臺詞功底還是不錯的。”她放下瓷杯,對謝堯挑挑眉“有練過?”謝堯看到她的表情,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從她深夜來找他提出對臺詞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情要跟他說。
他將臺詞本合上,放到桌子上,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上:“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程清珂擠出一抹笑容,對他眨眨眼:“就你最懂我。”謝堯端起水壺,為她與自己添了些水,然後抱著臂等待她的下文。
程清珂坐直身子,猶豫著從哪裡講起:“嗯,那個,謝堯,我們能不能在劇組裡裝作不認識對方?”她這麼說是經過一番深思慮的,與其去猜測謝堯的看法,還不如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而且裝作不認識是最好的選擇,這樣江尤就不會猜測出那天她要找的人是謝堯。
“為什麼?”程清珂如實的告訴他:“我不想讓江尤知道我們的關係。”江尤?他今天好像聽了很多遍這個名字了,現在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顯得猶未刺耳。
謝堯心中彆扭,但面上平靜無波,他喝了口水,有些無辜地說道:“可是,今天在劇組的時候,我已經和易殊導演承認我們的關係了。”啊!易殊導演已經知道啦!程清珂想起,那會兒的“生煎事件”易老師問他們倆人的關係,自己丟下謝堯落荒而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是報應啊。易導演知道就和全劇組知道沒什麼兩樣了。
程清珂輕撫著額頭,算了,反正早晚所有人都得知道,這樣更好,她以後就明目張膽地罩著謝堯了。
就是江尤這件事比較難辦啊…她不知道那位影帝捉著她的小尾巴想做什麼呢?程清珂這幾天見到江尤都提心吊膽的,可是那個人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真是讓她摸不著頭腦。
謝堯看著程清珂神情變換的樣子,聯想到剛剛她說的那句話,自動默認為她在想江尤的事情,心情忽然憋悶了起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手腕略微用力,茶杯落到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抱歉,一時失誤。”他說著,出幾張擱在一旁的面巾紙,擦拭著濺到桌子上的水漬。
程清珂回過神,連忙幫他擦了起來,擦乾淨之後,她看到他寫滿疲憊地臉,心裡酸了酸,起身囑託:“謝堯,你今天趕了一天飛機,早些休息吧。”說完,她抱著臺本往門口走。
謝堯也站了起來,想要送她出門,卻被程清珂摁住,她眉眼柔和,聲音輕輕地:“晚安。”話音一落,她轉身走了出去,為他輕輕釦上了門。
整個屋子陡然安靜了下來,謝堯深深地看著她的手剛剛摸過的肩膀,耳邊迴響著她的聲音,大大的玻璃窗映著他的臉,嘴角帶著一抹讓人沉的溫柔笑意。